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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道,“后悔了。”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傅燃僵在了原地。 雨点逐渐变大了。 “没什么事情的话,”岑年按了开机键,擦去屏幕上的水珠,“我先——” 傅燃摇了摇头。 他伸手,轻轻握着岑年的手。 岑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皱了皱眉,看他 “干什么?” 一滴雨珠掉到岑年的眼睫上,他不耐地皱了皱眉,看着傅燃。 傅燃把岑年钥匙串上的瑞士军刀打开,递到他手上,让岑年握着,然后傅燃把岑年的手引向自己脖颈。他笑了笑,低声说 “那你……”杀了我。 傅燃摇了摇头,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岑年“…………” 岑年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开什么玩笑?” 傅燃俯身下来,吻住了他。同时,他带着岑年的手向前用力,开了刃的小刀划开皮肤,有血顺着流下来。 雨声渐响。 “你疯了?!”岑年剧烈地喘息着,推开他。 “你不是后悔了吗?” 一吻毕了,傅燃温柔地看着他“可以后悔的,我不介意。” “我死了之后,”他垂着眼睑,小心翼翼地问,“别忘了我,行吗?” 他的脖子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见。瑞士军刀本来是用作启瓶器的,但岑年上次潜入游轮前,以防万一,特意去开了个刃、磨利了刀锋。而且,傅燃刚刚用的那一下力的确是大。 完全不像是在玩闹。 岑年张了张嘴。 他沉默片刻,低下头,抹掉自己脸上的水,笑了两声 “演技太逼真,我差点都信了。” “什么意思?”傅燃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 “没空陪您演了。” 岑年抹开屏幕上的水,转过身往外走。 先是发烧,现在还把自己脖子上弄了个口子。 ……这节目组怎么回事?!雨都下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派人过来? 岑年心里烦躁极了。 傅燃的手攥紧了。他看着岑年的背影,想了想,勉强笑了,说 “岑年,以后你忘记了我,我也不会知道。” “你就当骗我,”他低声祈求道,“行吗?” 岑年长出一口气。 他转身,不耐道 “我很快就会忘了你的。”他的声音淡漠到几乎残忍,“你现在死了,过两天我就会忘记的,你信不信?” 傅燃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了。 岑年扯了扯嘴角。 电话打通了。他转身背对着傅燃,讲电话 “喂,对,是我。雨下得很大,傅燃似乎发烧了,你们——” 他的话滞了滞。 不知何时,头顶的雨珠停了。 傅燃把他牢牢护在怀里。 雨点都砸在傅燃身上,岑年没淋到一星半点。岑年顿了顿,接着讲电话,节目组的人不停地道歉,并说现在就派车来接。 刚挂了电话,岑年疲倦地捏了捏鼻梁。 他扯了半截袖子,微微踮着脚,给傅燃的脖子稍微包扎了一下,别让血流的太多。那口子看着大,好在不深,很快就止血了。 傅燃的额头仍然很烫。 他的发烧似乎更严重了,意识都不太清晰。岑年撑着他,傅燃比他高上不少,头放在岑年肩窝里,颠三倒四地说着些话。 稻草房好歹还能挡一挡雨。这雨势,岑年不敢贸然带着傅燃出去,只能在里面等着别人来支援。 五六分钟后,外面传来了人声,在喊他们两个。 突然,一直抱着他的傅燃低低地说了句 “岑老师,你喜欢小狗吗?” 岑年心跳一滞。 傻大个的声带受了伤,后来恢复了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跟班里的小孩子一起喊他‘岑老师’。 “什么?”他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看向傅燃,“你说什么?” 傅燃与他对视,没回答。 岑年想再追问,但门外的人已经在喊他们俩了 “傅老师,岑老师,开开门,抱歉了。” 岑年无奈,开了门,和工作人员一起把傅燃架上了车。 真是折腾的一晚上。 他们被送到了某家闲置的小平房里,医生跟进来,看看傅燃的情况,要不要去市医院。 谁知,两分钟后,医生一脸莫名其妙的走出来 “他没发烧啊?” 岑年心里奇怪“不可能,我之前探他的额头,起码三十八九度。” 他走进去,探了探傅燃的额头。果然,烧退了个干净。傅燃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睡得很安详。 岑年奇怪极了,走了出去。 “可是,刚刚下雨的时候,”他与医生交流,“他还烧着,神智不清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 他顺便把自己觉得奇怪的一个细节说了 “他当时看着我,像是认不得我,把我的摸了一遍,才……” 医生笑了笑,说“您在开玩笑吧?这是脸盲症的特征。傅影帝不可能有脸盲症的……除此之外,发烧不会导致记忆错乱成你描述的这个样子。” 岑年‘唔’了一声。 医生和他留在外面,守着傅燃以防万一。到四五点的时候,天快亮了,傅燃的确是没再发烧,岑年才去另一间房间里睡着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 虽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人搞得无比狼狈,但毕竟没有造成什么非常严重的后果。节目组道了歉,给岑年加了工资,拍摄还是得继续。岑年四点多才躺下,定了七点的闹钟起床。 早上八点,岑年睁开眼睛。 他在被子里拱了片刻,直起身来,闻到了饭菜的味道。 也不是香味,就是炒菜的油烟味儿,真细细品味起来,真有些一言难尽。 这是个有两个房间的土胚房,炒菜是在外面的院子里。 岑年拿了旅行牙刷牙杯,接了点温水,叼着牙刷走出去。 “这大早上的,谁这么——”体贴。 岑年看见拿着锅铲的人,把那两个字吞了下去。 傅燃脖子上贴了个小创口贴,拿着锅铲,看着他。昨晚淋完雨,傅燃应该是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 “岑年。” 傅燃沉默片刻,对他微笑起来。 看样子,傅燃已经恢复了正常。 摄影师尽职尽责地跟拍着。虽然如此,但他自己也知道,拍出来的大部分镜头都用不了——岑年和傅燃之间这状态,要是敢剪辑到真人秀里去,收视率分分钟教做人。 谁知,今天的岑年却有些不一样。 他叼着牙刷,走到傅燃身边,往锅里看了一眼。 “唔,”岑年打量着里面看不清原本面貌的东西,笑了笑,“傅先生,心灵手巧啊。” 傅燃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