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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如此巧合!”高医生不等对方说完就立刻挤进房内,直奔病床而去,剩下数人面面相觑,紧跟着鱼贯而入。 “抱歉,借过。”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护士小姐们包围的热情,虽不情愿,却也在那人沉凝温润的目光下,顺从地让开一条道来。 由于刚从外面匆匆赶来的关系,那人没来得及穿上医生的白褂,只是一袭简约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左手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这样炎热的夏日里,竟也一丝不苟地系着领带,从领口到衣袖,每一颗纽扣都规规矩矩地扣好,裤子也熨帖得极为妥当,一丝褶皱也无。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整个人看上去端庄又得体,连带着外间走廊上燥热的阳光也沉凝下来,轻柔地铺洒在他周身,不敢造次似的。 堆在房门口的医护们见了他,自然而然地退开给他让出了位置,那人步履从容地走进房间,脚步声几乎细不可闻。 在经过段回川面前的时候,男人脚步微微一顿,目光里似有莫名的震惊和怔忪之色,微妙的感觉稍纵即逝,待段回川回过神去看他,对方已然只留下一道挺拔背影,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第4章 康复 高医生一脸复杂地看着半靠在病床上喝水的唐锦锦,她除了因太久未进食和运动显得有些虚弱之外,检查的结果显示她已经没有任何大碍。 他真不知该为自己的病人“痊愈”感到高兴,还是因治好她的不是自己而感到挫败,他扭头望向言亦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言医生,这一定是巧合!她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刚好这时候……” 言亦君翻看完病历,伸出手制止了他的话,坐上床沿,轻轻拉开唐锦锦的眼皮观察了一会,又捉了对方手腕,两指搭在脉门上,一道rou眼不可见的微光瞬间没入皮肤之下。 “唐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唐锦锦注视着言亦君的面容,苍白的脸颊浮起极浅的红晕,轻声回答:“头有点晕,很饿,手脚都没力气……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吗?” 感受到她体内毫无异样,言亦君自然而然地放开她的手,笑了笑:“没有,我只是一个大夫,我叫言亦君。” “你方才洗过脸?额头似乎是湿的。”他目光掠过唐锦锦的眉心,掌心挨上去一沾即走,光洁的前额似有一圈淡淡的红痕若有若无地显现出来,如同被仿古的印章盖了一个戳,若不仔细看,极容易忽略,言亦君漆黑的眼眸微微一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洗脸?没有啊。” 见对方挣扎着坐起来还想说话,他将女孩按回去,用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唐小姐,你昏迷多时,这些感觉都是正常的,不用担心,饮食暂时吃些清淡的流食,让肠胃适应。少说些话,多注意休息,很快就能出院了。” 言亦君直起身,唐锦锦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结结巴巴地道:“那个……医生,我觉得我浑身不舒服,还要多住几天病房……” 言亦君耐心地把袖子从对方手里一点点拽回来,淡淡道:“至于这个,跟你的主治医生商量即可。” “你不是我的主治医生啊……”唐锦锦失望地“哦”了一声。 唐罗安问:“医生,我女儿没事了吧?” 言亦君颔首:“目前看来没问题了,随时可以下床,如果不放心,就再观察两天。” 待病房再次安静下来,唐罗安郑重地向段回川三人鞠躬致谢,感激地道:“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三位大师才是,若不是诸位及时驱除诅咒,小女只怕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清醒呢。” 高医生绝不不相信这颠覆常理的所谓“诅咒”,犹自强辩道:“不过只是个巧合罢了!你女儿,本来就没病!” “诅咒?”言亦君离开的脚步停下来,舌尖咀嚼着这两个荒唐的字眼。 高医生连忙道:“言医生,别听这几个江湖道士瞎说,这世上哪有什么诅咒,最多,只是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罢了。” “或许吧。”言亦君幽幽说着,眼角余光朝着段回川所在的方向扫过,在接触到对方视线之前,又蜻蜓点水般收了回来,“我一会还有个会诊,先告辞了。” “啊,言医生等等我!” 张盘搓了搓手:“唐先生,你看你闺女也没事了,咱们事先说好的……” 唐罗安一扫适才的惶然,神情轻松,笑吟吟地道:“大师放心,酬劳我会让吴秘书打到您账户上,还有,过几天正是小女生日,我准备办个私人展览会,给锦锦庆生,都是我多年的珍藏宝物,也会邀请不少名流巨腕参加,几位若是得空,不妨赏光前来品鉴一番,若是哪件珠宝有幸得了大师青眼,能开个光,那是最好了,哈哈……” “呵呵,好说好说,到时候我们一定到。”张盘笑眯眯地应和着,在心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开光呢,当他是庙里的和尚不成! 几人功成身退,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张盘率先踏入直行电梯,对着镜面墙壁抚了抚越见稀疏的头发,道:“你说那个言医生怎么就那么受小护士欢迎呢?不就是比我瘦了点,头发密了点吗?一路上听见她们叽叽喳喳,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白简诚恳地纠正道:“人家还比你帅,比你高,比你有钱,还比你有名。” “……”张盘龇了龇牙,“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前面的也就算了,你咋知道他比我有名?本人可是龙虎山第一百八十三代掌门人嫡传弟子——” 白简震惊了:“您是嫡传弟子?” “座下的第十二记名弟子。” “……哦。” 段回川发出一声喜闻乐见的嗤笑。 张盘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痛心疾首:“那也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强!” 白简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人家不是名不见经传啊,那位言医生好像是这家医院的名誉院长呢,而且本市几家全国著名的私立医院,都有他的投资。” 张盘一愣:“你怎么知道?” 白简兴冲冲地道:“刚才我们从走廊经过的时候,我听见小护士们的八卦了,还有她们手上拿着专家医师的简介,他的照片下面头衔最多,我看一眼就记住了。” “你是千里眼顺风耳吗?这你都能听见,我们怎么就没注意。”张盘一脸悻悻,“这么年轻就是院长,我看这个名誉头衔,八成是看在家里有钱投资的份上,给他镀金的光环……” “哗啦”一声,电梯停在三楼,门朝两侧滑开,年纪轻轻的名誉院长神色从容地走了进来。 随着电梯门再度合上,诡异的静默蔓延开来,四四方方的狭窄空间里,正上演着人生十大尴尬之一——在背后说人坏话之时正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