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条悟（壁橱，中，舔眼）
茏随意地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了开来。 正如他所料，前几天那个咸猪手男在居酒屋里有意无意地和老板提了他两句，于是第二天茏就被公司解雇了。 正是晚间高峰时期。他从歌舞伎町一番街往新宿车站走，却被人群挤了一下，手里的公文包刷一下不见了。 “哎——” 茏连忙拔腿追了上去。 这可是他唯一一个公文包！虽然是打折的时候买的廉价商品，但过几天重新找工作面试肯定需要。 茏追着对方绕了几条小巷子。抢走他包的人速度很快，却每次都是在茏追上去时，在下一个拐角处闪现。 他似乎在等我追上去。 茏心中闪过一丝怪异，但公文包被抢仍然让他压下心头的不安。 而几分钟之后，他就要为了自己当时未曾警觉而付出代价了。 当他喘着气停下来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歌舞伎町的彩色灯光已经完全消失，也听不到任何街机厅的声响。这是一片寂静的、黑暗的小巷子。 墨绿发青年有些谨慎地停了下来，他最开始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抢劫，但如今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因为对方随手将他的包扔在了角落里，转过头用一双黑暗中依旧发光的赤红色眸子盯着茏，从上到下扫过，带着毛骨悚然的味道。 “……你是喰种？”茏从脑海中找出这个词语。 贪婪的恶鬼。食人的疯兽。他一直以为这是都市传说，没想到有一天也被他碰上了。 “rourou……饿饿……” 看着对方满是口水的样子，茏有些黑线。虽然他并没有过度担心自己的安危，然而他确实也没什么战斗力。 茏还在思忖间，后脑勺已经被重重地按在了粗糙的墙壁上。 “好香……” 温热的血液顺着脖颈流下，被喰种舔舐干净。 真是没什么礼貌。茏一边咬着嘴唇忍住痛觉一边想。 ……总之，喝了他的血就快点发疯吧。 茏伸出手，抓住喰种的头发，打算等他发疯的时候把对方扔远一点。 就在这时。 “刷——” 茏回过神来，才发现抓着喰种的那只手断了。而同样断掉的，是正趴在他身上的喰种的头颅。 血流了一地。 他抬起头，来人手里隐隐发亮的武器照亮了对方的脸。 雪白的风衣，雪白的皮肤，雪白的头发。 “是你啊，有马先生，你又帮了我一次。”茏咧了咧嘴，用一只手撑着地坐起来。“但是，好疼啊。” 青年淡漠的神色闪过一丝愧疚，被茏捕捉在眼睛里。 “……抱歉。我送你去医院。” “过来扶我一下？”茏单手揉了揉被咬过的侧脸。可怖的伤口正在快速消失，只留下半边的血，看着倒是挺可怕的。他又甩了甩沾血的袖子，打算把正在恢复的手臂藏起来。“怎么了？有马先生是觉得我应该哭还是怎么样？虽然确实很疼。” 白发青年弯下腰。茏的本意是让他扶一下自己，没想到对方不管他的狼狈，直接伸手拖着他的背部和腿弯，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啊……” 男人的胸膛有一丝好闻的气息，有点像是松树，驱散了过于浓重的血气。 茏忽然发现，白发青年的面容离自己近在咫尺，仿佛在仔细端详他的伤势。 下一秒，侧脸被对方的舌尖拂过。和刚才沾血时的黏腻湿漉不同，男人的舌尖温热而带着一点粗糙，被舔过的地方带来异样的战栗感。 为、为什么要舔！ “那个喰种，刚才咬的这里？” “嗯、嗯，”茏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下意识地揪了一下有马的衣袖。“有马先生该不会是喰种吧？哈哈……” “想什么呢。”对方皱了皱眉，“我是喰种搜查官。” 茏整个人就想呵呵。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搜查官，看新闻还是最高等级的七人之一，号称不败的白色死神。那为什么像个喰种一样对他又舔又咬的。 茏脸上残留的鲜血在特级搜查官的舌尖打了个转，然后消失在了男人颜色寡淡的嘴唇内。 “唔。有马先生。”就着被抱起的姿势，茏伸手挽住了男人的领口，将鲜血全部蹭到他雪白的衣领上。“你刚才，是不是喝了我的血？” 他看着对方毫无变化的面容和无机质的眼睛，有些挫败：“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会让人发疯的哦？”所以要不要吐出来或者怎样。 而对方先一步含住了他的嘴唇。舌尖直接撬开了他的牙关，直入深处。 “唔……别舔……” 茏含含糊糊地含着有马的舌头。对方这个亲吻——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一次检验，仿佛要把他直到喉咙的部分都要探查清楚构造。 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来气，又或者是之前失血过多，茏觉得他少见的有了些反抗求生的意识。 唔。 满是血腥味的黑暗小巷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从白发青年皮鞋跟旁的阴影处一路蔓延向上，沿着他的西装裤管勒紧，攀着他的小腿往腰部而去。 “……鳞赫？”白发青年没有表情地松开一只手，打算拽住赫子形状的触手。 下一秒，有马贵将的余光却注意到了怀里青年依旧墨绿的眼瞳，在黑暗中有着微黯的光。 不是赫眼……不是喰种吗？ 在有马贵将愣神的一瞬间。 触手盘卷而上，勒住了他暴露在外的咽喉，拉扯着他的皮肤迫使他仰起头。而剩下的触手则找准机会盘踞上了男人的肩膀，手臂，再从腿弯穿过，像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白发青年威胁般地同样捏住了少年的脖颈：“放开我。” 被有马贵将握住要害的茏轻轻晃了晃脑袋，碎发遮住了一只眼睛。 他咳嗽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不符合他性格的笑意。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