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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跳下高台,抱着自己的手防止不小心触碰到其他人,一路欢呼雀跃的朝林启轩跑过去。 近了!就差几步,林启轩马上刷卡进来了,还有十几秒的时间自己就要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了!很快自己就能轮回了! 沈予激动的想,整个鬼都充满了精气神。 林启轩越走越近,沈予屏住了并没有的呼吸,把手伸向他。 他想了想是碰他的手臂还是肩膀,或者背?实在不行,手指也行吧。他忐忑的样子仿佛是自己又有了心跳和呼吸,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反复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伸出手的一瞬间,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林启轩的表情。 一秒,两秒,三秒,......沈予发现没动静,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就是这么一睁眼,他就开始感慨,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才会造就此时此刻的场景? ——他并没有摸到林启轩。 此时他的手正搭在他“遗孀”的肩上,满脑子都是“卧槽什么情况”,“遗孀”也是一脸“这怎么可能”的表情看着他。 一人一鬼原地僵持了十几秒,沈予看见江亦行把摔倒在地的林启轩扶起来,眼神却一直没从自己身上挪开过。 他真的能看到自己?......要死了,这他妈是什么孽缘? 沈予太绝望了,这下别说轮回了,不如让他原地灰飞烟灭。 江亦行:“沈...沈予?” 老天你能不能瞎一次就够了?我沈予到底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我是个人的时候就活在狗血中,现在我死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沈予僵硬的抬起手,鬼使神差的就和江亦行打了个招呼:“hi...嗨,好久不见了...” ——草!是很久不见了!不如不见! 林启轩从地上站起来,听到江亦行叫沈予的名字,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安慰他说:“江总,沈予已经走了半年多了,你要节哀顺变。” 江亦行当然知道沈予已经死了,所以现在他面前这个沈予是什么情况? 如果沈予还有眼泪,那他现在一定哭了。 他低头尴尬的整理着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宽松毛衣,下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休闲板鞋,看上去好像是周末经常的着装。 江亦行好像也知道了林启轩并不能看到沈予,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使劲眨了眨眼,发现沈予还在。 沈予说:“别眨了,是,只有你能看到我,别人都看不到。”他越过江亦行看到外面有一堆记者被拦在门外,叹了口气说:“还这样呢?我以为我死了之后你身边的记者会少一些。” 林启轩已经赶着去打卡,只有江亦行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喉结耸动,想说话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 沈予对他此刻的反应表示理解,换做是他自己,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是无法接受的。于是他上前拍拍江亦行的肩,说:“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别人看不到我,回你办公室慢慢说吧。” 其实沈予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总裁都喜欢在顶层办公,坐电梯都得好一会儿。此时他被挤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别人挤不到他,但被这么多人从身体中间穿过来穿过去的,还是很不爽,一直盯着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咬牙切齿。 江亦行突然拽了他一把,不动神色的把他挡在电梯的一角。他抬头看面前的江亦行,不免觉得好笑。 这人,有病吧?自己不就是个鬼,又不会被人挤到,而且都已经是个鬼了,还演什么演。 待电梯里的人陆陆续续都下完了到达顶层的时候,江亦行先一步出了电梯,沈予紧随其后。 一人一鬼一前一后的走着,并没有对话。即使有对话,看上去也是江亦行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一进办公室江亦行反手就落了锁,沈予善意的提醒他:“没事,你不锁也没人看得见我。” 江亦行放在门把上的手僵了一下,他看向沈予,眼神里全是些沈予看不懂的东西。 沈予也懒得去追究,眼下最重要的是,他没摸到林启轩,反而摸到了江亦行,这简直不能更糟了。 江亦行从来就话少,这一点沈予从来不怀疑,之前他下班回家和自己也是没几句话的,更别说现在了。 “你害怕吗?”沈予问。 江亦行端着一杯铁观音走到沈予面前,想了想,抿唇道:“你能喝吗?” 沈予朝他翻了个白眼,说:“我现在是个鬼,你见过哪个鬼喝铁观音的?——你真的不害怕?” 江亦行摇摇头,放下铁观音,又抬头仔细打量着沈予,还是不说话。 “你说句话行不行,我知道,我活着的时候咱俩就没什么话说,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只有你看得见我。”沈予沉浸在计划破灭的绝望里,他很想把活着的时候没撒的气全都发泄在面前这个人身上。 “我说什么?”江亦行问。 沈予感觉自己又要一口气憋死了,他向江亦行伸出手,说:“来,你握握我的手。” 江亦行随即伸手握住,可刚触碰到他,就被一股寒气逼得松开了手。 “看见了没,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我是鬼。”沈予耐心解释着,却没从江亦行脸上看出任何不一样的表情。 算了,他从来就是这样的,自己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区别。 “我已经死了半年了吧?” 江亦行又一愣,复而点点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吗?”沈予以前怎么没发现江亦行这么惜字如金,连个嗯字都不给自己? 这么想着,江亦行却开口说话了。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你。” 沈予一下子辨不清江亦行话里的情绪,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异样的神色,只道是自己气蒙了。 “算了,这回你帮不了我的,唉,能和你见一面也不算亏,有个机会说声谢谢。”沈予决定回去找褚安,问问他能不能再通融通融,让自己重新来一次,这次他直接去林启轩的家里等他,总不会摸到不该摸的人了。 江亦行一听这话,神色黯淡几分,声音冷下来,说:“我应该说不客气?” 沈予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人语气里的不爽怎么回事?自己来道谢又不是来追债。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江亦行,我死了之后才想明白,我恨也恨过了,感激也感激过了,感情这回事,对我来说可能真的是奢侈品。 “我想说,谢谢你当初拉我爸妈一把,虽然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非要——非要和我结婚,但是这两年大家相处得也挺好的,希望你以后一切顺利吧。” 江亦行沉默着,仿佛还在分辨这是梦境还是现实,片刻后说:“你是来说你来不及说的遗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