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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课要开始了,所有人争吵的人都瞬间停了下来。 “多谢池兄赐教。” 公元皓与黎清远先前还对郗哲的新政有所不满,但此刻都流露出了一股心驰神往的模样,池砚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谦和的笑,整个人神态祥和,一点争执的模样都没有,公元皓与黎清远不由心生好感。 “池兄,玥兄,下面同时有四堂课,老师分别法家的李冉、道家的斐子、墨家的陈玉、儒家的孔曲,不知道你们选听哪个?” “当然是法家的李冉了,我听说廖国就是采用了廖衍的主张取得了变法成功,而他也本人就是法家的集大成者。”妣水玥当即抢先道。 “是呀,我们也是这样打算。”公元皓与黎清远在一旁点头,池砚听得有些心动,但目光瞥了一眼妣云罗所在的位置后,便道:“师弟,我们还是询问一下师妹的意见再说。” “少数服从多数,她第一天来,跟着我们便是,问她意见干什么?” 妣水玥在外生怕穿女装被人轻视了去,便每次都作男装打扮,并且还要求池砚不许叫她师妹,必须叫师弟。 因而旁人也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只以为是个小公子。此刻,她言语多有不耐,而且态度轻慢,公元皓与黎清远顺着池砚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精致貌美无比的少女袅袅婷婷地站在不远处,不由看呆了一下,待回过神来,便不由嗔怪了妣水玥一句:“玥兄,大丈夫立于世,当有胸襟和气度,尤其是对着女孩子,要温和守礼,否则等以后会娶不到心仪的女子。” “哼!”妣水玥冷哼了一声,心想我又不需要娶媳妇,但人还是随着池砚向妣云罗的方向走去。 “姐,我们要去听法家的李冉老先生的课,不知你意下如何?”妣水玥语气不善,池砚冷瞥了她一眼,令她收敛了一点,接着便上前将今日要上的课与妣云罗细说。 “小师妹,你想好要去听哪边的课了么?”池砚读着妣云罗,不由放柔了语气。 “墨家精通关巧术,我要去听陈玉讲的课。”妣云罗话一说完,妣水玥杏眼当即瞪得老大。 “六十年前,墨者雍禾在大晋变法便失败了,你什么都不通,为何不能和我们一道。” “……”妣云罗直接无视了众人,独自向着右侧的方向走去。 “公兄、黎兄,我师弟劳烦你们照看一下,小师妹她初来乍到,肯定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池砚赶紧追着妣云罗的方向走去。 “师兄……”妣水玥站在原地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这时魏子彦忽然温柔一笑,上来道:“玥,我陪你去听李冉的课。等回来以后,再把记录下来的内容抄一份给子墨。” “也行。”妣水玥点了点头,主动向着左边的方向走。 * 墨者遍布世界各国,在每个地方都有为官者,但因为雍禾在大晋那一场变法,直接得罪了大晋的上一代君王,所以相对其他国家而言,大晋的墨者并不多,只有少部分心高气傲的人的愿意尝试,这陈玉便是其之一。 妣云罗走进一间宣室,这里人数不多,只有十来个人,她挑了个靠边的席子跪坐下来,过了一会儿,便见到一个面向斯的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眉宇之间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傲气,环视一周,只见到零星的几个人,也并没有气磊,不过目光扫到现场唯一的一个女孩,他诧异了一下,倒也没多说什么。 “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陈玉将墨家的主张大致解释了一下,其重点提了天志与命鬼。 与君权神授这种说法不同,墨家的人不信鬼神,又相信鬼神的存在,他们认为一切的事物尽在人为,是可以掌控的。 陈玉重点解开了很多鬼神的真面目,比如鬼火的形成,还引入了很多力学的思考,比如杠杆原理、滑轮等节力的方法,陈玉一边上课,还一边演示给大家看,等到妣云罗面前,只见她杵着下巴长长地打了一呵欠,倒是默默坐在一旁的池砚听的津津有味。 师傅郗哲师从儒家,十分厌恶墨者,连带着池砚也不十分喜欢这个学派,直到今天随妣云罗进入这里,他脑海里有些固化的东西受到了激烈的冲击。 大晋极其重巫,很多难解的事都归于神,然而今天陈玉却将那些鬼神的面纱揭开来,还给他介绍了好多器械的原理和用途…… 池砚这个年纪思维并未完全固化,他像所有男孩子一样,对械制造怀有极大的热情,并且他头脑十分聪明,经常能举一反,陈平被他问得十分高兴,最后分别的时候,还送给了池砚一张小小的弩车。 等陈玉走后,妣云罗张着雾蒙蒙的眼睛,有些懵懵地将视线放到池砚脸上。 “师兄,我有点内急,去如厕,你在这里乖乖坐着等我?” 妣云罗将里的食盒交到了池砚,脸上绽放一个绚烂的笑,池砚愣愣地接过来,有些脸红道:“你……你去吧,不用急,我等你。” 妣云罗根本就不知道厕所在哪儿,她追着陈平的身影,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陈平此人在书一直没有受到重用,直到后来池砚成为了晋相之后,他所习得的关要术才仿佛璀璨的明星一样,闪耀到世人眼前。 第25章 从垓下学宫出来,妣云罗方跟到门口,陈玉便停下脚步来。 “小丫头,你跟着作甚?刚才看你对我讲的内容兴致缺缺,不像是感兴的样子。” “确实,我对学习你思想没有兴,不过墨家不是有句话叫做‘兼相爱,交相利’,我跟着你,自然想和你成为利益相关的朋友。” “哦?”陈玉闻言挑了下眉,轻笑一声道:“我和你这个小女娃娃有什么利益好谈的?” “因为我有钱呀,且正好能满足你的需要。”妣云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玉面色一变,而妣云罗接下来的话,更是令他心里宛若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陈玉,或许我该叫你雍继,你乃是那变法失败的雍禾之孙,你之所以被叫这个名字,是你祖父希望你能为他在大晋一雪前耻,否则以你的才能,何必要死守在大晋,去渴望征战的廖国岂不是更好,他们的新任国君廖威王想比会十分欢迎你。” 妣云罗微微一笑道:“如今晋枭王重用郗哲行儒家之法,你心知墨学在当代大王不会被重用,所以你去垓下学宫讲学艺不是为了传扬墨学,吸引当政之人的关注,而希望找个既赏识你,地位又不高不低的人,支持你研究凶兵,待有一日打晋兴起战事,你便可借此一鸣冲天,完成先人遗愿。”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了解我?”雍继望着眼前面色娇艳的小女孩,却不由脊背发寒。 他祖父变法之前,便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因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