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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送你们离开这是非之地,要么……就算我不杀你,若谢忠仁知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还会留你们活口吗?” 夜离咬住了嘴唇,双目悬泪,神情悲苦,分明是楚楚可怜,但燕思空心中却无一丝波澜,她抓紧了那枚银链,捂在胸口,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我问你,小六都跟你说过什么,有没有提过我与封野之间的事?” 夜离摇摇头:“我问过,但他不愿多说。” 燕思空松了口气:“谢忠仁对我知晓多少?” “不比我多,他认为你可以利用。” “谢忠仁是如何指使小六盗取兵符的?” 夜离再次摇头:“我不清楚。” 燕思空见她表情不似撒谎,她的任务只是勾引小六,令他愿意为自己铤而走险,之后的事,定然是另有安排。 燕思空又询问了一些谢忠仁的事,他才知道这阉狗就是汀兰阁的幕后老板,以汀兰阁作为烟柳街的情报集散地,消息极为灵通,亦掌握了大量官吏不为人知的把柄,京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总能第一时间知晓,其情报网之敏锐,恐怕并不逊色于佘准。 不过,他到底不如佘准高杆,那汀兰阁内早已渗入佘准的人,否则阿力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到,那令小六卖主求荣的烟柳街女子,正是夜离。 他们聊到深夜,燕思空才放夜离离开,她坐上来时的买车,由车夫送她回汀兰阁。 送走了夜离,燕思空打算顺道去主屋拜祭一下他的爹娘和养父,刚靠近那间年久失修的破屋子,突然,他感到暗处有所异样。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他和阿力已经齐齐朝着房檐拐角处冲去。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快速飘向墙角,利落地攀上了围墙,向外逃去。 俩人也跟着翻过围墙,奋力追去。 那黑影轻功了得,速度极快,追出百余丈,便已将燕思空甩在身后,阿力更是被落下了老远。 燕思空知道追不上了,一个翻身滚地,顺势抽出了靴间的匕首,朝那黑影甩去。 只听前方传来一阵闷哼,匕首从那人大腿上撕下一块皮rou,但那人仅仅是略一迟缓,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燕思空走过去,捡起了匕首,看着上面流动的血渍,若有所思。 阿力赶了上来,急得乱比划。 燕思空吩咐道:“把里面的排位全都移走,那间宅子已经不安全,烧了。” 他暗自思忖,刚才究竟是何人,这人是何时盯上他们的,在院中呆了多久,听到了多少,此人又有何目的?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脑海,这个意外出现的人令燕思空很是心慌,他本已为封家之事焦头烂额,实在不希望再有对他不利的事端,倘若那是谢忠仁的人,那就麻烦了…… 可那人轻功如此高强,在他认识的人中,恐怕只有封野、佘准能与之相较,若谢忠仁有这么厉害的刺客,颜子廉能活到现在吗? 此人到底是谁,一定要查出来! 燕思空握紧匕首,深深眯起了眼睛。 第150章 在颜子廉的安排之下,燕思空终于偷偷见到了赵傅义,他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下了。 “思空,哎……你这是做甚。”赵傅义连忙将燕思空从地上拽了起来。 自平叛一战结束后,赵傅义驻景山,他在京,虽然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途,却没见过几面,但当年并肩作战的情谊尚在。 燕思空双目含泪:“赵将军,封家是被冤枉的啊。” 赵傅义重重叹息:“我也不信封家会谋反啊,只是,封家军闯入猎场是我亲眼所见、亲手阻拦,人也是我抓的,这叫我……叫我如何是好?” “倘若封家要谋反,又怎么会毫无章法地乱闯入猎场,又怎会轻易就被将军发现,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谢忠仁买通了封野的车夫,窃取了兵符啊。” “什么!”赵傅义大惊失色,“你可有证据?” 燕思空深深蹙起眉:“我已找到了谢忠仁派去勾引那车夫的青楼女子,可如今那车夫已死,无论我们说什么,也是死无对证啊。” “唉!”赵傅义来回踱步,顿了顿,看向燕思空,“封野折辱于你,你却不计前嫌地想为封家洗清冤屈,真乃虚怀若谷啊。” 燕思空轻咳一声:“我与封野曾征战沙场、生死与共,即便后来因种种而有所嫌隙,我也不能因私人恩怨,而令靖远王这样的功勋忠臣被冤枉。况且,倘若封家被治罪,太子的储君之位怕是就摇摇欲坠了!” 赵傅义点点头:“我曾为靖远王麾下效力,也不想眼看着他被jian佞构陷,我听闻那阉贼还怂恿陛下从大同调兵去辽北,如若大同军落入韩兆兴那个废物手中,辽北怕就保不住了。” “是啊!”燕思空上前一步,恳切道:“赵将军,封家蒙冤,天下为之颤动,瓦剌余孽未除,若闻此消息,恐怕会趁机卷土重来,这并非仅是封家之难,恐是国难啊。” 赵傅义脸色愈发苍白:“但如今……但如今证据确凿,就算我想为他们辩驳,那日的情况,众将士皆有目共睹,我不能睁着眼睛作伪证啊。” “将军乃三万卫戍军的统帅,将军的话在朝中举足轻重,若将军对此事有异,陛下也需权衡,更可以震慑阉党。” 赵傅义神色颇为踌躇。 燕思空凄声道:“如今怕只有将军能救封家了呀!” 赵傅义长叹一口气:“我一介武夫,本无意卷入朝堂纷争,可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阉党陷害忠良,看着好不容易巩固的大同防线溃于内。其实我早已联合几位大人,共同谏诤此案了。” 燕思空欣喜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赵傅义摆摆手:“我心中亦无把握,尤其是陛下因刘岸一事对颜阁老冷遇之后,谢忠仁逐渐拿住了大势啊。” “非也,刘岸一案,陛下对谢忠仁亦十分不满。” “哦?你是如何得知的?”赵傅义问完之后,恍然道,“你早知道列题的事。” 燕思空点点头:“早先的列题由我而出,已呈送内阁票拟通过,刘岸临时改了列题,若非是谢忠仁指使,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陛下本想用京察来削弱封家军,不想老师不顾陛下颜面,弹劾刘岸,此事偷鸡不成蚀把米,陛下自然对谢忠仁有所不满。” 赵傅义思索道:“这样看来,谢忠仁设计窃兵符,冒天下之大不韪构陷忠臣名将,怕激怒了陛下,想要扳回一城啊。” “正是如此,此计漏洞百出,且极为凶险,稍有差池,恐怕天下都要易姓,谢忠仁定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所以,将军之言有望撼动陛下的决心。” 赵傅义目露坚毅地精光:“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