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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如同猫薄荷之于猫咪,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用客气,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言亦君低头小酌一口酒,借着这一刻的垂眸,掩下了眼底那抹似笑非笑。 “感觉不太像葡萄酒呢。”段回川咂咂嘴,捏着高脚杯打着旋晃悠,“用什么酿的?这么香。” 言亦君把鱼汤喝完,取了纸巾擦过嘴角,讳莫如深地笑道:“秘密。” 段回川一愣,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又抱着酒杯继续专注地享用美酒,直到漆黑的眸子渐渐染上一层薄醉。 言亦君那厢已经将久无人问津的牛排切成了分量相当的小块,余下的热意正好入口。 不期然叉了一块送到段回川嘴边,他对上言亦君温文含笑的眼神,下意识顺从地张口把牛rou叼进了嘴里。 “……”咀嚼两下之后,段回川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才后知后觉琢磨出一丝不妥——他刚刚这是被喂投了? 算了,管他呢,吃都吃了,还能吐出去不成?而且……还挺好吃的。 段回川泄气地嚼着那块rou,只觉rou质酥烂嫩滑,火候恰到好处,还隐隐带着言家秘制红酒的独特浓香,别有一番风味,他意犹未尽地咽下肚子,纳罕道:“怎么这么好吃,你该不会放罂粟壳了吧?” “怎会?”言亦君哑然失笑,抿唇矜持地道,“姑且,当你在夸奖我吧。那么,要不要再来一块?” 段回川很想告诉他自己其实已经吃过了,而且这是言亦君的晚餐,自己跑来蹭了酒喝不够,难不成还要抢人家的吃食?蹭吃蹭喝还带打包的,这像什么话?特地来还人情,结果人情没还上,扭头又欠了一屁股。 段回川严肃地反思着自己蹬鼻子上脸的恶劣行径,而后毫不犹豫地开口:“要!” 言亦君强忍着没笑出声,只是又默默地叉起一块递过去。 饶是段回川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享受对方喂食,讪讪接过餐叉:“我自己来吧。你不用管我,你吃你的,我就吃一块。” 重新定义“一块”的段回川,腮帮子被rou填得鼓鼓的,直到发现言亦君一直笑意端然地看着自己吃,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把人家的餐叉都抢了,要人家用手抓不成? “咳咳……”段回川忙把叉子放回去,一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晚饭没吃饱,一会又觉得大抵是喝多上头了,否则怎么连跟人共用一支餐具的事都干出来了?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段回川害怕自己再呆下去说不定会干出更蠢的事情来,丢人可丢大发了。他勉强直起身,扶着昏沉迷醉的脑袋往门口走,“我自己走,不用送,不用送。” “门口在那头,你走反了……”言亦君扶了一把他的手臂,哭笑不得地提醒道。 “啊?哦……”段回川失焦的眼迷茫地眨了眨。他清醒时,那本是一双深沉敏锐得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现在被醉意描了一笔醺然的薄红晕在眼尾,迷蒙又艳丽的模样,衬得冷峻的眉眼都温柔了几分。 言亦君拿他这个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扶着对方胳膊的手指紧了紧,不知是该把人送回家,还是再抓得更紧些。 倒是段回川还有一线理智记挂着要离开,以免自己趁着酒劲放浪形骸,月色撩人之下,万一做出某些不合时宜的举动,那就不美了…… 不美……等等,哪里不美?明明很好看啊…… 他迷迷瞪瞪直勾勾盯着言亦君的脸,路也走地晃晃悠悠,全身大半的重量都倚靠在对方身上,轻柔的月光仿佛在他脸上笼了一层朦胧的纱,段回川想要揭开那白纱,把人瞧得更清楚些。 还真挺撩人的…… 指尖碰到面颊的时候,触感如遇凝脂,柔滑温润,段回川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再捏几下。 言亦君无奈地揽住对方的腰身,免得他摔倒,空出一只手去捉住那调皮的爪子,从自己脸颊上扒拉下来。 想他常年身居高位,又有雷霆手腕,积威之下追随者无不敬之畏之,如今竟任凭一个醉鬼不成体统地挂在身上,而自己对他几乎束手无策。 “你下来,好好走路……” “啊?我有好好走啊。” “走错路了……” 短短十几米的路,硬是被他俩走出了万里长征的架势。 白简来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自家老板没个正形地歪倒在言医生身上,怀里抱着个酒瓶,笑容十分傻气。 “这……这是咋了?老板没事吧?”难得见到向来高深莫测的老板不为人知的一面,白简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开启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方才我们小酌,段老板喝醉了。”言亦君言简意赅地解释一句,右手仍稳稳当当地揽在对方腰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麻烦言医生了,交给我吧,我扶老板回房休息。” 白简作势要接,却被言亦君轻飘飘地按住了手,淡淡笑道:“这家伙醉里不安分,力气怪大的,你恐怕拉不住他,还是我来吧。他的房间在哪儿?” “呃,在二楼最后那间。”白简指了指楼梯。 招财本在笼中懒洋洋地打盹,听到声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毛茸茸的鸟头挤出笼子,瞅见主人滑稽的醉态,乐不可支地趴在笼子里笑得直打跌。 冷不丁斜里伸出一只手,五指微张,轻巧而准确地擒住了招财的脑袋。 “麻辣鸡头。”段回川眯着眼醉醺醺地道。 招财:“……” 言亦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生怕被下了锅跟老干妈做了伴儿的招财,僵硬得动也不敢动,他耐着性子把可怜的鸟头从主人的魔爪里解救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送进了卧室,安置在床上。 陷入被褥的醉汉顿时没了捣蛋的欲望,舒展了身体享受这份安稳的柔软,不安分的手脚具都老实下来,由着言亦君摆布。 言亦君替他除了鞋袜,在身上盖了一层薄毯。段回川的前额被酒劲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浅薄的绯红如被水晕开的胭脂,肆意地蔓上脸颊。 言亦君坐在床边瞧了片刻,唇角牵出的笑意清浅如流霜。 房间里重新被静谧填满,皎洁的月光的在他面庞上画出一道光暗分明的界线,半张脸隐入晦暗之中。 就这么注视了好一会儿,言亦君才慢吞吞起身,去卫生间取热毛巾给他擦脸。 不料甫一打开卫生间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猝不及防侵袭而来,争先恐后地扑到他鼻尖。 段回川储藏的各类药材和珍稀材料,都安置在卫浴的隐蔽药柜里,平日里都锁得好好的,然而却锁不住这气味。 言亦君鼻翼翕动,眉峰一点点皱了起来。这些都是…… 他没有在里面多作停留,合上卫生间的门,将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