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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呢? 他一步步看着楚侧妃得宠,但今时今日的情境,他却没法说是因为楚侧妃而起。楚侧妃就算有本事拴住太子,也没本事挑唆安和公主与太子妃的关系,四岁大的孩子对母亲的依恋几乎是本能的,反倒不像大人间的感情那么容易被挑拨离间。 但愿太子妃也能想得明白。 不然往后的日子心里只会更苦。 第92章 残存的现代人三观让楚怡觉得张栖怪可怜的,但因为事关太子妃,她没好多对张栖表达什么“亲切慰问”。 结果沈晰倒“慰问”上了,让人去取了药来,还亲手给张栖上药。 楚怡对此有点意外,等到午膳在花船一楼布齐,姐妹两个都跑下去,张栖也下了楼,她便悄声问了问沈晰:“你这么关照张栖,太子妃会不会不高兴?” 沈晰一声轻笑:“我实在是没办法再顾着她的心思了。” 楚怡听出他这话里有火,微微一怔,他续道:“我顾着她,她却还是四处惹事。” 他愈发觉得太子妃活得真是稀里糊涂。他叫进来给沈济当陪读的孩子确实算是下人,但这孩子实际是什么身份太子妃不是不清楚。张栖的父亲在他东宫侍卫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太子妃就是拿张栖给沈济紧弦也该留几分面子。 沈晰越想面色越冷,最终叫了宫人过来,吩咐说:“去太子妃那里,将张栖的身份同她说清楚。告诉她,若再没轻没重,孩子读书的事她就不要管了。” ——这话说得在跟前听命的宦官一哑,连楚怡都傻了。 他从来没这么跟太子妃说过话。 整个花船的二层都在死寂里僵了半天,然后张济才上了前:“殿下,您……” “去!”太子却只扔了这么一个字。 沈晰心里觉得窝火,而且这种窝火从柔凌的事就已经开始了。 柔凌的事上,他为不让太子妃战战兢兢,从头到尾忍着火气,但其实若让他随着性子来,他真想把太子妃按在墙上质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现在,她又一次给他添这种乱子。 屋里又静了片刻,张济才闷着头去了。沈晰铁青着脸坐了会儿,终于勉强缓和下来,攥了攥楚怡的手:“用膳。” 楚怡点点头,二人一道去了一楼。柔凌和月恒都乖乖坐在桌边等着,看他们终于下来了,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吃了! 等到沈晰坐下来,月恒一边看着乳母夹菜一边往他身边凑了凑:“父王,我下午能留下来玩吗?” 沈晰心不在焉,随口就说:“行。” “……”刚从青玉手里接过一碗鸡汤的楚怡暗自从桌下踢了他一脚。 沈晰蹙着眉抬眼看她,她把目光往月恒那边一划,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你好好读书!”楚怡瞪月恒,月恒吃着饭小声嘟囔:“父王都答应了!” 楚怡:“……” 沈晰尴尬地闷头喝了口汤,摸摸月恒的额头:“乖啊,父王今天要带你母妃玩,明天再带你玩好不好?” 小月亮稍一琢磨,立刻点头答应:“好!” 楚怡:“……” 这下从玩半天变成玩一天了,还不如让她今天下午跟着一起玩呢。 . 倾文殿里,张济才一路都在斟酌怎么跟太子妃传这个话,临到殿门前时终于拿定了主意,觉得太子殿下怎么说的他就得怎么传,至于太子妃的颜面,他表示个想维护的意思也就行了。 于是进了殿,张济才就屏退了左右。他在东宫宫人里的地位是头一号的,太子妃跟前几个近前侍奉的宫女宦官一时就算有所迟疑也不敢多问,整个倾文殿顿时空了下来。 太子妃奇怪地看看他:“公公有事?” “殿下。”张济才欠身,“太子殿下吩咐下奴告诉您一声,张栖是他身边侍卫副统领的儿子,副统领大人素日办差尽心,立功无数,所以殿下才传张栖进来给大公子伴读,这是给他们一家子的荣耀。” 太子妃不解地点了点头:“这本宫知道。” 张济才笑了声:“所以太子殿下希望您行事能有分寸。殿下说若您不知轻重,那日后大公子读书的事,便也不用您管了。” 张济才的语调温吞到几乎寻不出什么起伏,这句话却宛如晴天霹雳,让赵瑾月死死地愣在了那儿。 张济才没多看她,低眉顺眼地躬了躬身,便退了出去。 先前被屏退的宫人们很快折回殿来,白蕊见太子妃僵坐在罗汉床上,犹豫了一下,上前唤了声:“殿下?” 赵瑾月又猝然回神。 下一瞬,她发觉自己搭在榻桌上的手都凉透了,手心里又全是汗。 她的胸口像突然被掖进了一块巨石,她喘不过气,又被石块的棱角划得处处都疼,疼到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应。 是的,她被太子的那句话惊住了。 太子好像也没说什么,但足以令她惊惧不安。 成婚多年,她知道自己从来不合太子的意,可太子到底也从未这样同她说过话。 仔细想来,太子在她面前,一直都还是温和的。 今天是怎么了…… 赵瑾月魂不守舍,先是担心阿济被从身边带离,接着又想到了柔凌。 柔凌被带到太子身边抚养,当真只是因为她是孩子里最年长的一个么? ——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怀疑。 当真是太子为了柔凌好,还是有人在太子面前说了什么,为了把柔凌从她面前带开? 赵瑾月周身一股恶寒。 今天的事也是这样,太突然了。 不仅突然,而且莫名其妙。 是,张栖家里确实有些地位,可再怎么有地位,进了宫来,不都还是伺候主子的下人么? 她按规矩办事有什么错? 张栖身为伴读,她要他劝着大公子好好读书,又有什么错? 太子怎么就突然找了她的茬呢? 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赵瑾月又在那儿僵了半晌,总算回了几分魂:“白蕊。” 白蕊小心地上前听命。 赵瑾月侧首看了看她,问说:“殿下方才跟谁在一块儿呢?” 白蕊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宦官。 掌事宦官也摸不准太子妃为什么这样问,迟疑地回道:“还能有谁……东宫里能伴驾的,这三两年里不也就楚侧妃一位?下奴适才去请公主时,碰上安敏翁主也在,翁主说太子殿下正在湖上,大抵是带着侧妃游湖去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一阵愤慨在赵瑾月心底呼啸而起,和先前那种类似于被抢玩具的不忿糅杂在一起,激得她遍体轻颤。 有了儿子,到底还是不安分了。 赵瑾月紧咬着牙关,最后终于还是把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