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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这么毫无征兆地被咬一口,脚踝迅速红肿起来。 她眼睁睁看着那条虫子肇事逃逸,等姜竹沥赶到,被吓得语无伦次,拽住她就不撒手:“刚……刚刚那条虫子有那么大!……那么那么大!我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大的虫子!还长!还黑!它……它咬我!我又没咬它,它干嘛呀!” 姜竹沥一边听她描述那条邪恶巨虫的样貌,一边检查她的伤口。 山上草木葱茏,连毒虫都格外肆无忌惮。 倪歌手足无措,泫然欲泣,捧着发麻的脚踝,一副想哭又不太敢哭的样子,“离,离下山还有好长一段路呢……等,等我到了医院,是不是就要截肢了?” “不会的,你别着急。”姜竹沥环顾四周,周进帮摄影大哥搬器材,从另一边先下山了。其他几个姑娘指望不上,可是距离下山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她当机立断:“山上的山庄里有药,我回去帮你拿。” 倪歌愣了愣,下意识觉得不太好。 但她想了想,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眼里蓄着水汽,还在担心姜竹沥:“不要了吧,竹沥姐……万一在这里走散的话,我们……” “你先让她们几个扶着你下山。”姜竹沥打断她,轻声安抚,“没事的,我比你们动作快,拿完药就立刻下来追你们。” “竹……” 她还想劝。 姜竹沥已经转身拨开草丛,很快消失在葱茏的草木群里。 倪歌忧心忡忡,被其他几个女生扶着下山。 山上没有信号,周进迟迟见不到她们下来,不放心地上山来找,在四分之一的高度见到人,却少了一个。 他眼神一紧:“姜竹沥呢?” 倪歌解释前因后果,每说一句,周进的表情就难看几分。 “她一个人上山了?”听到后面,他急得差点破音,“可是今天后半夜,要下大暴雨啊!” 他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应景。 游走在天空中的青色闪电一闪而逝,微顿,落下一道沉重而响亮的闷雷。 *** 段白焰赶到山下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闪电撕破夜空,雨大得像是在下刀子,能见度被压缩,三米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山下拉起警戒线,周围徘徊着几位救援人员。 周进也在。 他送走剧组其他人,找了个靠谱的人照顾倪歌、带她去医院,然后自己留了下来。 姜竹沥的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何况,他知道段白焰一定会来。 如他所料,段白焰第一眼从人群中拎出的人就是他。他开车过去,面色不善地降下车窗:“救援队的人上去了吗?” 周进被强烈的杀气震慑,微怔,然后摇头:“还没。” “山上发生滑坡了。”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点,他极力安抚段白焰的情绪,“救援队的人现在暂时上不去,你先下车,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 段白焰死死握着方向盘,听着外面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大雷声,手都开始抖。 他冷笑:“商量个屁。” 话落,毫不犹豫调转方向,将油门踩到底,一路冲进警戒线。 身后响起一连串惊呼声:“先生!快停下!您不能现在上山!” 他置若罔闻,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咬着牙再往前走,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只剩下雨声。 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风刮得又猛又疾,像是要敲碎他的车窗。 雨下得实在太大,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丝毫不敢疏忽,却又不肯放慢速度。 直到视线内出现零星的灯光。 段白焰提着的那口气微微一松,知道这是到了山顶的山庄。 他将车停在门口,顾不上撑伞,门房一放行,立刻跑进屋,拽着山庄的人就问:“姜竹沥在这儿吗?” 山庄的人一脸茫然:“您说的是前几天在我们这儿拍节目的那位姜小姐吗?她,她不是中午就下山去了吗……” 段白焰微怔,慢慢松开她,心凉了一大截。 他走出山庄,一脚踢上车门,响亮地骂出声: “cao!” *** 姜竹沥有点困。 她缩在角落里,努力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睡着。 暴雨落下时,她走到半路,没能赶到山庄。 可不知怎么……大概是倪歌的好运气感染了她,下雨时,她竟然闯进一间守山人堆放柴火的小木屋。 更幸运的是,这间小屋没有落锁。 原以为山中天气变幻快,这场山雨来得快,去得也能很快。 没想到…… “竟然一下就下了六七个小时……” 一直下到深夜,且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 姜竹沥小声嘟囔,缩在角落里,手脚冰凉。 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哪怕一棵瘦弱的山楂果树。 她饿过了头,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古装剧里经常出现女主被关在柴房的剧情,然后好心人会去送吃的,恶毒女配就会趁机发难…… 天啊,哪个恶毒女配现在来发难她一下也好啊。 姜竹沥郁闷地想。 她很担心,万一救援队的人现在上来了,喊她她却睡着了没听见,就这么错过,那未免太要命。 所以不能睡着。 ……可她饥寒交迫,又实在是很想靠睡眠来御寒。 姜竹沥哼哼唧唧靠在墙壁上,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 人如果真的冷到极致,感受到的反而是暖。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感官都还算正常,做实验似的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个火柴的形状,对着空气慢吞吞地说:“段白焰,我们去放烟火吧?” 空气:“……” 周遭一片漆黑,此情此景有些诡异。姜竹沥抱着腿,将下巴抵到膝盖上。 高考结束的那年夏天,她每天都想用各种理由,去找段白焰玩。 什么: “我们去放烟火吧?夏天去海边放,肯定也很好看。” “我还没在半夜吃过烧烤……我们什么时候能试一次?” “市中心新开了一家油画馆,你不想进行室外活动的话,我们去画画吧!” …… 段白焰的答应频率,平均下来,她邀请三次,他来一次。 就像一个别扭又娇羞的小姑娘。 姜竹沥现在回忆起来,有些想笑,又有些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