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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mama一脸嫌弃:“陈卫国不是挺有本事吗?就把自个儿儿子弄去修路?” “妈,不是我修路,是管这块儿,跟市政建设有关。哎我也说不明白,等我弄明白了再跟您说。”陈靖东哭笑不得:“真不用我陪?” “滚蛋。”陈mama洒脱的摆手:“歇一天就回去部队,临转业了,消停点。对了,明天小坤生日,哦对也是你生日,这回赶巧了。小坤啊,奶奶这回没法给你做饭庆祝生日了,咱等回头春节再补上。让你二叔请你出去吃顿好的。” 出了医院门,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 少年拿肩膀撞撞男人:“饿不饿?先陪你去吃饭。” 陈靖东摇摇头:“飞机上吃了,不饿。你吃了吗?” “还没。”方坤长呼了口气,双手插在呢子大衣口袋里:“想吃你煮的面条,三鲜rou臊面。” 伸手习惯的揉揉少年的头发:“走,回家。去菜场买了做给你吃。” “哎呀!这下子真是。”方坤拍了下脑袋:“我得赶紧退票,悲催的特价票好像退不了……” …………………………………………………… 周六大清早,生物钟准时让陈靖东睁开眼睛。 男人正起身穿衣服呢,卧室房门被推开,睡眼惺忪头发乱蓬蓬的少年从门缝挤进来。 原本方坤穿着睡衣睡裤哆哆嗦嗦的还竭力放轻动作,应该是害怕吵醒陈靖东的样子。结果小孩才进门,抬头一看就瞧到男人站在床边长裤都套上一半了。 反射弧很长的呆滞了几秒,本能的啧啧两声,方坤满是遗憾懊恼的嘟囔:“我定了闹钟五点钟,就想着过来跟你挤一会儿,天气这么冷,又不是在部队,你怎么就起床了?” 想着昨晚方坤要跟自己睡被自己赶回房,原来不死心的在这儿迂回作战呢。 “习惯了,到点儿就醒了。”男人笑出一口白牙,有点心疼:“回去再睡一会儿,还早。我跑完步带早饭上来再喊你。” “不行!”方坤醒透了,眼珠骨碌一转,直接走过来往人身上扑:“不给跑步,陪我再躺一会儿,睡不着也得陪着,这是政治任务!” 陈靖东根本不敢用力,结果被少年闹腾着,手脚一块往身上爬,愣是把人扑倒,双双倒在了床上。 少年还振振有词的:“又不指望你当劳模,早饭一会儿可以咱俩直接下楼吃。麻溜的,脱了裤子再睡个回笼觉。” “我睡不着。”陈靖东笑的没劲儿,浑身发软:“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听话,自己睡。” “就不。”少年不怀好意的斜着眼睛:“脱不脱?你不脱小爷可亲自动手了啊。” 实在没辙,陈靖东还是惟命是从的掀开了被子,挨着一脸满足的小家伙躺下来。 “嘿嘿,”方坤傻笑,靠过来抱住男人的腰:“先给锁上,防止一会儿万一我睡着了你再跑。” 初冬的清晨,五点多钟天光还没大亮,窗帘没拉上,有灰扑扑的光线从没遮挡的窗口透进来。窗玻璃的角落凝结了细小的水珠,蒙蒙的一层。 “哥,”少年不安分的动了动,手指头也不老实,扣在男人腰侧无意思的曲起抠个不停:“咱俩认识几年了?从过生日开始算,十五岁……六整年了。” 越想忽略越忽略不了。陈靖东忍无可忍:“我说臭小子你有多动症吗?别抠了,逮着一个地方,皮都要抠破了。” 方坤笑,笑声清脆像蹦豆子:“你皮糙rou厚的还怕这个?”说是这么说,好歹是停了手上的动作。 “你都二十一了。”这种感觉很新鲜,很散漫很家常。跟他在部队时候紧张有序一板一眼的生活完全不同,可是陈靖东也得承认,这很舒服。尤其身边靠着的小火炉是自己的小恋人。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过生日的心情。”方坤了无睡意的说着:“当时我就想,怎么这么巧?跟这个家伙居然同一天生日?然后更巧的就是咱俩还是一个属相!” “我比你大一轮。”陈靖东心底有微微的怅然,不多,可也无法忽略:“今年三十三,算是个老男人了。” “嗯,”方坤这回居然没否定这个称呼,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确实不小了。” 陈靖东那颗老玻璃心,啪嚓一声,稀碎:“嫌弃了?” “不嫌弃。”少年笑眉笑眼,紧了紧手臂:“我一个人的老男人,谁也抢不走。我跟你说陈靖东,可能我想法比较奇葩。我特别希望你长胖啊,变丑啊,甚至谢顶大肚腩都没问题。因为那样一来,你就再也不能招蜂引蝶了。” “我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陈靖东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想想小孩描述的那副样子,生生打了个寒噤:“你说那样也忒难看了吧,真要变胖变丑什么的,你也不怕看了做噩梦。” “不怕。”方坤抬起头,将下巴搁在男人肩窝,硌的有点疼,却是甘之如饴的幸福疼:“比起失去你,我什么都不怕。你那么好我才怕。” “逻辑思维相当不可理喻。”陈靖东拽了下少年的耳垂。手指温软滑腻的触感仿佛黏在了上面:“生日快乐小朋友。” “生日快乐,小朋友的男朋友。”方坤凑过去,亲了下男人的嘴角,连忙又捂住嘴,笑声被压住了,闷闷的,可是依旧犹如淙淙的泉水,一丝一缕的泄露出来:“还没刷牙哈哈。”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天亮了。 是个好天气,明亮的光线下,碧空如洗,一丝云彩都没有。 两人起了床洗漱完,到楼下吃了热腾腾的羊rou汤和大饼,上午去了医院看陈mama,下午就到商场转了转。宠小孩的某人眼都不眨的又买了好几套衣服和运动鞋,像个一掷千金的土豪。 拎着大包小包上车的时候,方坤捂着嘴乐,小小声的:“哥啊,你这架势太像是养小三了。” “胡扯吧你就。”陈靖东利落的关上车门,插上车钥匙:“去菜场还是超市?” 少年坐在副驾,手肘撑在车窗上,正大光明看着自家男人:“啧啧,身高腿长真占便宜,穿军装好看,穿便装也帅,简直完美到炸裂!我眼光咋就那么好!对对,去超市,麦德龙,咱俩今晚别弄别的了,天冷,吃火锅吧。买点丸子买点rou,洗洗蔬菜就妥了。对,还有酒……” 华灯初上,电磁炉上的大铁盆底儿都烧红了,汤底翻滚起来,水汽袅袅,看过去就很温暖很幸福。 “这羊骨头也太香了吧,我哈喇子都要掉锅里了。”小孩心性的方坤站在锅边都不肯做,手里抓着筷子纠结万分:“我是先吃这块儿呢还是那块儿呢?” 陈靖东一个个有条不紊的拆着包装袋。羊rou卷,牛rou卷,虾滑,蟹rou-棒。 “对了,你后来非要折进去补货的什么鱼籽蛋,放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