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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来帮你结束这份痛苦吧!” 徐度猛地收拢触腕,忽然间,一声轻微的脆响从层层叠叠的触腕间传出,一层粉色的烟雾缓缓地飘荡在半空。 顾厌睁眼看去,一道伤痕累累的人影映入眼瞳……顾厌只看了一眼,心脏便疼到发麻。 ——徐度挤爆了最后一颗标记了沈存的【蝶草视灵】。 “存、存哥……”一股力量涌入四肢百骸,顾厌努力动了动手指,“我马上、马上就去找你……” 徐度大笑起来:“哦?你怎么找?” 顾厌笑了下:“弄死你,就可以了。” 徐度抚了下眼睛,懒洋洋地道:“是么……” 一点凌厉的疾风毫无预兆地从上空袭来!徐度堪堪转过头,收缩的瞳孔中出现一道女子身影!下一瞬,一柄金色的长枪从男人头顶噗嗞没入—— “……你是……莫染……?!” ☆、血液干透前(十六) “我是你姑奶奶。” 哪怕说着如此嚣张的话, 这管嗓音仍然是轻轻凌凌的, 像是天使藏身于云端的絮语。顾厌尚未看清来人相貌,就已经笃定是个大美人了。 莫染凌空旋身,反手一拽, 金色的长.枪从徐度头顶噗地抽出, 带出一串黑色的血花。徐度抽搐几下,缠在顾厌身上的触腕不受控制地脱力滑落。载风鸟从大门中低掠而来,准确地将二人接住。莫染从徐度身上掏出一块崎岖不平的小晶石,一脚将踹在徐度身上。硕大的身躯纠结着八条巨大触腕从水池中飞出, 擦着顾厌的鼻尖砸到乳白色的大门上,咚地一下掉下来。 “你还好吗?”莫染仰起脸,苍白如霜的脸色也丝毫不减其无双美貌, 一双澄澈清冷的美眸认真地看着顾厌,“我需要时间挣脱封印,来晚了很抱歉。” “不不不、”顾厌摆手,他被莫染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摸摸鼻子说, “你就是濯光君?” “叫我莫染就好。” 顾厌想了想:“我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一起跟了进来, 是你吗?” 莫染轻轻点头,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上的两瓣嘴唇宛如干涩的白玫瑰:“我的脉灵有一个天赋技能,能将我在很长时间内封印在某物上,借以躲避敌人的攻击。这座古堡周围有淬邪设下的结界,我没有办法进来, 只能附着在大门的异兽图上等待时机。” 顾厌看着莫染通身虚弱,眉头微皱:“这种技能,是不是有副作用。” 莫染淡淡笑了下:“没什么关系的。”她垂下细柳一般的柔嫩脖颈,颠了颠手中的长.枪:“还好有你的这把【凝灵之魅】,不然杀死那只章鱼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她实在太漂亮,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迷迭香气,每一个动作抖都透露着琉璃花般惹人心疼的脆弱美感,每一寸眸光都诉说着童话中才有的赤诚温柔……但她绝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姑娘。顾厌想起第一次听说莫染的时候,明茗对她的评价:一个真正的仙女。 顾厌在心中疯狂咆哮: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貌啊!沈存怎么会拒绝这种人的表白??!那货天生就是做基佬的命吧!! “接下来的战场,不是我能够涉足的。”莫染牵起顾厌被挤成青白色的手掌,慢慢放入那颗小晶石,“带上它,你就能穿过那片结界了……” 莫染微微蹙起黛眉,不着痕迹地喘了口气,似乎在抵抗什么不适。她将顾厌的五指收拢起来,郑重地道:“我知道你是不同寻常的。你们务必要打败淬邪,带着大家离开【山河卷】。” 顾厌以同样郑重的语气说:“好。” 一只雪白的九尾狐从莫染灵印中跃出,女子从鸟背上翻下,轻盈地跳上雪狐。 “再见。” “再见。” 载风鸟拍展双翼,向着最后一扇门全力飞近。充满生机的淡绿色光芒将顾厌包裹起来,迅速修复着被徐度缠伤的骨骼。顾厌嘴唇微抿,目光坚毅,乳白色的后门好似预感到了什么,载风鸟撞上的前一瞬砰然大敞。刺目的红光铺泄而出,门后的世界犹如一张大嘴,一口将顾厌吞了进去! ☆、血液干透前(十七) 顾厌从未见过如此浓烈的红色, 漫山遍野的, 铺天盖地的,惊心动魄的红色。精致秀美的竹屋已经在天地间最恐怖的力量中倾塌如尘,蜿蜒的清澈溪流中落满触目红枫, 沉重得几乎压垮了水流。 鲜艳如歌的枫叶仿佛从脚下延伸到了天边, 沈存与翎踩在上面,像是踩了满山的血红尸体。 沈存扭头看他,那是一种温情到令人难过的眼神——终究是令你涉足了这片战场。他已经遍体鳞伤,却仍然孤傲地挺直脊背, 持剑的右手被削去了大片皮rou,露出rou红色的筋骨。但他只要还站在那里,你就会矢志不渝地坚信, 永远有人撑着这片天空。。 “你还是来了……”开口的是翎。少年模样的恶魔伶伶仃仃地立于稀薄晨光中,灰蓝色的日式礼服将主人烘出雪雾般的沉静美感。少年同样看他,三寸长的剑伤刻在他的眼睑下,将无辜的神情撕开一个缺口, 内里的邪恶与森然便顺着泛黑的血液从伤口中淌出了一角冰山。 “对……我来了。”顾厌回答翎的话, 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笼着沈存。空气中残留的力量与威压令他皮肤发紧,载风鸟早在进来的那一刻被这股力道击成碎羽。于是顾厌同二人一样踩上了满地红枫, 毫无迟疑地掠向沈存。 沈存笑了笑,那笑容是恋慕,是骄傲,他搂着自己心爱的少年:“我知道,没有什么能困得住你。”沈存说完, 忍不住揉揉近在咫尺的耳垂,似恨似倦:“对不起……” 顾厌离沈存那么近,半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微凉的体温。男人遍布的伤痕令他心疼到几乎出现幻觉,血液沿着伤痕不断滴落,顾厌甚至将它听成落叶坠地的簌簌声。他勾下沈存的脖颈,嘴唇用力压向男人额间,涩着眼睛说:“是我来晚了。” 顾厌说完便轻轻挣开了铁锈味的怀抱,冷隽幽暗的眼瞳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带着寒光刺向翎。 翎似乎惊叹于他的变化,目光在顾厌和沈存之间流连了两三秒,神情由困惑探究转为怜悯:“你是执意送死。” 顾厌无所谓地笑了下:“怕死的人不会进入【山河卷】。” “哦?我以为你们是在天真幻想的驱动下踏入的。”翠绿色的竹叶虚虚地将翎环在中间,他笑得像一只妖异的竹精,“比如,打败我的幻想。” “你戏太多了。” 灿金色的光晕从顾厌指尖散发出来,几十枚小飞镖绕着顾厌飞旋一周,以开金裂石的力道射向了翎。 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极了,他抬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