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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皇帝此时已然镇定,他拍拍meimei的手背安慰,“你和她一起上船,我派人保护你!” 他唤来奉命留守在自己身边的禁军,分出几人去护送长公主,转过身已是怒容满面,在坐的但凡是武将都已围至皇帝的身边,连徐君惟和时平朝也凑了过来,被撞开的太监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身上的汤水洒了一地,“皇上!此地不可久留!” 长公主和穆玳已经上了船,皇帝确认meimei无事,收回了目光,“调其他禁军来岛上,封宫!”他低沉的声音听来有种愤怒的威严。 一声低低的呜咽划过水面,惊飞的鸟群里似乎还有枭鸟,这是宫中人十分讨厌的声音,突遭巨变后的哀唳听得人心又跳快起来。 这时,时平朝忽然走了上来,“皇上,臣记得上次行刺,也是在所谓流星之后?” 皇帝看向他,沉吟片刻后点头,“是,当时朕在长乐宫,除了人少一些,与今日这次并无区别……”他肩膀轻轻一震,锐利的目光落回时平朝身上,“不,那不是流星,也是烟火。” “皇上曾询问过我七年前的流星记录,如今浑天监察院的记录已经烧毁,但当时臣回去查询过,的确没有记载,那么七年前的流星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情况,只是通知行事的烟火,因为云层低厚而像流星被人误会?”时平朝字字磬玉,像一滴滴冰凉的水珠滴落在皇帝的脊背上。 方才还混乱无比的泓光台顿时安静极了。 时平朝低着头,回想起唐云羡希望他帮忙时说的话,“如果是其他人说,皇帝只会怀疑,但他只问过你相关的事情,你来说起不会让他疑心,还能一击即中。” 唐云羡心思缜密事无巨细想到了所有可能,时平朝想到她这样厉害,就很想微笑,但眼前的情形他还是忍住了。 “但如果是玉烛寺的余孽刺杀,七年前她们难道还刺杀太后不成?”皇帝很快发现问题所在,他没在继续说下去,但没人再回答这句话了。 这时,秦问回到皇上面前,单膝跪地,“回皇上,臣无能,刺客在长乐宫附近消失了。” 皇帝一愣,站了起来,“贵妃之前遭过行刺,摆驾,” “但长乐宫此时太过危险了。”秦问阻拦说道。 “刺客行刺失败,宫禁已封,未必会再对朕下手,但贵妃就不一定了,你带着禁军随朕一起去。”皇帝十分坚持,秦问只好奉命行事。 护送公主的船靠岸时,禁军的护卫先行跳了上去检查,长公主起身张望,宫舟里却传出一声鸟鸣,众人只当有水鸟从身后飞过,并未多想,太医已经赶来了,长公主怕穆玳失血过多,索性就让太医在船上救人,可太医碰了碰脖子还没看伤口,便放低了语气,回头朝长公主行礼,“长公主殿下请节哀,人已经去了。” 长公主愣住了。 太医退了出去,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裙摆忽然动了动,长公主一低头,吓呆了。穆玳脸上的血还在往下淌,眼睛却是睁着看向自己的,她甚至还坐了起来,“长公主不要害怕,”穆玳压低声音确保外面听不到她们对话,“我唯一会的功夫只剩下装死了,那一剑伤不了我,都是假的。”穆玳指了指满身的血,“长公主可以命人将尸体送出宫吗?一会儿清衡会来换上我的衣服假扮这个尸体。” “那你呢?” “我还得假扮宫女去取一件唐大人让我去取的东西。” 长公主点点头,为刚才的失态笑了笑,“好,那你还要再死一小会儿。云羡真的是厉害,说胆大心细绝不为过。” 长公主转过身去准备叫人来,穆玳已经躺下,可长公主还是听到“尸体”发出一声低低的冷哼。 她在走出船舱前,努力收回了笑容。 长乐宫里乱作一团,禁军将整座宫殿团团围住。 “有刺客!”沉不住气和被吓到的宫女刚喊出这样的话就被勒令噤声,但寝殿内的孟莞华什么都听到了。她本就肤白胜雪,此时脸上血色全无,冷冷得逼视着一旁仿佛在自己家似的已经坐下的唐云羡,“你冒充我的人行刺皇上,想再把他引过来?” “这招还是你教我的。”唐云羡如果想气人还是可以轻易把没有心理准备的人气死,她本来就有几分玉烛寺卿该有的冷漠骄矜,笑起来时尽管平淡,也还是像居高临下的揶揄,“最初你就是这样拉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进来了你的阴谋,想让我们当你野心的垫脚石,如今我们拿你当垫脚石还自己青白,也算是事尽其用,替你向我们赔罪。” “皇帝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难道就这么站出去说我是罪魁祸首,太愚蠢了。”孟莞华握紧的手指关节都已经发白,她不会武功,这样已是用尽全力死撑着镇定。 唐云羡又怎么会没有看出来呢? 她笑了笑,再次起身走近,孟莞华这次却退后一步,可退无可退只得站住,与唐云羡面对而立。 “当然不是这样说。”唐云羡说着脱掉道袍,里面是一件包裹严实的夜行衣,她看着孟莞华眼中越来越浓的惊恐,轻描淡写说道,“我要穿着这件衣服被捉住,说行刺的人的确是我,而你是指使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云哥威胁人也有云哥特色~ 第43章 “贼喊捉贼的招数未必行得通, 你一面之词, 我一样可以有说辞反驳,到头来更被信任的人也只会是我。” 孟莞华稳住心神后说的话掷地有声, 毫不示弱,她拢在长袖下的手缓缓舒展开,不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自信还是垂死挣扎, 唐云羡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滑落到手指,再扫回直视, 显得从容更多, “你见过红烛令, 也收过红烛令,后来你自己想要兴风作浪,就自己学着弄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但你的红烛令上少个东西,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孟莞华的眼睛豁然睁大, 烛光照亮了其中闪烁的惊慌, “红烛令的印鉴……在你手中?” “不, 现在在你手中了。” “我手中?”孟莞华退后了一步, “你在胡说什么?” “我把真正的红烛令印鉴藏在你的宫中,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找不到的,可一旦搜宫,它一定会重见天日,为什么太后最后把红烛令给了你?单是这一个问题,你就没有办法解释, 当然还可以一口咬定是别人嫁祸,但你觉得人证物证俱在,谁会相信你的话呢?”唐云羡稀松平常的语气比耀武扬威还令人咬牙切齿。 孟莞华沉默了,她低着头,肩膀轻轻抖着,唐云羡也不催,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等着她,耐心得令人恐慌。 “你想怎么样?”许久之后,贵妃抬头逼视唐云羡。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自己选。” 贵妃怒极反笑,“你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