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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在这种一查就清楚的事情上撒谎诬陷杜锦宁。所以,杜锦宁玩忽职守是一定的。 “皇上。”刘御史出列,“曹鸿寿是陈家女婿,陈大人之亲妹嫁的正是曹鸿寿。刑部审案,近亲作证尚不为准,陈大人替妹婿出头弹劾杜锦宁,臣以为难称公正。” 一看刘御史出列反驳陈砚云,那些趁机附议的世家心里就喊糟糕,顿时将陈家人骂的要死。 刘御史是什么人?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看,谁的账都不买的老顽固,为人十分正直。只要他出列反对的,大家心里就要打个鼓。因为这家伙也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手里总能掌握一些证据,不把他想弹劾的人给驳倒,就不敢罢休。有一次,他还跟皇上扛上,把皇上堵得脸色铁青,直接拂袖而去。不过因他说的是事实,皇上拿他也无可奈何。 现在他出列帮杜锦宁说话,跟陈家作对,说明曹鸿寿之言并不可信。陈家怕是要倒霉。 他们相信曹鸿寿,力挺陈家,又以为杜锦宁杜锦宁得罪了皇上,这才一个个出列附议,现在,他们怕是得跟着陈家一起吃挂落。 他们的念头还没在脑子里盘算完,就听刘御史又道:“臣觉得陈大人之言缺乏公正,除了他是曹鸿寿之内兄外,更是因为陈家藏污纳诟,行事狠辣,害人性命,罔顾王法……”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折子,举至头顶。 ☆、第七百一十章 完蛋了 立刻有一个太监从上面下来,接过刘御史的折子,递交给赵晤。 这些资料,昨儿晚上赵晤就已看过,此时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旋即将折子用力朝陈砚云掷了过去,铁青着一张脸道:“朕不知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而且还在京城,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的还是朝庭官员!” “范瑞,赵方荣,你们平时是干什么吃的?”他指着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问道。 范瑞和赵方荣赶紧出列请罪。 赵方荣比范瑞资格老些,他从地上捡起奏折,看了起来。 大臣们噤若寒蝉,心里十分好奇这陈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把皇上气成这样。 好奇之余,大家对于刘御史忌惮到了极点。 陈家发生这种致命的事,肯定百般遮掩都来不及,怎么会传出去?现在却被刘御史扯了出来。那么问题就来了,刘御史到底是怎么知道陈家的事的? 大家心里正琢磨间,一个大臣出列,拱手道:“皇上,臣弹劾陈砚云之父陈恭贪赃妄法,害了一家五口性命。” “臣弹劾陈砚云之弟陈墨云……” 所谓墙倒众人推,便如是也。 陈家也是延续了上百年的世家,发家史里少不了血腥,这些年家大业大,人口复杂,更是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因为得势,他们不知道拦了多少人的道,得罪了多少人。 平时还好,大家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生怕打蛇不死,反遭其害。现在眼看着刘御史有证据,皇上似乎也有此意整治陈家,于是与陈家有旧怨的官员纷纷出列,一个个往井里扔石头。 “将陈砚云关押入狱,此案交由大理寺审理。”赵晤道。 陈砚云一听这话,顿时软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完了,陈家完了。刚才刘御史罗列出来的那些罪名,别人不知道,可他身为陈家的当家人之一,最是清楚不过。有一些,可是倒卖军需的大罪。 那些事,别人不知道还好;只要知道了,陈家想要逃出一劫,除非陈家人自己做皇帝。 看着御卫把陈砚云拖出去,赵晤冷冷地一个个扫视刚才出列附和陈砚云的那些世家,只把这些人都看得低下了头,他这才道:“我警告你们,要是你们对我赵晤不满,想要将朕换掉,就放马过来试试,到时候看看是你们人头落地,还是我赵晤人头落地。” 这话说的异常严重,那些世家之人一个个都直冒冷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连呼“不敢”。 放在一个多月前,赵晤或许不敢说这话。可这一个多月以来,军中频频出事,赵晤趁机出手,把军中重要位置上都换上了自己的心腹。 世家在军中重要位置上都有自己人,这也是他们有胆跟皇帝较劲的倚仗。但赵晤的攻势太猛,使的手段太高明,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他们稍一犹豫就失去了先机,只能疲于应付。他们的人或是因罪被擒,或是莫名死去。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考虑推举谁家的人上位之际,皇帝就直接下令,占据了那个位置。 现在,赵晤已经有力量跟他们掰手腕了。真放马一搏,还不知鹿死谁手。而不管是在力量上,还是在道义上,世家终是站不住脚的。他们想要推翻赵晤,谈何容易。 世家并不齐心。有些权势大的,或许有反心;而那些力量弱一些的,即便推翻了皇帝,自己也坐不到那个位置上,反而平白无故地让自己家族陷入生死险境,得不偿失。所以这些人根本没胆量造反。他们只是借着大世家的势与皇帝对衡,好捡点便宜而已。真要造反,他们没准转头就把世家给卖了,好到赵晤面前去领功。 如果说,这一个多月的军中行动是暗中较量;那么曹鸿寿的事,就给了赵晤一个明晃晃亮拳头的机会。 放出狠话,看到一群的世家跪倒在地,屁都不敢放一个,赵晤心情大畅,站了起来,扫视了众人一眼,朗声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响亮。 …… 曹鸿寿自打奏折送上京后,就在润州焦虑地等着结果,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时不该那么冲动,主动去弹劾杜锦宁。 明明他掌握着优势,可以慢慢把杜锦宁玩死,实在没必要去皇上面前告状。万一皇上对杜锦宁并不那么讨厌,他这一告,没准反而成全了杜锦宁,风险太大,不值当。 可当时他怎么就脑子犯抽,一时冲动之下就写了奏折叫人送去了京城呢? 这件事,邪门得很。 杜锦宁倒是没受这件事的影响,她以前还每日去衙门点卯。可自打那日跟曹鸿寿撕破脸之后,就没往衙门去过一次。院子里的秧苗全拔了运往庄子、庄子上的人开始插秧之后,她干脆连润州城都不回了,直接住到了庄子上。 就在曹鸿寿各种后悔忐忑,准备叫人去京城打听消息之时,京中大理寺来人,到衙门当着众官吏的面,将他与汪玉贵押送京城。 官吏们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马剑,日思夜想地就想着曹鸿寿与汪玉贵能倒大霉,最好他们做的坏事案发,被圣上绳之以法。可这一幕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并没有心情大畅之感,脊梁骨反而窜上来一股寒意。 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