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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某某那庞大的怨气,退缩了。 此时全某某就跟来大姨夫似的,惹不得,惹不得。 他去厨师老杜那里晃荡了一圈,开始打池塘那塘鱼的主意了,其实说实话,他来第一天就惦记着这塘里的鱼,肯定老肥了,他几次洗澡的时候瞅见,里面估计有好几条手臂粗的大鱼! 他现在也闲着,闲得有些心里发痒,于是悄摸摸的回自己寝室里,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小网兜,捆在棍子上,说实话,他这打算不是一天两天了。 手里背着网兜,探头往外望去,大家都在食堂吃饭,或者在教室温习,现在作业也多,大家都卯足了劲头跟上学习进度。 很好,没人注意到他。 要不说李光久这孩子熊呢,他自五岁差点一把火烧了别人房子之后,这一次再次搞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拿着那自制的劣质网兜,在塘里捞了半天的,也不是没捞到,但是全是那种小鱼苗,与他自己所想的差距甚大,他心里恼火,不捞出大鱼来,不甘心,把棍子往水深的地方一杵,然后还真给他捞上来一条大鱼。 嘿,好家伙!那鱼有半个李光久那么大,没被他捞上来,反把他带下去了! 你说这事弄得!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的声音,李光久最终把自己皮到了水里! ☆、第三十六章 那在屋里批改作业, 昏昏欲睡的全某某就在一群哭爹喊娘的孩子们的尖叫声中, 猛地苏醒了, 他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就见李光久湿淋淋的坐倒在塘边, 旁边是同样一身水的老杜, 正掐着自己看不到轮廓的腰际喘气。 全某某一脸不在状态的跑过来, 伸手把李光久扶起来:“怎……怎么了这是?掉水里了?” 他拿右手拍了拍李光久的脸:“没事吧?” 老杜拿自己袖子把脸上的水擦了擦,一边拧自己的湿哒哒滴水的衣服, 最后干脆脱了下来, 一边道:“我刚从塘里把他捞上来, 还好及时, 没出什么大事。” 旁边一孩子吓得眼泪直掉,一边抽泣着一边道:“是我……我看到光久掉进去了……我就叫了起来, 师傅听到我声音……过来的……” 李光久猛地咳嗽起来, 他摆了摆手:“没……没事……” 他扣着嗓子眼猛地咳嗽了几声,摆脱了全某某的搀扶, 表情有那么点后怕,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回头看塘面上漂浮着的自己的网兜,抹了抹脸道:“我就是……一时不小心。” 随着李光久的视线, 全某某指着那浮在塘面上的棍子:“那是什么?” 李光久看了全某某一眼, 老杜在旁边哼了一声,把拧干的衣服又套了回去:“不会水还敢去塘里捞鱼。” 李光久没吱声,左右犹疑了一下视线, 小声道:“我……我会水,这方圆百里,哪有不会水的!”他最后干脆低着头:“我就是被吓了一跳……” “李光久!” 全某某脸色黑得跟煤炭似的,他指着李光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放下手:“把你自己收拾好啦,到我屋里来一趟。” 说着他侧过头看了眼老杜:“老杜,你……抱歉。” “没事,多大点事儿,没出事就行了。”老杜摆了摆手:“我去屋里换身衣服。”他看了眼李光久:“去,你也快去换,这时节别生什么病。” 李光久有些呐呐的点了点头,躲过全某某的视线,跑寝室换衣服去了,孩子们也都散了,大家都不敢触全某某的霉头,一个个谨小慎微,那个先吓哭了孩子被其他大点的孩子安慰着带走了,站在原地的全某某深呼吸了一口气,平息一下自己要爆炸的肝。 那天,李光久被罚在教室门口站了一下午,他这把算是真赔了夫人又折兵,让别人看了好大一个乐子,等陈友之搬完家回学校之后,知道这事儿,又把他好好的嘲笑了一通。 这事还没完,没过几天,全某某叫学生们在池塘边立了块木板,木板上刻几个字——李光久不准靠近。 这阵小插曲过后没多久,某天下午,学生们正在自习,全某某领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这人个子很高,走进教室还要往下弯下腰才能进来,穿着是一件浅色的棉布衫,坐在教室里面的孩子都觉得很新奇,一个个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这位外国人。 全某某在旁边介绍:“这位是咱们新来的俄语老师,是乌克兰人,姓乌名里克,乌里克,你跟大家打个招呼。” 这位叫做乌里克看起来年轻有三十左右,但是外国人普遍显得比较成熟,具体年龄也不好分析,此时看起来比孩子们还紧张,站在那里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全某某低声说了两句,在跟这位乌里克用俄语小声交谈。 大概是安慰的话,乌里克的神情明显就放松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用着比较蹩脚的中文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俄语老师,乌里克。” 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全某某道:“再说两句,不用紧张。” 乌里克抓了抓脑袋:“我……我是乌克兰人,来自敖德萨州,我们那里有很多……很多的田地……我们的……”他说着蹦出来一句俄语,旁边全某某翻译:“土壤。” 乌里克愣了一下:“土壤?” “是的。”全某某点头。 乌里克冲全某某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我们的土壤有……#¥%@#。” 全某某伸出手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可以了。”他朝乌里克用俄语简单说了两句,大致意思应该是让他不用再继续了。 全某某在讲台上道:“乌里克的家乡是一个叫做敖德萨州的地方,那里有黑土,对,就是那种很有营养的土,可以种大豆、棉花、玉米等粮食,你们别小瞧他,乌里克农活做得非常好。” 旁边乌里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从今天开始,乌里克就要开始教你们一些简单的俄语,不过乌里克他的汉语说得不是很好,大家要多多体谅,你们要像对我,对陈老师一样对他,听明白了吗?” 他听到下面学生的回复之后,朝乌里克笑了笑,把讲台让给他,用俄语说了几句,大概是劝慰的话,就离开了。 显然,全某某的离开让这位新上任的俄语老师有些彷徨,他站在上面,先是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唇:“大家……好。” 这发音很奇怪,有些孩子没忍住,偷笑了起来。 乌里克也不好意思的跟着笑,他抓了抓脑袋,拿起旁边的石笔,用拇指在上面磨了磨,接着就在黑板上写下了三十三个字母。 “我……”他中文说得不是很好,每吐一个字都要用舌尖去辨认发音是否准确:“现在……教你们……怎么去读。”说到最后一个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