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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香艳,女儿家的肚兜亵裤被扔在地上,梨木靠椅上随意搁着男子的单衣和腰带。空气中也若有似无地飘散着一种懒懒的异香,像极了情人在月下欢好的缠绵气息。 依往日,屋子的主人在这个时辰已经起了,而今紫檀木大床上的暖杏色金凤翔云的床帐却仍然落着。 丝被里裹着一对璧人,男子在睡梦中仍旧揽着怀里的女子,她也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两人长发披散交缠,温馨和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夜融雪醒了。一抬头,就看见他孩子气的熟睡的脸。几缕顽皮的发丝不听话地垂在额头和脸侧,剑眉下双目闭着,长长的睫毛轻覆惹出两圈淡淡的阴影,挺鼻下的那张唇微启,那是昨夜吻遍她每一寸肌肤的唇啊。 昨夜的火热激情在她脑海里一再重演,惹得她又是两颊轻红。她翻了个身背靠着他,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他迷蒙邪魅的神情,粗重的喘息,因激情而染上汗水的雄健身躯,狂野猛烈的起伏律动,还有那一声声环绕在耳边的低沉爱语……光是这样短暂的回想,都已经让她的身子酥软发热起来了……这样的男色足以祸国了。 “想什么呢?”慵懒沙哑的磁性嗓音从背后传来,还来不及回答便被一双结实手臂抱回怀里,“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尽力压抑着轻颤,细声道:“睡不着。”唉哟,光着身子贴这么紧不太好吧…… 他把玩着她耳边的细碎发丝,感受从她的娇躯上传来的温暖和幽香,“身子还疼么?”她怎么还在发抖,难道真有那么疼? 听不见她回答,只见她耳朵红了,夜紫陌眯眸轻笑道:“到底疼不疼?你不说话我可要帮你好好检查一下了!”说着便把手伸下去,长指滑过她的小腹勾引似的徘徊在柔软的密处。 “我不疼!”她窘得用力转过来拍掉在身上造次的大手,双眼亮晶晶的直瞪他,“笑什么笑!你是坏人,总欺负我。”其实,他甚是体贴,昨夜在带给她疯狂快感的同时却也体贴地关心她的身子,所以只欢爱了一次便拥着她入眠。 他又是一阵低笑,紫亮的眼睛里满是愉悦笑意,故意在抽回手的时候拨弄了一下她胸前的樱果,“我没说我不是坏人,所以现在啊——你完了!” 突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丝被滑溜溜地直往下掉,刚好盖在夜紫陌精瘦的腰间,裸露出性感的上半身,蜜色的胸膛上还点着几个小小的红印子。 清晨、性感裸男、‘你完了’——天啊!脑袋里轰的炸开一团大乱,她挣扎不得遂忍着流鼻血的冲动笑呵呵地求饶道:“你当然不是坏人,你可是风度翩翩的绝世美男子啊!!美男子,千万别想不开乱来!” “那我更得把握机会‘乱来’了……”剩下的话没继续说完,他的身子却越俯越低渐渐逼近——“啊——哈哈哈——”突然被伸来的魔爪呵痒,她边躲边闪边大笑。“不、不要——哈哈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记住地阯發布頁 ④∨④∨④∨.с☉Μ 好不容易“撤爪”了,夜融雪瞪着身上乐呵呵的俊美男子有气无力地嗔骂:“你太卑鄙了~我还以为……”哪有这样的,还满心期待他真做出点什么来呢。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哦——”他笑嘻嘻地拖着上扬的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状,“我就知道你是小色女,吃我上了瘾吧?!”还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你、你、你!!你才是!”她气鼓鼓地要掐他,两人遂笑闹跌成一团,笑声在渐亮的温柔阳光中回荡。 好一会,夜融雪玩累了,躺下休息,夜紫陌也跟着枕在她胸口,手臂环在她身侧,静静地靠着听着她的心跳声。 如此想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迎接美好的早晨呢。 “融融,你会离开我么?”他突然问道,嗓音状似平静无波。 其实,尽管那样用力地抱着她吻着她,他仍然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动荡不安。 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殊不知微微颤抖的唇瓣和眼中的期待早已说明一切。 年幼时她依靠的身影,到现在不被世人容许的爱。 她从懵懂无知的青涩,到明瞭心意的幸福,走了好久好久。而如今,她也找到了情感的寄托。他愿为她不顾生死,紧紧地纠痛撕扯着她的心。她只要他好好的。 “紫陌,我爱你。”她安抚地轻拍他僵硬的背脊,柔声倾诉。“我不会离开。” 我爱你。 我不会离开。 简单的话语深深地撞进他的心,有一种说不清的感动和喜悦夹杂着莫名的悲伤源源不绝地涌出,似要将他淹没。 他感到心脏的位置暖暖的,右眼睫下的泪痣居然也在发热…… 曾经,他带着她的一滴泪,越过一千年的生死追寻。 原来,少女爱上老虎,再不是神话。 一滴晶莹的泪从他的眼眶滑落,滴落在她的心脏处。 ——“融融,说不定我已爱了你一千年呢。” 窗影淡,阳光正暖,庭中青草碧树益盛。 房内没有丫环伺候着,女子静坐在梳妆台前,裙摆在梨木拢凳边上围起,形若花瓣亦若泉水涟漪。身上一袭淡紫色的描银丝宽袖高腰罗裙,微开的云领半露出白净的纤颈,再看那脸蛋,竟也是琼仙花颜。 她手持象牙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长过腰部的乌发,眉眼含笑,却是望着铜镜。 铜镜上映出一个男子立于她身后,靠得很近。他头束暖玉小冠,简单的白衣和绦带衬得他英俊优雅。他容貌极美,紫亮的双瞳温柔如水,也注视着镜中女子的笑脸。 “怎么不让六儿进来?我可不会弄头发。”夜 融雪放下梳子,对着桌上的一大堆发饰直犯愁。 夜紫陌接过梳子,替她整理起头发,笑道:“我来帮你弄,不难。” 乖顺地点点头,她坐着任他摆弄。铜镜比不得现世用的镜子清楚,模模糊糊的一片,此时倒显得他的眉眼越发柔和了。只见他的长指穿过她的发间,利索地几下固定好,便梳好了一个略显素雅的发髻,又从桃木匣子里取出一根步摇钗子簪上,笑看镜中的她,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好美……” 且看那女子,青丝绾雅髻,银蓝坠着石榴石的丁香花,轻摇款摆,煞是灵秀清雅。 她高兴的伸手摸摸,笑得开怀,打趣道:“梳的真好看!日后我舍了六儿,你做我的贴身侍人,时时和我一起好了!” “要我当侍人也不是不行,只是侍人活计多,那花好月圆的良宵可就没人陪你疼你了!”他俯身贴在她耳边低语调笑,一双大手不安分地在楚腰上徘徊。“嗯?小姐你可是想清楚了?” 她脸一红忙抽出身来,嗔道:“好没正经的!你还是安安分分的当你的宫主好了!” 他大笑,又抱住她的身子轻哄:“行行行,都听你的!”看了看又道:“我的宝贝还没画眉呢,就想着要跑了?” 她正准备画,却被他走过来接过调好的螺子黛,他倾身细细描画起来,神情专注地仿佛在做世间最重要的事。她看到镜中这样的紫陌,她的爱人,她的男人,竟不由得醉了。 看他,此刻就像书里面写的,爱为情人妆点的风流俊美的画师。 他画好,又在镜中看看,最后满意地笑了。她也柔柔地微笑,眼波流转。 眉如远山,亦如拂烟。多情莫恋画双眉。 殊不知,悠悠眉语,最是难拒。 她起身面对他,微垂首,盈盈笑语:“画眉深浅入时无?妾言此情,错舞伊州。” 他唇角勾起笑容,目光深沉起来,遂拉她面对面坐到他腿上,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吻我。”慵懒邪魅的姿态却掩不去眼中的炙热。 夜融雪伸舌舔舔唇,见他目光紧紧盯着,便猫似的极缓慢移去,形容妩媚。她渐渐探向他的唇,呵气如兰,他受诱惑一般薄唇微启,目光迷蒙如雾。她湿滑的舌尖沿着他的唇边妖媚地勾勒轻舔,复又吮上他性感下巴的曲线。鼻息渐重,他在这甜美的挑逗下禁不住一声低吟。 “融融……”吻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宫主,小姐,早膳备好了。”六儿正说着,抬头往人影处一看,根本就是完完全全地傻眼了——这是什么情景?!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霸王硬上弓么? 梳妆台上的物件七零八落地倒在一边,宫主蹙眉喘着气靠坐在拢凳上,脸色微红,紫眸迷离,领口也松了,露出光滑玉颈,确是妖冶惑人;小姐居然大胆地跨坐在宫主身上,才看着她的红唇急急从宫主颈上移开,衣饰妆扮可谓美丽优雅,裙摆撩起现出雪白的小腿。可是、可是那表情和气氛怎么那么的……香艳娇妖?还是她看错了? “六儿,你……”天啊,宫主的脸黑了!六儿惊惧瞠目,正要退下去,却听见夜融雪唤她,忙跪下猛磕几个头顶着涨红的脸匆匆忙忙逃了去。 门又被关上了。 “其实……我想告诉她,她流鼻血了。”跑得也太快了吧,流那么多会不会贫血呢? 自此以后,冰河宫里再也没有人敢进门请宫主和小姐用早膳,但凡膳食备妥,下人都在门外拉铜铃铛,重复三次。如果有人问为什么不进门请,大家都会严肃回答道:“打扰不得!说不定宫主和小姐正忙呢。” 斜阳之惑 “小姐,你的生日就快到了吧?”六儿点起桌上的小香炉,看向夜融雪。 夜融雪放下手里的书卷,点点头,“嗯,就是后天。”离开十夜门的一年来,发生了数不清的大小事情,被爱被追杀被憎恨一路走来,内心竟已有疲态。不管重生还是死亡,爱恨情仇都将会是她必须要经历的么? 此时望向窗外,绿林上的一片天已是晚霞滚滚,那抹红,见层叠次,渲染了世间的谁呢?白云苍狗,人们的情感纷争和天地相比,竟是渺小如沧海一粟了。 眼见着她又蹙眉落入沉思,六儿忙道:“差点忘了同小姐说了,小姐带回来的那个孩子现在正跟着宫里的护卫习武呢,要不小姐看看去?” “喝!”一个少年独自在武场上认真地练功,且看拳脚一招一式,虎虎生风。黄昏日暮投射在地,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夜融雪站在场边,默默地看他。 像是有感应似的,虎儿停下动作回过头来,“——jiejie?”大声呼喊,嗓音中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和些微低哑。 前方盈盈而立的白衣女子,笑吟吟的,可不正是jiejie么?他猛地冲她跑过去,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兴冲冲地奔到她身前了,想起自己浑身大汗,又忙往后退了几步。 “看你,满头是汗的。”她抽出丝帕替他擦去脸上的汗珠,轻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颔首笑道:“几日不见,虎儿真是长大了。”上元灯节的那一夜,瘦小的孩子蜷缩在冰冷的墙根儿下,孤苦无依,而今…… 也许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个子抽高了不少,身板也壮实了许多。乌发束起,穿一身质朴的棉布青衫;肤色健康,剑眉朗朗,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睛炯炯有神,熠熠生辉,正年少时候,英气勃勃。汗珠滑落,他不在意的笑了笑,虽有些羞涩,带出一股介于男人与男孩间的特殊气质。 他也微笑,双瞳中是转瞬即逝的宁静与哀伤。 “虎儿已经等了jiejie整整三十三日了。”时间对他 来说过得太慢了。 自从那日昏迷后醒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冰河宫了,被安排在离主楼最远的小偏院里。几次三番想寻jiejie,宫里的护卫都把他拦住了,说是“小姐若是有空,自会来看你”,可是他左等右等,终是见不到想见的人。 为什么jiejie被他们称为“小姐”?难不成是宫里的旧识? 一日,他趁机偷溜了出来,跑了好远,突地听见人声,便藏身于矮树丛中。稍稍探出头来,只见前面有一个偌大的莲池。池边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众人称为“宫主”的男人,俊美绝伦,正打横抱着一个女子,言笑晏晏。他对怀中女子细密耳语,目光温柔,而后迅速地“飞”过莲池,修长的身影穿梭在碧水上优雅的莲花里,如同仙人一般身姿飘逸。 女子被他放落地面,男人抬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拨好,她也轻靠进他的臂弯里。待她转过脸来,躲在树丛里的他方才看真切——竟是jiejie!正在他惊呆的时候,池畔的男子又抬手细细地调整她云髻上的簪子,她回望,嫣然一笑。 那人就是jiejie说过的“很重要的人”? 好一对神仙眷侣。 是啊,那人和jiejie才是最最相称的一对璧人。 虎儿,一个无名无姓的孤儿,又能是什么人呢?他嘴笨,不会武功,也不及那人俊朗,更是没有身份势力的,自从跟了jiejie,也只懂得做砍柴烧饭的粗陋活计。面对那个大他三岁的美丽女子,莫名的情愫不知何时已在他心里悄悄地扎了根。 或许是因为她全心全意的接纳?或许是因为她微笑着看他大口吃饭时的温柔神色?又或许是因为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落寞? 他很笨,想不明白那许多。 他只晓得,jiejie欢喜的时候,他也欢喜。 夜融雪摸摸虎儿的发顶,低声道:“对不起,我该早些来的。”其实,她去看了他两回,他都睡了,也就没叫醒他。剩下的日子因常与紫陌一起,乐不思蜀,听六儿说他被照顾得不错,也就错过了。现在才知道白白害他等着,如今学武强身也是好的。 虎儿摇摇头,扬起一个笑容,牙齿白灿灿的,“jiejie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