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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解释。” 有句话他没明说,但是南钺肯定能懂。 考虑事后解释,或者,提前解释清楚。 剃须时面部肌rou应保持适当紧绷,南钺不方便及时开口。 他听进了耿文倾说的话,目光深沉。 刀片刮经下颚,南钺注意到江景白正撩起眼皮,透过镜子,对着自己侧脸一个劲儿的看。 电动剃须刀普及已久,现如今的年轻人很少会选用传统的剃须方式。 江景白只在少数几部老电影里看过几帧一闪而过的特写镜头,他在此之前知道南钺使用的是手动剃须刀,可他还没这么近距离地趴在对方肩上观察过。 窄利的刀片刮去泡沫下的短硬胡茬,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以及……一道深刻分明的颚骨线条。 有种考究的性感,对视觉和听觉而言都是享受。 江景白睁着一双亮堂堂的眼睛,只管全神贯注地盯住这位满身情调的成熟男人。 南钺眼神不自觉松动了半分,两星笑意破冰而出。 他干脆转头,瞧向压在自己肩头的小青年本体。 南钺动作幅度明显,江景白条件反射地先看镜子里的男人,隔了一秒才跟着扭头,距离极近地和南越对上视线。 站在这里除了打量南钺也找不出别的事做,没什么可尴尬的。 江景白看着他,笑着无声眨了眨眼。 南钺又谢了耿文倾一句,敛目低头,嘴唇在江景白鼻尖轻碰一下。 覆在他下巴上没被刮去的泡沫立即粘了江景白满嘴。 这堆泡沫看着细白可爱,闻着味道也还算好,但沾进嘴里尝上一口,味道未必就能好得起来了。 江景白被南钺亲完,顾不上不好意思,眉眼微皱,仰头就躲。 切切实实被嫌弃了一把的南钺笑了声,湿了另一只手,几根手指分别在江景白唇前蹭过,把泡沫擦得干干净净。 他这声轻飘飘的笑在耿文倾听来很是无缘无故,怪吓人的。 耿文倾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时间不长,又集中发生在下半夜,不被看见的可能性更大。” 夜间信息流通最频繁的时段一般是晚上十点到次日凌晨两点,两点过后基本就消停下来了,的确有很大几率不被看见。 “而且今天周一,但凡需要上班的,哪个昨晚不得赶紧睡觉。”耿文倾怕安慰不够到位,多补充了几句,“除非你特么倒了大霉,他有朋友昨晚碰巧失眠睡不着,下半夜还在刷微博。” 他说这话的初衷是好的,可他乌鸦嘴的级别实在强悍,别人最多一语成谶,他不仅成了,还能成出翻倍的效果。 第三十九章 江景白和南越周末两天基本贡献给了捱三顶五的国展中心, 昨天下午又在高铁上耗了六个多小时,双双归家时已是更深夜静。 南钺以往长年累月被南父带着接触各地商圈,对飞来飞去习以为常,倒不觉得疲乏。 江景白这位待愈病患就不同了,他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再被感冒折腾着往返两地,单在家里睡一觉是没办法立即缓过来的。 他本是慵散地架住懒骨头, 站在南钺身后执拿手机, 被对方半贴心半调情似的抹了嘴巴,整个人慢慢有点站不住脚了。 那声笑短促而过,南钺恢复一脸的矜重肃然。 他垂眼静看江景白的唇边,指腹一遍又一遍掠过颜色恰到好处的润红双唇, 力道幅度绅士有礼,绝不冒犯。 江景白颤了两下眼睫,反觉得自己这时候要是脸红, 简直像在正人君子面前动了歪心思的小妖精。 他把手机握紧了一点儿,决定少看男人近在眼前的那张正经脸。 错开目光的念头刚冒出来, 江景白的下巴便被南钺牢牢掌住了。 他嘴上泡沫已经被对方拂拭干净,只留下很轻很淡的木质香味。 江景白就在这股香味里,眼睁睁看着“正人君子”用拇指按着自己下唇,意味微妙地揉捏了两下。 感情他不是妖精, 而是被妖怪盯上的一块rou。 江景白耳根隐忍不显的血色旋即上涌,冲得他脑仁发烫。 南钺这才望进他眼底,讨好地掐掐他脸边, 端着江景白的下巴安回自己肩上。 看穿这人是故意擦了这么多次,江景白一扬下巴,脱出男人的桎梏,努着嘴型对他用气音道:“你自己拿着。” 南钺单手就可以剃须,江景白不是非得帮他举着手机不可。 只不过两人清早刚下床,躺在床上的温存劲儿还没过去,江景白想在各自工作前多粘南钺一会儿罢了。 但现在,那点温存直接被道貌岸然伪君子一本正经耍流氓的举动耍没了。 “嗯,我知道。”南钺平淡回应耿文倾的乌鸦嘴。 他腾出左手接过手机,在江景白收手前食指和中指伸长夹扣,把江景白那截手腕不轻不重地结实锁住。 江景白都已经准备走出去了,硬是被南钺拦住了步子。 他以为对方还要逗他,没什么实际杀伤力地假瞪了南钺一眼。 南钺不为所动,嘴上和耿文倾交谈,另一只手拉开镜旁的柜屉,眼神往里一递。 江景白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小抽屉里装着一盒细细的黑色皮筋,是江景白平日用的。 他能扎束起来的头发只有头顶薄薄的一圈,发揪不粗,使用一次性的皮筋最合适。 这种皮筋实惠方便,就是很不耐用。 江景白原来用的那根在昨晚洗澡解头发的时候挣断了,今早洗漱完忘了再拿新的。 经南钺提醒,江景白才注意到自己头发还掖在耳后随意散着。 南钺松开他的手腕,继续刮剃另一侧的硬短须根。 江景白伸手去够抽屉里的皮筋盒子。 抽屉是嵌入式设计,偏左靠里,江景白和它中间隔着南钺,想拿必须身体前探。 短短几秒钟,江景白贴近南钺左耳,无意听到耿文倾在电话那端传过来的零碎字句。 “回国”,“见你”,“小初恋”。 简单三个词,一个比一个戏路宽,合在一起足够编成一出大戏。 江景白取了皮筋,指尖顿了顿,克制不住地脑补了一段,扎发揪时偷偷去瞄南钺的表情。 南钺一脸风微浪稳,没有一丝多余的反应,语气也是波动全无:“不见,让他……” 南钺想说“让他滚回去”,考虑到还有江景白在场,不易察觉地短暂停顿后,改成相较委婉一点的说辞:“安分一点。” 字句联系听着很有故事,但至少南钺态度鲜明。 江景白绑好头发,心里有点酸,还有一点自酸泡里冒出来的小窃喜。 他慢悠悠地封紧自己刚刚不自觉开盖的小醋坛,从后面轻拥了南钺一下,走出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