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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她又冷静下来,心里大吼这种想法最可怕了! ——多少宫斗里,嫔妃们的悲哀都始于这种想法!每个人都用这种想法麻醉自己,但其实这十有八九就是个错觉,这些男人就是在图一时新鲜! 相比之下,还是炮友心态来得安全。咱们各取所需但别走心,你以后另有新欢也跟我没关系。 楚怡在砰砰乱跳的少女心和极度冷静的现代人客观视角的双重搅扰下,羽睫轻颤着垂下了眼睛,小声地说:“睡吧……” 太子又笑了笑,再度闭上了眼睛。但他探入她被子里手没有拿出来,在她松开他后,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温热而有力,楚怡滞了一滞,没有挣扎,随他握着了。 她久伤初愈,身体还比较虚,又忙了整整一个白天,不过多时就睡得实在了。 沈晰在听到耳边的呼吸变得声声均匀之后,忍不住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她。 他脑海里鬼使神差地闪过一份惋惜——如果她父亲不是个jian臣就好了。 如果她父亲不是个jian臣,一年前就不会落罪,一年半前他要大婚的时候,父皇更不会忌惮她家里。 那她作为丞相之女,必定也在太子妃的待选之列。 如果她是他的太子妃,不说别的,至少在性子上,他觉得和她相处来得轻松愉快。 但是,唉…… 沈晰摇了摇头。 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漫说太子妃,就是立她做侧妃都不行。侧妃有时也是要与太子妃一齐登堂入室的,宫奴出身的妾侍往上抬,不能抬到那么高。 他一壁这般慨叹着,一壁却又禁不住地希望她哥哥争气,能混出点名堂了。 若她哥能把那一身本事用在正地方上,她那没几天的宫奴经历便也算不了什么,不值得追究。 . 宫外,沈映府里,楚成一心二用,边歪在罗汉床的桌边看着本闲书,边听沈映说盗墓案的事。 沈映说完,他笑了声:“这有什么难?能买得起皇陵陪葬品的,普天之下也没几户人家。” “是,追赃物是不难。”沈映紧锁着眉头,唉声叹气,“难的是抓到那些盗墓贼!他们敢干这个,必定早有准备,绝不会傻到将赃物直接脱手。七拐八拐的,上哪儿抓人去?” 楚成啧声,卷起手里的书伸过去,敲在了沈映脑袋上:“你是个傻子吗?” “……”沈映早料到他又得嘲他,冷着脸看向窗外的夜色。 楚成笑了声:“去,你拿十两银子去。” 沈映不解地转回头:“要银子干什么?” 楚成说:“去给我做身像样的衣服。” 沈映更不解了:“做这么贵的衣服干什么!” “别废话。”楚成又拿书敲他,“快去。” 第20章 人靠衣装马靠鞍。几日后楚成的衣服做好送上门一穿上,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就不一样了。 他本就生得潇洒俊逸,又因书读得多,颇有一股清高的气质。一袭灰白缎子的直裾穿在他身上破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女孩子们想象中的风流公子哥大抵就是他这般的模样。 楚成在镜子前好生照了照,觉得挺满意。转过身一瞧,却见沈映铁青着张脸坐在几步外。 十两银子的衣服实在是太贵了。这个数字,过寻常百姓家活个两三年,对他这样旁支的宗亲来说也是阖府大半个月的开支。 再说,他还欠着太子两万多两银子呢。 两万多两啊!自从背上这笔巨债之后,沈映真是感觉自己卖身给太子了,平日里一文钱都不敢瞎花。 楚成倒好,十两银子做一身衣服…… 沈映不想计较钱,可也实在是rou疼。 楚成绷着脸看了他的神情半天,没绷住嗤笑了声:“别心疼了。你放心,我保准给你把这差事办漂亮。到时太子殿下给的赏银,怎么也不值十两。” “唉——”沈映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做应答,楚成又笑:“这十两也记我账上,来日我还你。” “……谁想跟你算这个了。”沈映被他说得过意不去起来,皱皱眉头,转身要走,楚成却笑说:“你还是算吧,我这还匀了二两出来给你买东西呢,你要是不记这账,便成了你自己买给自己了!” 沈映被他说得转过头,正要问买了什么,一方两个拳头大小的纸包迎面砸了过来。 沈映伸手接住,拿稳一瞧,纸包的捆绳下覆着张纸,上头写着八个大字:芝麻酥糖、花生酥糖。 ——什么糖能这么一小包就值二两银子?沈映感到被戏弄,也没道谢,冷哼一声便继续走了。楚成自顾自地复一声嗤笑,也懒得多做解释。 那糖是京里一家有名的南糖铺子做的,真值二两银子。楚家没倒的时候,家里常年备着这些东西。楚成对此不感兴趣,哪次回家也没专门吃过,但他meimei楚怡喜欢。 唉,也不知楚怡现下怎么样了。 沈映说她现在在太子跟前,前阵子得了位份,这似乎是个好消息。 可宫里头的人那么多,太子的妃妾也有好几位了,一时的荣宠根本算不得什么。 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家里的地位不说至关重要,也总有一两成的影响。就拿太子的养母舒妃来说吧,这位压根就没真正得宠的时候,可凭着是先皇后的胞妹、太子的养母,也混成了宫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日子比那些风光一时的小嫔妃要舒坦多了。 至于楚怡…… 现下能靠的只有他这个当哥哥的了。说起这个,楚成心里总有些自责。 他偶尔会想,若自己当时没站出来揭举父亲在科举之事上受贿舞弊,楚怡现在的情形会不会好上一点? 虽说理智而言,当时朝廷已查上楚家了,他站不站出来楚家都还是会走到这一步。但午夜梦回时,他还是总禁不住地这样自问。 不过好在,他总归还能努力帮她过得好一点儿。不止是她,还有仍在牢里的一个弟弟,流放出去的叔叔、婶婶和母亲。 从前的二十年里,他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心里潇洒得很,从不曾真正地顾过家。现如今,他虽仍是那么一副潇洒样子,但只要空闲下来、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家人。 . 东宫里,楚怡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发现自己与太子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相处模式。 ——太子每天中午来找她用膳! 太子每天晚上也去跟太子妃用膳,但这不一样,跟太子妃只吃个饭主要是因为太子妃有着孕不能行房。天天跑到她这里来吃就比较奇妙了——她这算是混成了太子的饭搭子? 而且这饭吃的也是很有趣了。宫里规矩多,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她一开始在太子面前十分小心,低眉顺眼地装着乖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