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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本身就很难被辨别出来。 “明含什么都没有做错。”姜竹沥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低声重复,“那些照片不是她。” 段白焰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突然想起夏蔚,和她那个地下俱乐部。 “如果……”他微顿,“我是说,如果呢?” 如果明含确实吸毒,私生活混乱,被包养。 姜竹沥拼命摇头:“没有那种可能。” 红灯过去,绿灯亮起。 段白焰没有说话,目视前方,油门一脚踩到底。 “谢谢你今天,特地跑来给我帮忙。如果不是你过来了的话,我原本都打算报警了。”姜竹沥语气诚恳,“可是我很了解明含,她不会做那样的事。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为她辩解。” 段白焰现在肯定了,她不想——或者说是,根本不能面对那种可能性。 他现在甚至怀疑,也许在她心里,明含是彻底的、完美的,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她永远不会犯错。 没有来由地,他心里涌起一阵烦躁:“别说话了,你休息一下。” “真的。”像是怕他不信,姜竹沥拼命解释,“明含她……” “平心而论,”段白焰打断她,声线平直,耐心濒临告罄,“我不了解明含,也不太关心她的过往。” 他没有理由相信她的家人,而他所做的一切,也仅仅只是因为她。 姜竹沥手足无措地愣住。 半晌,她慢吞吞地,把一双眼睛也缩进毯子,闷闷地道:“这样啊……” “……谢谢你。” 声音细如蚊蚋。 于是手足无措的人换成了段白焰。 他觉得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奇怪,执拗又油盐不进,他没办法跟她讲道理。 所以他只能叹息:“你听话,去睡一觉。” 姜竹沥熬了一个通宵,眼底发青,眼睛却在这时睁得圆滚滚。 她隔着毯子那条细细的缝看他,他停稳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她抱下来,然后开门上楼,把她连人带毯子地塞进被窝。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姜竹沥一动不动,睁着眼看着他。 “我回一趟公司,很快就回来。”他把她的外套挂起来,帮她掖好被角,“这里很安全,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嗯?” 姜竹沥缓慢地眨眼。 良久,她细声:“谢谢你,小白。” 她看到,段白焰的身形微微顿了顿。 然后她轻声说:“……再见。” 半晌,听见房门轻轻阖上的声音。 *** 段白焰的助理效率很高。 律师团队飞快地扒出了发帖人信息,夏蔚的老套路,她知道段白焰在查俱乐部,她被逼急了,打算反咬最后一口。 段白焰头疼极了:“所以,那个俱乐部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现在想好了,哪怕俱乐部确实清清白白,他也要想办法往上泼点儿脏水。等他把最近的事处理完,他要好好收拾夏蔚。 “我正打算跟您说。”助理微顿,“来之前,我把药物检测报告发到了您的邮箱。” 段白焰皱着眉头打开邮件。 助理继续解释:“夏蔚服用的的确是一种新式毒品,但比起传统毒品,这种药物成瘾性相对低一些。而非常明显的一点是,这种药物会极大地破坏人的消化和免疫系统,严重时,甚至让人产生幻觉。” “所以,它出现在黑市上时,”助理微顿,“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减肥药的姿态,蒙混过关。” 段白焰愣住。 “你再说一遍?” “新式毒品……?” 段白焰心跳突然快起来:“不是这个,后面那句。” “减……减肥药?” ——减肥药。 段白焰脑子里有火光炸开。 有一堆线索模糊地碰撞到一起,却又不太清晰。 他转到联系人页面,努力让自己冷静:“陈塘。” 陈塘很快接起来,但他还在为他上午不去见他的事闹别扭,语气非常冷漠:“干什么?” “你和竹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段白焰呼吸艰难,“一直瞒着我?” *** 等段白焰告别陈塘,从他家出来,已经入了夜。 华灯初上,背后灯火万家。 段白焰的车像一道影子,飞快地从红灯面前闪过。 狭小的空间里,他心跳得扑通扑通响,脑子里一片空白。毫无意识地将油门踩到底,一路闯红灯。 他死死握着方向盘,迫切地想见姜竹沥。 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地循环陈塘刚刚说过的话—— “姜竹沥在波士顿的时候,精神状态就很糟糕。其实说实话,我完全没想过她会回来,我直到现在都认为,国外的环境更适合她。对于她来说,相对陌生的环境反而更加安全,不容易让她想起过去的事。”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那个学期的心理学论文,研究对象就是她。” “我对她做精神分析,听完了她所有的故事。你有听过‘PTSD’吗?就是应激性心理障碍——她的情况跟那个有点儿像,但似乎又没有那么严重,而她心里那个‘不能碰的点’,就是她meimei。” 陈塘微顿,“那年夏天,明含有一场很盛大的公演。她压力很大,总是神经质地担心自己体重不够轻,姜竹沥怎么安慰她都没有用,明含背着姜竹沥,大量服用那种来路不明、却格外管用的减肥药。” “一直到公演前一个月,姜竹沥才发现,她对药物上瘾了。她没收了明含所有的药,安抚她、告诉她,自己只去山上住一小段时间,一定会在她公演之前赶回去给她加油。” “姜竹沥希望明含能有自信,而不是依靠药物或别人的评价——” 陈塘沉默一阵,“可是姜竹沥没有回去。” 段白焰一言不发,心头猛跳。 “过了她们约定的时间,一直到明含公演,姜竹沥仍然没有回家。” “明含联系不上姜竹沥,又开始使用药物。”陈塘垂下眼,沉吟片刻,“再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明含的生命定格在舞台上,以一种完美的,献祭的姿态。 “可是,那与姜竹沥无关。”段白焰嗓子发涩,忍不住打断他,“就算我当时……我当时没有囚禁她,她真的回去了,也未必能劝阻明含。” 陈塘嘲讽:“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