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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痞,跟捻死几只蚂蚁差不多,可他偏偏输得连裤衩都没了。他不是好赌,也不是在乎那几个钱的输赢,无非是寻找少年时代的记忆。 这一次离开洛都,老头未必再有回来的时候。他想吹牛,就让他好好吹吧。 等朱老头终于吹够瘾,程宗扬已经等了他两个时辰。 “小紫回来了。” 朱老头拍着屁股上的麦秸,乐呵呵道:“大爷就知道那丫头没事!” “郭解来找你了。” “不见不见。大爷最看不上那些义薄云天的货。” “那先睡吧。” “睡啥啊?这大白天的。” “今晚有活要干。”程宗扬道:“我们杀吕家的人,你来不来?” ………………………………………………………………………………… 北邙,颖阳侯别业。唐季臣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侯爷,不能如此啊。” “家中有阿姊阿哥,下面的小辈也有几个争气的。”吕不疑心灰意冷地低叹道:“我何必再恋栈不去,守着权势不撒手?” “太后只有两个嫡亲的兄弟,几位侄少爷虽然出色,终究隔了一层。如今天子刚刚秉政,正是风雨之秋,侯爷再归隐乡里,太后如失一臂啊。” “正是天子秉政,我才更要激流通退。季臣,你说天子是个何等样人?” “天子圣哲,明察秋毫之末。” “你说的没错。但少说了一句:”吕不疑缓缓道:“天子是个凉薄之人。” 唐季臣还头一次听到自家的主人非议天子,顿时一惊,“侯爷。” 吕不疑摆了摆手,“阿哥性子虽然跋扈,终究没有什么异心。我吕氏历代辅佐汉室,不敢说劳苦功高,可也是忠心耿耿,然而我观天子的行止,未必能容得下阿哥。我此番归隐,只为保住吕氏一线香火。” “既然如此,侯爷何不奋力一争?退出洛都,岂不是任人鱼rou?再说,吕氏历代匡扶汉室,天子又怎会丝毫不念旧情?”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何况阿哥又不是谨慎之辈,将来一旦失势,一条条都是死罪。” “侯爷……”唐季臣还想再劝。 吕不疑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那两人的模样还没有查出来吗?” 唐季臣只好转过话题,“属下无能,那两人来无踪去无影,至今没查出他们的真实身份。但属下请了几位胡巫分别卜算,一共卜了五次,其中有两次都指向同一座宅院。” “谁人所居?” “说来是宗怪事,那宅院的主人是一名官员。鸿胪寺新任的大行令,姓程。据说是洛都人氏,但洛都查无此人,连宅院也是刚购置不久。”唐季臣道:“属下派人在外面守了几天,并没有见到那二人出入的痕迹。倒是昨晚,有人去了院中。” “谁?” “郭解。” 吕不疑神情微动,最后道:“既然如此,也不必再查了。不管院中是谁,都除掉吧。” “是。”唐季臣道:“今晚他们在镇上设伏,我便带人剿了他们的老巢。” “务必要做得干净。”吕不疑道:“毕竟是朝廷官员。而且还连着郭解,背后说不定还有那位大将军……” ………………………………………………………………………………… 八月二十九日深夜,北邙山口镇。 程宗扬对斯明信和卢景匿形隐迹的修为深信不疑,两人也确实没有露出丝毫马脚,但他没想到有人通过巫卜,已经盯上了他在洛都的住宅。 此时程宗扬伏在檐角,紧盯着入镇的路口。为了解决唐季臣这个后患,今晚他们去动了所有的好手。包括洛都鹏翼社的人马;吴三桂、匡仲玉带来的星月湖大营士卒;自己身边的敖润、冯源、青面兽;以及刘诏手下挑选出的几名禁军。 所有人分成四组,由蒋安世、吴三桂、敖润、刘诏分别带领,按照斯明信的布置,埋伏在镇子四周。斯明信惯于独来独往,独自藏身暗处;卢景作为鱼饵,专门挑在镇子最中心的位置,等待与唐季臣见面。程宗扬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个老头。 “紫丫头呢?” “没让她们来。”程宗扬道:“这么大的阵仗对付吕家几个下人,怎么瞧都够富裕了。” “你小子懂什么?小心无大过。” “放心吧,死丫头那里安全着呢。”程宗扬望着镇外道:“怎么还不来呢?赶紧的,把他们全干掉,还能回去睡半宿。” 小紫和云如瑶在上清观,有卓云君和惊理等人守着,安全无忧。高智商、富安、毛延寿等人则留守宅院,由老兽人哈米蚩坐镇。吕氏虽然势大,号称门客三千,但程宗扬并没有见到吕氏门下有什么出色的人物。鸡鸣狗盗出其门,此士所以不至也。吕冀能依仗的,无非一群用钱喂饱的死士。自己这边有斯明信、卢景和压箱底的朱老头,敖润等人也不是庸手,唐季臣即使把所有的死士全带过来,也是白给。这一战若能干掉唐季臣和那批死士,等于斩掉吕家一条手臂再加一条腿。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双主约在亥时见面,由唐季臣当面付清余款。程宗扬等人提前两个时辰就赶到镇上,暗中埋伏下来。 夜色渐深,一辆马车沿山路驶来。那辆马车外面罩着布篷,形制比平常的马车小了一些,却是用的双马。车前的大汉熟练地cao纵缰绳,马车如飞般径直驶入镇中。包铁的车轮碾过石子,上面的车厢稳如泰山,看上去坚固无比。 程宗扬有些意外,唐季臣竟然没带随从,就这么乘着一辆马车来交易?他还真是不怕死啊。 卢景站在一处屋檐下,大半身体都隐藏在阴影间。马车驶入镇中丝毫没有减速,反而越来越快,车轮在青石板上溅起一路火星。相距还有数步,车前的大汉忽然一弯腰,从车厢旁抽出一根丈许长的重矛,将矛尾夹在腋下,靠着马车的冲击力,朝卢景刺来。 “上来就动手,太心急了点吧?”程宗扬说着拔出长刀,准备截断唐季臣的退路。 就在这时,车上的布篷忽然碎裂,一名披甲的军士挺身而出,手中的弯弓拉成满月,接着一点寒光流星般朝卢景射去。卢景避开长矛,随即狸猫般一翻,跃上屋檐。 程宗扬紧紧盯着那辆马车,脸色难看无比。 “小程子,没见过汉军的战车吧?”朱老头道:“这是卫尉的车骑!” 碎裂的布篷下面,露出车后树立的重盾,车内两名甲士,一人持弓,一人持矛,车旁排列着戈、殳、戟、矛等各种武器。马车从檐下掠过,只一瞬间,弓手又射出两箭。另一名甲士举殳一挥,带着铁箍的殳首砸碎檐上的瓦片,将卢景落脚的檐角彻底击毁。 卢景飞身而起,用竹杖拨开箭矢,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车后。马车已经驶远,车上的弓手却转过身来,依靠重盾的掩护接连朝他劲射。车前的御手提着缰绳一抖一圈,两匹战马嘶鸣着同时转身,马车在街心狭小的空间内兜转过来,重新向卢景杀去。 程宗扬记得徐璜说过,负责宫廷守卫的卫尉卫将军是吕淑,为了对付一个杀手,竟然动用了战车,程宗扬心底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接下的一幕印证了程宗扬的担心。镇外尘土飞扬,十余辆战车从东侧杀来。接着西边蹄声四起,一队黑袍黑甲的骑兵魔神般从黑暗冲出,他们身披重铠,头上戴着铁制的护颊,只露出一双眼睛,坐骑身高腿健,飞驰如龙。 “屯骑校尉,”朱老头拢着手蹲在墙头,口沫横飞地说道:“全是六郡骑射世家的子弟!汉国最强的骑兵!” 埋伏在镇子西边的刘诏首先遇敌,他带领着三名宋国禁军,全是常服轻刀,准备与吕氏的死士搏杀,此时面对那些擅长弓马的重铠骑兵,完全是以卵击石。 刘诏一看势头不对,立刻改变战术,倚靠街巷地形的掩护边战边退。埋伏在南侧的敖润二话不说,抄起铁弓展臂朝汉军屯骑射去,接应刘诏。 利箭在空中一闪而过,射向为首那名骑兵胸口。那名骑手不闪不避,“叮”的一声,利箭只射进半寸,就被铁甲挡住,他随手拔下箭枝,挽戈杀来。敖润重新搭上箭枝,这次射的却是战马,箭锋重重射入马首,只露出一截箭羽。正在狂奔的战马硬生生被箭矢射得退了半步,然后扑倒在地。马上的骑手厉喝一声,从马背上高高跃起,敖润挽弓欲射,忽然背后响起一片密集的弦声,数十枝箭矢雨点般飞来。数十战骑从身后的密林中蜂拥而出。这支骑兵坐骑普遍矮小,比屯骑的健马低了一头,马上的骑手也只穿了轻甲,他们没有戴冠,而是披散着切短的头发,身上别说披甲,连衣物都不全,只随便披着兽皮,裸露的皮肤上刺着狰狞的纹身。 “越骑校尉。”朱老头如数家珍地说道:“这些是内附的越人,专门从合浦郡迁来。平原上也许不是屯骑的对手,但在山间奔驰如飞,如履平地,只有这些越骑能做到。” 说话间,北方的山林间发出几声忽哨,接着驰出二十余骑,全是髡发左衽的胡人。 “长水校尉,”朱老头乐呵呵道:“宣曲一带内附的胡人,那个头顶秃了一片的是乌桓的,扎小辫的是林胡的,嘿,还有东胡的。” 程宗扬紧绷着脸,事前他们已经猜到吕家兄弟不会轻易罢休,肯定会全力一击,杀人灭口,却万万没想到,吕家兄弟竟然会出动军队。卫尉、屯骑、越骑、长水,四支拱卫帝都的精锐尽数出动,纵然只有一百余骑,也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 刘诏与敖润已经会合,敖润据守在一处酒肆的二楼,一脚蹬着栏杆,一手持着铁弓,每次弯弓必定箭无虚发。刘诏举着一面龙鳞盾,替他遮挡射来的箭矢,两人配合得默契之极。 从林中杀出的越骑一边发出尖厉的呼啸声,一边飞驰入镇。最前面一名骑手已经闯出楼下,他劈开敖润的利箭,双腿夹着马腹一提缰绳,坐骑猛地跃起,跳上酒肆旁边一人多高的柴堆,接着再一跃,前蹄已经登上二楼的楼面。 刘诏把龙鳞盾抛给同伴,抄起快刀扑了过去,一连三刀,先挑开那名越骑的长矛,再一刀荡开他的短剑,最后一刀重重劈在那人胸口,将他斩落马下。 身披重铠的屯骑也已经杀至,他们举戟朝酒肆的房门砸去。木屑纷飞间,一条庞大的身影直闯出来,猛兽般迎面扑上一匹战马。青面兽脸上的兽斑跳动着,双臂一拧,搂住战马的脖颈生生拧折,然后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 一般马匹听到猛兽的咆哮,都会受惊逃逸,这些战马却是专门训练过,对野兽的咆哮丝毫不惧。马背上,一名身材魁伟的屯骑军士抡起铁镧,朝青面兽背上砸去,青面兽背脊一弓,硬生生受了铁镧一击,一边挥拳将他的战马砸得颅骨碎裂。 一丝死亡气息远远飞来,如同飞鸟归林般汇入丹田,直接融入阴阳分明的生死根内。自从阴阳鱼与生死根融合之后,程宗扬还是次感受到自己吸收死气的异能。新生成的生死根效率明显比以前提升了许多,只是随着修为的深厚,这点死气就显得细微了。 吴三桂提着一杆长矛,身体贴在屋脊上飞掠过来,低声道:“程头儿,四面都被围住了!” 程宗扬吃了一惊,“外面还有人?” 眼前已经有上百骑,唐季臣居然还留有后手,他终究出动了多少人马?看来这次是志在必得了。 “汉军的指挥在哪里?” “没有露面。” 程宗扬断然道:“先撤!” 话音未落,朱老头就撒丫子跑了。 “干!死老头!跑那么快,小心我挖你祖坟!” 对旧主这种行为,吴三桂只有装作没看到,“要突围的话,就往山上冲。如果下山,他们仗着地势从后面冲下来,谁都跑不了。” “那就上山。” “我来断后。” “交给你了。”程宗扬道:“最好能把他们的指挥引出来。” “瞧我的吧!” 程宗扬穿屋越脊往镇北掠去,一边发出尖啸,召唤众人会合。蒋安世领着鹏翼社的弟兄守在镇北,闻声并没有上来接应,而是将带来的马车堵在巷口,然后丢下桌椅家俱,做成简单的拒马。 敖润等人过早暴露,此时已经被屯骑和越骑的精锐团团围住。青面兽挥舞着两把巨斧紧守大门,周围已经倒毙了数匹战马,那些汉军骁勇之极,即使面对青面兽也毫无惧色。青面兽边战边退,最后被堵在酒肆的大门内,脱身不得。 忽然一声巨响,酒肆的后墙被冯源用手雷炸出一个大洞,早已等候多时的众人蜂拥而出,纷纷跃上墙头,一边躲避箭矢,一边借助地形冲开骑兵的阻截。 镇子本来就不大,那些骑兵又骑术精湛,即使夜间在巷中也奔驰如飞。不多时就衔尾追至,将包围圈缩小到镇北一处大宅周围。 蒋安世已经将宅前的道路全部堵住,此时冲杀出来,趁追兵不备,狠狠打了一个反击。敖润翻身跳上屋檐,一边喝骂,一边张弓狙杀来骑,刘诏和青面兽则和蒋安世一道,调头杀了个回马枪。 程宗扬迅速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斯明信和朱老头,其他人都已经会合。卢景此时也甩开卫尉战车的阻截,手中的竹杖换了一杆夺来的长戟。现在追问唐季臣突然调集军队的原因毫无意义,重要的是先闯出去,甩开追兵。程宗扬与卢景略一交流,便订下方案,卢景作为鱼饵,是汉军围攻的焦点,留下来断后责无旁贷。必要时由他引开部分追兵,减轻撤退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