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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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设施还在启动中,”君士坦丁对御主作出答复。 “那我等一会哦,你刚才和堡堡说什么?” “城市清理,”君士坦丁客观重复了先前的命令,他很难直说自己心中的想法。 “听起来像让她去洗澡,好嫌弃啊,”藤丸立香调笑。 君士坦丁叹了口气解释说:弗拉德还在陪他,他想体面一点。下水系统太复杂了,用人很难处理。他生前没刻意治理过,只觉得前朝一清老鼠就多发灾异,所以尝试一下都市幻灵。 之后他补了召唤错误的报告,借此对御主说明他的魔术阵地是有瑕疵的,写作瑕疵,读作深坑。至于什么影响,他真不知道。 藤丸立香在收到第一份魔术阵地报告的时候,就给迦里沾希腊沾罗马的几位魔术师看了,评估影响也在意料之中:是常见的基础防御阵地,原本震沿海南岸的地震,都将会通过这些阵地或吸收或转移。 藤丸立香倒是想好好扶一把,只是一个菜狗提出的问题一百个大神也很难解决,而且阵地已经布下了,改也只能君士坦丁自己改。他现在这个阶段写个公文报告、造造礼装还可以,正统Caster给他讲神代魔术根基不可能听得懂。至于影响,这水平的地震转移就算震到正在行军的十字军,在各位从者看来也是无伤大雅。 这些阵地看着简单,但仔细一看,规模牵涉一棵空想树、两个时空、三座城市,是另一种棘手。藤丸立香担心给迦里从者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的决策就是别改了。 等待仪器数据加载的时候,君士坦丁残留的人性又稍微苏醒了片刻,只是下一句命令让他感到轻微的不安。 “等我回来,你就去那边的米斯特拉斯,把另一棵空想树种下吧。” 在君士坦丁看来,这决策其实现在就可以实施,第一棵空想树尚在发育,能量微弱,躲过了贞德,而且根据当前的地缘和战况,十字军返程不太会经过君士坦丁堡,更大可能是从小亚细亚西岸出发、经希腊阿提卡区再走陆路。 但是君士坦丁想的却是城市幻灵,他对魔术尚且无知,不确定自己此时的御主权能否跨过时间和空间。但那回来的人性又让他感觉断绝再行的召唤属实过于残忍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替你照看堡堡的,”藤丸立香又说。 君士坦丁谢过御主,感谢她留住自己不那么重要的人性,但是对都市幻灵,他感到疼痛。这时数据加载完毕,人理奠基值依然在泛人类史的水平。15世纪的特异点虽然杀伐不断、诸兽横行、空想暗藏,但竟然保持着泛人类史级别的人理稳定。 “删除灵基的事,御主有过考虑吗,”君士坦丁坚持。 那一批里灵基里自然有都市幻灵,他当时不想面对她,现在必须把这个坑填上。 “嗯,我看到了电子流程哦,”藤丸立香回答,“对我而言,所有的从者都很重要,我也曾经一度失去过所有从者,还是把他们夺回来了。从者不是能源、不是魔力的存储,是活生生的人。我知道你经营国家是需要考虑人的,但是我不是这样。如果迦勒底预算和资源不足,让顾问们帮忙就好了,以后你不要再提这件事。” 这回答在君士坦丁预料之中,他没回答。但是读出了那句潜台词,他自己本该在删除名列的,如果藤丸立香早于奥尔加玛丽在别处召唤到他,恐怕也会对他一视同仁吧。从者本就是守护御主的存在,此刻反而被御主珍惜。他感到胸口发紧。 藤丸立香感到了自家从者的人性波动,等他缓和,才解释了都市幻灵·君士坦丁堡的能力,都市幻灵初始的职介是Alterego,她能化作330年至1453年之间、从新罗马到君士坦丁堡城市中的所有存在,从人到物质。她不止是一个幻灵,而是一段完整的历史。 “我刚才说了,我会替你照看堡堡的,她很好,也非常适配你,是你,不是罗马。她存在过一千多年,却只爱你。但是你,作为御主目前还不够。” 面对藤丸立香,古今确实无人敢称自己做御主称得上好。君士坦丁领了这一温和的批评。 “而且,我觉得你要放下,你是把人情看得太重了呢,还是说,一切的感情对你而言,都会变成债务的一部分?” “是吗,我倒是没有考虑过……” 藤丸立香话锋一转:“特拉洛克是神,她有她自己的命运。” 好了,既然她坚持,他也就不挣扎了。 紧接着藤丸立香说了她在北伐世界的事,其实那时她到得很早,早到随马援绞杀了征氏姐妹。起初她也没想过改变什么,游荡了很久,直到点亮七星灯的时候。之后的千年之中,她为各个王朝而战,在明朝时期把越南屠杀了十几回。 但时过境迁,共和国的时候双方交好,让她觉得千年的杀戮都没了意义,紧接着又是反击战。翻卷的书页,转换的敌友。她召唤到了泛人类史的征氏姐妹到迦勒底之后,对这段历史先是纠结、然后坦白了,无论是麻辣、空间的转换还是时间的消磨,都足以抵消一切。 历经千年、跨越诸多世界尚未失去人性,在君士坦丁听起来却是不可设想,不能理解的。 “我知道你放不下,但是特拉洛克是神,”藤丸立香说,“对于神,按你习惯的方式,成本低一点,好吧?” 听了这话,君士坦丁本该觉得看开了,他的人性恢复了,但,成本低一点,要怎么做?君士坦丁随身有一张画着哥伦布前往美洲大陆航线的地图,时不时要摸出来看看,考虑如何对那么远的地方施加影响力,然而目前为止,意大利就是此事的尽头了。无论外交、军事还是魔术,现在他都无计可施。 弗拉德依然住在皇宫的新客房里,时不时来找他喝酒打猎,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问他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走远一点,君士坦丁同意了。他拿了“顺序”的圣杯,和盟友开直升机去了雅典。 至于为什么选择雅典,主要是弗拉德的要求,他对于这种不往死里薅的殖民地和先前属国封臣制度的细微差异好奇,毕竟德意志太远了,在特异点就那么一个出海口,陆路又被匈牙利和色雷斯诸国堵得很死,怎么对东罗马收得上钱?虽然君士坦丁现在具备信用,但弗拉德也不觉得有认真对德意志支付的必要。 君士坦丁也怀有相同的顾虑,他认为这是罗马和德意志的特殊性,靠着那继承的正统,腓特烈暂时还留点人性,只按地包税,没开展掠夺。而且如弗拉德所顾虑,一旦十字军走了,德意志想收钱可能也收不上来。 但君士坦丁更多的顾虑不在德意志,而在债权国威尼斯。他觉得威尼斯不会想不起收债,只是十字军的仗还没打完,不到时候。在君士坦丁看来,腓特烈的外交资源更好,比他对西方更有得谈。 但是如果到了兵刃相向的时候,德意志在特异点就一个出入海口,那威尼斯的海军也会很难施展,更大可能是雇佣兵打陆路,陆路的话复杂因素众多。君士坦丁和弗拉德尚未把此事作为具体的战事考虑,亦不具备对应的信息,单独纸上谈兵,也很难估计出哈布斯堡和威尼斯较量起来会如何。 “您要这样拿点地吗?”君士坦丁解释完了主权债权的问题,问他的盟友。 弗拉德和腓特烈相比,在土地上更有得选择。地缘而言,他更想要黑海往克里木半岛的地方,南侧的土地对他意义不大。他对此事感兴趣的更是制度上的,所以婉拒了。 君士坦丁提这个问题是因为先前的外交过程,腓特烈虽然继承正统性上在罗马亲哥面前矮一头,但谈起条件来不傻也不贪。对于哈布斯堡能掌控多少地,对方的心里总归有界限。但是贞德和藤丸立香拿地的速度可能超出西欧的想象,那么剩余的地方要么分给合适的盟友、要么看国库增速自己拿了。然而对于东罗马能够获得的土地,君士坦丁受限诸多,首先是财力,其次是自身治理能力,他的阈值也不高。 到了这一层,君士坦丁的考虑是,如果威尼斯对德意志清债不成,矛头会转向哪里?对于钱的问题,他不去赌威尼斯昏头的可能性。对方更大可能是转向土地的实际管理者——东罗马。这里有一个斡旋的机会,但是还不够。 那么他就要现在把局面部署得再有余裕一些,时至此时,还有一方没有下场,就是法王查理七世。 因为法国的地缘比较远,东罗马在西欧的消息网有限,对法王宫廷里的情况知悉相对缓慢。他需要一些进展才好开口,准备在十字军打下耶路撒冷之后再提。 至于为什么选择法国,想想德法中间是什么地方——意大利。君士坦丁也是个巴列奥略,有他惯常的恶毒和分裂:如果能借十字军之机、先把苏丹赶走,再以土地笼络德法伸手、驱虎吞狼,或许有可能终结威尼斯的海上霸权,借机寻找清债的机会。 计划是计划,距离成功还有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