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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居然涌现出了一股慈爱的味道: “原来真的是你啊,大外甥。” 浮罗大帝:…… 等等。 简薇:“茂卿长这么大啦?唉呀我那么久都没有来看过你和你娘,真是不好意思。” 章离:“……” 简薇:“你不记得我啦?你五岁和十岁的生日时我都来过的,但是没留多久就走啦。” 章离:“……霏姨?” 简薇:“对啊对啊,就是我。不过那时候化名叫柳霏,方便来看你们来着。” 章离:“……” 简薇:“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怎么的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现在,本来还想接你和你娘来九寰宗玩一段时间的。对了,茂卿你是几岁来地府的?生前娶妻了没,生了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章离:“……” 问完这一段,简薇也许是回忆起了什么,笑容里多了几分情真意切的怀念:“哦,你是酆都大帝,那么阿雁就是传说中的刹罗……难怪她身上的鬼气那么重。” 她还以为柳雁只是体质特殊,她为对方驱了好几次鬼气都没有成功。看对方根本没有哪里不舒服也就不了了之了。 “母后她不知道。”章离忍不住为自己的娘辩白,“她也是在父亲去后才冲破记忆封印的。” 刹罗大帝上任伊始,一刀斩了两个尸位素餐还排挤嘲笑她的大帝,给冥界换了血,也给自己换来了轮回一世的惩罚。 这是冥府内部商量商量决定的最轻责罚——倒不如说是刹罗懒得处理政务,拍板流放自己一段时间,明正言顺地偷懒。 百年假期之后,她还是威风凛凛的刹罗大帝。 她太了解自己了。已经修炼到这种地步,即使轮回,她灵魂的核心还是不会有半分变化。 你把她投生进以柔媚端庄为美的朝代,女孩子都温婉若流风回雪,在一片琴棋书画的包围下她照样能学会挽长弓耍大刀。 封印记忆又如何?她千年来不曾为什么东西动心,那种鬼神一入轮回分分钟遇见命中注定爱人的戏码根本不适用于她。 刹罗大帝:……真香。 她还是低估了什么叫套路的力量。 “母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霏姨”是个修士,就在九寰宗。 说着章离自己就闭嘴了。 还能因为什么,修士不许干涉人间呗。 章离一家子与国家的命脉息息相关,九寰宗严令座下弟子不许插手人间大事,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也算是大事了吧? 所以简薇只能化名柳霏,容貌修为统统遮掩三分,把自己变成一个不那么相关的人。连带着和柳雁的亲密关系也得拉开。 再后来,简薇修为渐高,闭关时间越来越长,见老朋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你没时间来看我,我也不会生气的。” “金风玉露一相逢是这么用的吗……” “什么时候了你还挑我的刺!看不起我耍大刀是吧?你自己不还是个剑修!”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剑修也是有文化课的,我回回拿优等好吗。” 简薇存放在角落里的记忆,对方当时的音容笑貌,渐渐明晰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宣布!今后每天二更!朋友们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虽说是二更但只有晚上六点那次是定时的,白天不定时掉落咳咳) 第35章 三十五 邺城。 这是章国边陲的一个小城,坐落在荒原的绿洲上,因此规模不算大,却人口稠密,异常繁华。 离城门不远的沙柳客栈里,风卷起黄沙,和门前挂着的红纱帘一起缱绻飞舞。有皮肤白如昆仑高雪、发如纯色金线的异域人梳着高髻,倚在楼边,红袖招展,露出肩头一片羊脂般白腻的皮肤,琵琶声如迸金碎玉。 客栈正中央露天摆着一个擂台,一把弯弯的暗金色长弓被挂在楼阁的最高处,正是一群人开擂台赌武的彩头。 相传这弓名为“繁弱”,是某位从北洲游历而来、准备退隐的侠客拿来抵酒钱的。客栈老板借着这个噱头办了一场赌会,也挣了不少钱。 擂台已开了多时,最终对决的却是年轻的一对少年。一身红衣戎装的身量纤长灵活,一手刀法却使得惊险诡谲,猎猎生风,常常令人心惊rou跳;与红衣少年鲜亮却不突兀的装扮相比,一身霁蓝色武服使□□的少年配着护甲和玉带,看着一身行头就价值不菲,但那双苍青色的眼眸却如燕隼一般沉静到可怕,与他身上的富贵之气结合在一起,半点不因年纪而显得轻浮。 围观的人看出来了,这是雏龙相斗,迟早都不是池中之物,便更没有人愿意为了一把繁弱触他们的霉头。名弓再好也犯不上与人结仇啊。台下的人看他们俩打得愈发火热,渐渐都不留后手,更是暗自感叹。 而台上的人……打得正起劲,完全不在意围观群众怎么想。 大家伙正屏气敛声看他们俩势均力敌地对练,只见红衣少年似乎是耐不住了,横刀跃起“铛”地一声撞上对手的枪杆。霁蓝色衣袍的少年似是没料到在长久的拉锯战后他还有如此体力,沉稳的苍青色眼眸如被投入石子的深潭轻轻晃动。他身体一抬,将枪头上挑,逼得对方急退,随即用枪杆把刀刃晃开,半截身子顺势一转——正是一记回马枪。 然而刀光却比想象中更快到来。枪头还未击出,古朴的长刀已经从下到上如水般滑过。 “当啷”一声,霁蓝色衣袍的少年枪被挑到了远处。他不避不退,最后腰间的玉带被锐利的刀刃应声斩断。 少年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掌,沉思了一会儿,低头捡起了断裂的玉带。 红衣少年扬刀而笑:“让你跟我争繁弱!”却见对方一言不发。见了他有些迷茫的神态,少年突然抽了抽眼角,“先说好,这玉带我可是不会赔的。” 手中捧着玉带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一片红色的倒影像晚霞一样燃烧着。 “无事。”他将玉带收好,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下了擂台。 红衣少年在一片喝彩里跃起摘下了繁弱,兴奋地试了试后却不知为什么心情一阵低落。 他配着自己的长刀,背着繁弱,临窗敲开了蓝袍少年的门,发现溶溶月色映照进对方眼睛里时竟然如粼粼湖面一样会发光。 “何事?”蓝袍少年问他,声音不甚动听,却算是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