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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又如何能抵挡得住。陶雨nongnong每每听着陶超然与阿里木论起天下形势,谈及那一战里红衣大炮的威力,想要弄两把火铳给两位jiejie的想法早已深植。 陶雨浓拿着两把火铳,一把送与陶灼华,另一把递与陶春晚:“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父亲与阿里木图谋着大事,咱们府中也不敢说是风平浪静。便是表姐在宫中也须时时防着小人,这东西又不拿出害人,如何不能用?我特意寻这种短小精致的东西,为的便是给两位jiejie防身。” 前世里瑞安撕毁协议,两国重新开火,也是瑞安长公主学了乖。 她晓得前次一败涂地是因为大阮使用了红衣大袍,这次到先发制人,不声不响拿胡里亥提供的资助购置了十门红衣大炮,依着详细的布防图一道一道摧毁了大阮的防线,导致何子岑兵败殉国。 两次战争,局面天翻地覆。陶雨浓的话千真万确,并非将不良兵不精,而是面对势如破竹的炮火,人力根本无法扭转。 陶灼华将火铳拿在手中,满眼稀罕地端详着,对黄氏说道:“舅母,人心叵测,防人之心的确不可无。依灼华来说,雨浓这份礼物才好。” 陶雨浓得了陶灼华的夸赞,星眸中点点滴滴的笑意越发璀璨,脸上露出几分睥睨的神情。他命奴仆们都退到两旁,再拉了陶灼华与陶春晚两个来到院中。 干脆利索地将火药推上镗,陶雨浓自己亲手示范,描准了院子里一盏六棱走马灯,只听呯得一声响,枪膛口一点腥红如火,倏忽间又消失无踪。 黄氏吓得捂住了耳朵,眼睁睁瞅着那盏灯应声而碎,玻璃茬子洒落满地。 陶灼华却是击掌而笑,向陶雨浓轻轻挑起大拇指,赞了个好字。陶春晚半掩着耳朵,却又忍不住探身去瞧,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里满是艳慕。唯有黄氏捂着胸口惊魂普定,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硝烟散去,陶春晚睫毛忽闪了两下,她有些胆怯,却鼓足勇气小心翼翼摸了摸陶雨浓送给自己的火铳,笑道:“这个东西好,若拿它防身,便是一万个放心。” 陶雨浓目有得色,请两个jiejie走进前来,亲手示范如何去装火药,如何瞄准,再如何射击。两个人冰雪聪明,都是一学便会,不过没有陶雨浓那边的准头。 黄氏无可奈何瞧着几个孩子拿着火铳闹腾,待要斥责几句,却又隐隐觉得陶雨浓的话不无道理,只得半是担忧半是无奈地瞧着陶灼华与陶春晚都将火铳收起,却将小心火药的话题不厌其烦嘱咐了千百遍。 夜色渐深,秋千院落夜影沉沉,月移花影,汉白玉的阑干洒落一地斑驳,姐弟三人这才依依不舍向黄氏告辞,约着第二日一早过来请安。 陶雨浓一直将两个女孩子送回陶春晚的西跨院,才含笑与两人告辞。 临走时却又眼巴巴瞅着陶灼华道:“表姐,我已然吩咐了厨房,明日早间做你爱吃的水果豆腐捞。横竖明日大家再聚,你们今夜里说几句悄悄话便歇了吧,可别睡迟了糟蹋身子。” ☆、第二百六十六章 纱帐 前世里亏欠最大的人,当是陶雨浓莫属。陶灼华只要记起陶雨浓为了她竟委身瑞安裙下,最终却又被对方下了牵机巨毒,心里便是一阵一阵抽搐。 她扬起杏花烟润的面庞冲陶雨浓轻轻点头:“我们省得,雨浓你也早些去睡。明日咱们去折园子里新开的杏花,叫舅母替咱们酿些杏酒来饮。” 陶雨浓点着头,却不舍得离去。直待两个女孩子的院门轻轻阖上,才默默踏着一地月光转回自己的院中,心上的欢喜中却又带着丝怅然,浑然说不清楚。 那份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愫,陶灼华亦是从苏梓琴口中才晓得大概。错过了前世,势必依然错过今生。陶灼华将对陶雨浓的歉疚小心隐藏,只含笑挽住陶春晚的臂膀,两人亲亲热热进到了她的闺房。 小时候两个人时常睡在一张床上,陶春晚睡相不好,反是做meimei的陶灼华一夜要替她盖几次被子。陶灼华轻轻刮着陶春晚的脸颊,低低笑道:“刚好瞧一瞧表姐小时候的毛病改了没有。” 陶春晚的生辰还有两三个月,到了六月间她便将及笄,十五岁的女孩子如今也算得大姑娘,皎洁清韵的脸上一双明眸顾盼生辉。听得陶灼华如此调侃,她面上一红,手上的帕子轻轻抽在陶灼华臂上,半嗔半怒间显得有些娇羞。 说话之间,茯苓与陶春晚的丫头已然替二人铺好了床,又打了水进来请两人净面,好安置她们早点儿歇下。 在陶春晚这里便不需茯苓值夜,陶灼华便说与她自去寻娟娘,一同往东跨院歇着。茯苓领命而去,姐妹两个再打发了旁的丫头们,陶春晚便推着陶灼华在大红酸枝木的妆台前坐下,替她小心除下发上的珠花。 边拿桑葚茉莉花水替陶灼华篦着头发,陶春晚边认真说道:“灼华,说句心里话。你改了名字,连性情也变了不少,这两年越发似柳枝抽条似的长个儿,模样也比从前俊俏,初时真叫人不敢认。” 篦子篦过的头发油光水华,陶灼华肩后青丝铺沉,回眸对陶春晚笑道:“表姐,未见面之前,我一直在想你和雨浓是否又长高了许多?舅母这两年是否眼角边又添了鱼尾细纹?舅舅可曾被海风吹红了面庞?你们现如今都什么样子?你再想不到我盼这一天简直望眼欲穿。 前世里自从大裕一别,陶灼华与陶家人此生不复相见。她们一家人落在瑞安的手上,受过的苦难大概罄竹难书。陶灼华每每日思夜盼,最终盼得的却是陶家人的死讯。只要想起过往种种,她一颗心依旧如同被钝刀子割过,那伤口至今不曾愈合。 陶灼华本来笑意盈盈的脸上添了些伤感,只怕陶春晚瞧出端倪,她便轻轻侧着身,只叫菱花镜中映出自己乌青的鸦鬓。 两姐妹相互替对方卸去晚妆,陶春晚笑着推陶灼华起身,开了自己的妆奁,从中捧出一面鹅蛋形的镜子,笑道:“我替你留了好东西,这个小巧,照人又清晰,你平日装进荷包里也方便。” 今次黄氏回府,特意从西洋为两姐妹房中都采买了块一米多高的梳妆镜,比从前的铜镜清晰百倍。这一面鹅蛋形的小镜子四周镶钻,不过半个巴掌大小,模样极为讨巧,刚好可以装入荷包,令陶灼华爱不释手。 姐妹两人换过寝衣,早是月影西斜,便只留着壁角一盏素面纱面的方形宫灯,放下了帐子说起悄悄话。干净的碧色帐幔,散散绣着重瓣芍药花,四角都缀着盛有茉莉干花的锦囊,与两人黑发上花水的味道相合,气氛便愈加静谧而温馨。 含含糊糊地说着话,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谁都啥不得睡去。话题初时围着陶春晚与陶雨浓打转,后头从陶超然身上掠过,竟又聊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