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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宁王岂是一般人,那王府里的妾又岂是寻常可比?到底是乡野出来的,没见识。” 眼见老太太如此,晏楚忙在旁缓和,“母亲莫急,此事我们总不好勉强,明珠若是不愿,我们硬将其送入宁王府,恐怕更惹是非,所以此事,还是再想想吧。” 话虽这么说,可眼看这大好机会要长翅膀飞走,老太太却实在有些不甘心…… ~~ 一场不成功的谋划,却落得如此下场,晏明云也因此而消沉了下来。 在房中憋了许久,这日听见要陪祖母出行的消息,她想了想,决定出门,去了陆氏的兰庭居。 而兰庭居内,同样一片冷清。 自打那日晏明璐被送走,夫妻二人的关系就彻底降到了冰点。 虽然同在府中,但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 陆氏以为拿出全部身家来逼迫晏楚,总会令他就范,却没料到,事情竟是这样的结局。 晏明璐被送进道观,还得了皇帝御赐的道号,这也就意味着,她这一辈子都怕是没办法回来了,否则,就是在打皇帝的脸面。 虽然晏明璐人还活着,但造成如此结果,也同死了差不多了,眼看着两个女儿就此失了一个,陆氏就如同被抽走了一大半的魂魄,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往日的精神。 晏明云带着心间满满的愧疚前来,小心问道,“母亲,祖母要去雁落山的大相国寺进香,您想不想一同去散散心?” 却见陆氏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去做什么?叫别人看我笑话吗?” 晏明云一噎,忙劝道,“母亲千万别这样说,父亲都能照常去上朝,您又如何不能出去?现在连陛下都安抚了咱们,谁又敢笑话我们?” 陆氏却冷冷笑了一下,愤恨道,“我怎么能与你父亲比?他那般冷硬心肠,寻常人谁能做到?这事情明明有的是解决方法,他竟为了那个贱种,硬是将明璐送到了那种地方!我的明璐还这么年轻,从今往后要在那里呆一辈子了……” 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眼见她如此,晏明云心间更加沉重了,又不知如何去劝,实在艰难,眼看就要一同落下泪来。 然而却在此时,陆氏自己止住了哭声,又同她道,“明云,我同你父亲恩义已尽,已经不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现如今就唯有指望你了。” 晏明云一怔,只得安慰道,“母亲可别这么说,您不只有我,还有明泽,他也是您养起来的,父亲现如今只不过被那妖女蒙蔽,可总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啊……” 话未说完,陆氏却摇了摇头,苦笑着打断道,“我已经不指望什么云开雾散了,我同他就这样吧!再说,明泽又不是我生的,别人的孩子,终归养不熟,到头来,娘还不是得指望你。” 陆氏只顾着诉苦,丝毫没有察觉,此时外头有一少年,刚才正到了门外。 晏明泽原本是来向陆氏请安的,此时耳听房中传出此言,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后,终于没再继续往前,而是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 而房中人却丝毫没有察觉,谈话仍在继续。 听见陆氏这样说,晏明云心间却黯然了下来,叹道,“女儿自知责任重大,也打定了主意要努力,只是……只是现如今咱们的状况,只怕是登天无门了……” 经历上次唐嬷嬷疯闹寿宴,外界早已经开始流传父亲的一些谣言,虽说并未成气候,但后来又出了玉津园一事,晏家的风评显然不如以前了。 不说别的,就说前不久皇后又在宫里办了赏菊会,依然邀请了几位贵女,但遗憾的是,今次晏家并未收到请柬。 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后此举,不过是在进一步筛选王妃人选罢了,譬如中极殿大学士魏洪卓之女,又例如皇后娘家承恩公府的王家小姐,以及工部尚书蔡培炎家的侄女……无一例外,都是顶级的高门贵女。 而她呢,却生生被忽略了…… 此举已经充分说明了一点,最起码皇后已经不打算再考虑他,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经与安王失之交臂,那么,剩下的宁王呢? 晏明云心中原本还残存着一丝希望,然而想到其他,又当即自己否决了。 ——从那夜情势便已经可以看出,宁王早已站到了明珠那里,有这个女人在,她又如何能得到宁王的垂青? 二位殿下都没了希望,若等下面的皇子再长起来,她早已经成了老姑娘。 所以路早就被堵死了…… 晏明云几乎要陷入绝望之中,却在此时,听见陆氏道,“傻孩子,现在就放弃实在太早!” 晏明云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过去,只听陆氏道,“今次皇后没有叫你,也没多大关系,先前长公主曾同我提过,说下个月她寿辰,一定会邀请我们,长公主可不是别人,她所往来的,都是皇亲国戚,她若是做寿,连宁王安王都得亲自去拜贺,到时候我们入了公主府,不必经过皇后,你也定能有机会见到贵人。” 这令晏明云大大的意外了一下,她竟从不知道,母亲与长公主竟还有这样的约定? 说来这的确是个机会,可她仍不太自信,不无忧愁的道,“便是有机会又如何?以咱们府中现在的情景,二位殿下怕不是会心存芥蒂?” 陆氏却道,“事在人为,你不试一试,怎知结果如何?” 语罢又叹道,“我虽恨你父亲,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权势摆在那里,于你便是最大的支撑,那个丫头再作什么妖,就凭身份,也没办法跟你比。我而今仅剩的这一口气,就全系在你的身上了,明云,千万不要叫为娘失望啊。” 听罢此言,晏明云全然已经忘了今日为何所来。 她紧凝起眉头,想了又想,许久,终于点头,应了声是。 ~~ 如此,事情便定了了下来,待到九月初九那日,孙辈们便陪着晏老太太出了门。 去趟大相国寺路途不近,老太太心疼孙子,就没叫晏明泽单独骑马,一同坐到了马车里。 左右他才十二,与祖母jiejie们同坐,也无伤大雅。 拂清与晏明云之间无话,一路上都是在陪着老太太聊天,摇摇晃晃的一路,倒也不闷,倒是晏明泽,今日明显话少,总有意无意的看看大姐晏明云,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只可惜晏明云也有自己的心事,一路竟未发现。 倒是拂清看在眼中,暗暗想了想,却没有做声。 花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祖孙几人终于到了京郊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