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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你和凌老板一块在门口等等吧,我们很快就出来了。” 言亦君却执意道:“我跟你们一起进去,既然都来了,自然要见识一番。” 段回川略微蹙眉,极为难的样子:“可是……” 言亦君醒悟过来,保证道:“放心吧,无论在里面看见了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我不是说这个。”段回川无奈地看着他,“万一有危险……” 言亦君目光微微一讶,想起那句抢亲的戏言,不由低眉微笑起来:“我相信段老板会保护我的。” 也不知怎么,看见这个人的微笑便拿他没有办法,仿佛拒绝对方的请求是一种罪大恶极的行为。 段回川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红瓶,指尖挑了一滴淡红色的水珠出来。 “把手给我。” 言亦君看着他的动作,摊开手掌,没有多问,段回川握了他的手,将那滴水珠点在掌心,传来的温度有一瞬间的灼热,很快又沉凝下来,让人有种安定的错觉。 段回川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心的模样:“万一遇到什么不干净的,它会帮你。” 一滴极淡的红印浸湿了掌心,像是被盖了一个戳,言亦君垂目瞧着,微微握拢五指,仿佛把这份珍贵的赠礼牢牢握住。 白简在一旁期期艾艾地小声哔哔:“我……我能不去吗?里面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段回川嘴角一抽:“行吧,这张蕴雷符给你防身,一会万一有异动,就把符纸烧了,明白吗?” 白简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又忍不住道:“老板老板,我也想要一滴!” 段回川慢吞吞把小红瓶收了回去,斜睨着他:“你又不进去,符纸足够了,乖。” 白简:“……” 凌老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符纸净水,江湖术士也就这点本事了。唉,早知道还不如在店里报警呢,闹出了客人失踪的事儿,也不知往后客栈还能不能开得下去…… 段回川和言亦君在二人的目送下踏入狐仙庙,一路走到庙屋,也不见异常,庙中庭院狭窄,零星几株花草妖娆地攀着树藤,中间一方石桌,布局一目了然。 大屋里没有燃灯,朱红的木门木窗,从缝隙里透了些落霞投到冰冷的地面上,照出两束因人践踏而浮起的尘埃。 庙中香案上供奉着一尊端庄的观音相,约莫有些年头,描过的金漆剥蚀了小半,残了衣摆。 后面的墙壁上挂了一幅色泽鲜亮的仙女画像,一只九尾狐依偎在其身侧,左右两只狐头香炉张着嘴巴,吐出些许异香。 然而再浓重的熏香,也遮不住这冲天妖气。 段回川蹭了蹭鼻尖,不屑地哂笑一声:“哪里来的小狐狸精,鸠占鹊巢霸占了人家的观音庙,窃了人家供奉!客人上门了,还不出来接客?” 明明是一间局促狭小的庙屋,他的声音却违背了科学规律震荡出回音,如同置身于空旷的荒野,而庙外的白简和凌老板百无聊赖的聊着天,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迎接他们的,是八方而来的一阵欢声笑语,虚无缥缈得宛若聚散的薄雾,上一刻还远在天边,下一秒仿佛又贴在耳畔。 言亦君泰然自若地站在他身侧,并没有因此感到意外,倒是左手被对方突然握住的时候,侧过脸来微讶地看了一眼。 “来了,小心。”段回川只来得及短促地提醒一句,庙屋大门骤然无风合拢,两人便被某种突如其来的莫名吸力卷走! 片刻之后,小小的庙宇又重归往日宁静,只剩那张仙女狐画像似被风吹得轻轻飘起一角,又晃悠悠垂落…… 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是一派歌舞升平,靡靡的乐曲响彻整座小楼,言亦君与形形色色的酒客们擦肩而过,最后静静立在一楼大堂中央的舞台下。 几个只着粉色薄纱的艳丽舞女正翩然起舞,她们轻纱覆面,皓腕脚踝戴满了翠玉金镯,举手投足之间,珠玉琳琅,清脆作响。后面的雅室里,几个优伶乐伎拨弦吹箫,琵琶琴瑟,不一而足。 言亦君摇头浅笑,如今连妖精都讲究高雅格调了。 很快便有舞女注意到了这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生人,好久没有吃到如此英俊的小郎君了! 一想到个中滋味,舞女琥珀色的圆瞳渐渐收竖,兴奋地放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袅娜的身影来到他面前,舞女撩起面纱,露出一张少女般清纯动人的脸孔,眼神却是妖媚至极:“这位公子,奴家的舞姿如何?” 言亦君沉沉笑了一声:“你要问我一只秃毛狐狸跳舞的模样?确实十分滑稽。” 舞女神情一僵,但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洞悉人心七情六欲,她深深地望了言亦君一眼,忽然摇身一变,骨架拔高,声音也低沉下来:“或许……你喜欢这样的?” 眼前男子的形貌与段回川别无二致,便是神态动作也模仿得惟妙惟肖,言亦君一怔,即使明知面前是个西贝货,也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对方的脸颊—— 亦或者,只有假的,才敢如此放肆地随心所欲? 那“段回川”亦不躲不闪,大方地任由对方施为,手上传来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让人心中一荡,言亦君细细体会着那久违的滋味,兴味盎然地把他的脸颊拉扯成各种形状。 他莞尔失笑:“难怪能源源不断地引来客人,这样的服务,倒是别致,恐怕找不着第二家了。” 眼下也无旁人,他决定小小的放纵一回,满足一下心里深藏的旖念。 不等对方开口引诱,言亦君已兴致颇高地提出了要求:“能变小一点吗?到我肩膀这里。”说着,他抬起手比划了一番。 狐女:“……” “看来是不行了?”言亦君失望地垂下眼帘,右手轻柔地抚过对方颈脖,指尖划过喉结的时候,突地一把扼住“他”的咽喉! 手指一点点收紧,深黑的双眸微微眯起,言亦君平静地凝视着那张脸上出现惊恐的神情,目光专注而冷酷,如同一汪淬了霜雪的清泉:“既然没用了,不如……” “不!不!我会……放开……” 狐女疼得眼前一阵昏黑,拼命去掰男人的手指,可扼住脖子的手却宛如铁箍般纹丝不动,反衬得自己倒像是一个孱弱的婴儿! 难以想象,这样外表斯文温雅的男人,力气竟大得惊人,面对着自己心上人的模样,竟也说翻脸就翻脸! 周围的人群见了这一幕却视而不见,所有人都重复地做着符合他们“身份”的事情,甚至没人投过来哪怕一瞥。 言亦君慢慢松开手,他的注视依然有若千斤巨石,压得狐女不敢逃跑,只好依照对方吩咐化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身高刚好至他肩膀,神色半真半假的带着三分拘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