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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喳说个不停。 唯有菖蒲本是瑞安长公主府上的丫头,与陶家人往来不多,到不似她们这般激动。眼见得插不上话,她便含笑抽身回了里间,开了柜子替陶灼华预备过几日见客的衣裳首饰,一样一样配得整整齐齐。 娟娘瞧着她如此细致,忍不住上前赞了几声。菖蒲莞尔笑道:“既是两年不见的至亲,郡主更该打扮得漂漂亮亮,也好叫咱们家的舅太太放心。” 随在娟娘身边这段时日,菖蒲与茯苓两个越发事事想得周全,陶灼华听她说得在理,便带着茯苓过来亲自挑选衣裳,又请娟娘开了库房,开始预备送给黄氏与陶春晚几个的礼物。 陶家样样不缺,到难为送礼之人,主仆几个商议了半晌,方挑了几匹德妃娘娘赏的内造蜀锦和宫制珠花送给黄氏和陶春晚,再为陶雨浓选了方上好的端砚,直闹到三更天方在娟娘的催促下各自睡去。 宫中闲来无事,陶灼华第二日便持着出宫的对牌直奔陶府,想瞧瞧老管家可曾预备齐整。但见陶府正房早便预备得如同当日青州府中一模一样,陶春晚与陶雨浓的院落也与从前别无二致,心上的牵挂的反而越来越浓。 陶灼华数着手指头盼望,天天度日如年,第五日上和子那里终于得了宫门侍卫传进来的佳音,忙喜滋滋地跑回来给陶灼华报信。 闻得舅母一家平安入京,陶灼华一颗心再也按捺不住。区区见上一面不足以畅叙离情,陶灼华仗着德妃娘娘仁厚,直接求到她的面前,说是舅母带着表姐弟已然在大阮落户,想求一道恩典在陶府住上两日,也好骨rou团聚。 德妃少年入宫,与父母meimei聚少离多,深深晓得骨rou分离的苦痛。她满心同情,只碍着陶灼华的身份不敢自专,特意为她求到了仁寿皇帝前头。 仁寿皇帝目光柔和,伸手将德妃娘娘一搀,和蔼笑道:“陶家生意汇通四海,短短时日便在皇城扎下根基,朕对灼华的舅舅到有几分好奇。骨rou团聚是件好事,朕岂能横加阻拦,便将这份人情赏给你,你做主应下她便是。” 德妃从仁寿皇帝口中竟听出些对陶家的嘉许之意,不晓得商贾之流何以能取悦君心,一时难以揣测仁寿皇帝的意思。只听得叫自己做人情,眉眼霎时盈盈,大大方方允了陶灼华三日之期,许她明日便出宫与陶家人团聚。 陶灼华归心似箭,第二日一大早忙忙换了衣裳,便带着娟娘与茯苓出了宫。 黄氏与一双儿女安顿齐整,晓得老管家已然将信递入宫中,陶灼华这两日必来,也是每日在家中翘首盼望,更不停指使人往街道上去迎。 陶灼华的马车一拐进槐阴胡同,早有人飞奔着往里送信。黄氏携着女儿立在垂花门前左顾右盼,陶雨浓却早飞奔到了大门口。 表姐弟约有两年不见,陶灼华就着掀起的帘子一望,陶雨浓阔阔的肩膀长开,黑发不羁飞散,到与陶超然如出一辙,已然有了英武之气。 从苏梓琴口中听过许多陶雨浓前世的事情,对他那一份深埋心底的厚情,和甘愿为自己做出的牺牲,陶灼华无以为报,唯有化做缕缕柔肠,霎时泪落如雨,忙将掀起的帘子放下,不叫他瞧见自己的失态。 陶雨浓欢欢喜喜地唤了一声表姐,却又流露出一门孩子气,如从前一般唤了声“夕颜”,再指挥着马车自早便铺好门板的大门口长驱直入。 一路随着车子往里,陶雨浓一直走在陶灼华的车帘旁边,姐弟二人隔着轿帘对答,各自迫不及待想要知晓对方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车子在垂花门前尚未停稳,黄氏早挽着陶春晚的手迎了上来,她殷切地唤了一声夕颜,亲手去掀帘子,紧紧将陶灼华揽在怀中,眼泪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陶春晚亦是热切地唤着陶灼华的名字,紧紧揽住她的臂膀,三人六目相对,唯有热泪化做万语千言。陶灼华满怀深情唤了一声舅母,又再唤声表姐,便紧紧偎在黄氏怀中,久久不舍得分开。 娟娘与茯苓两人抹着眼睛,也忙着赶上前见礼,几人又是一阵契阔,就立在垂花墙边说了半日。还是身畔的丫头提醒,黄氏这才抹着眼泪道:“瞧我真是欢喜糊涂了,放着正房不去,一家人到在太阳底下淌眼抹泪。” 一群人簇拥着进了正房,早有丫头打水净面,又服侍着众人换了衣裳,闹腾了半晌方重新归座,这才认真叙起离情。 陶灼华迫不及待问起陶家这一趟航行的收获,黄氏红着眼圈啧啧称叹。 因为有了陶灼华给的那张航海图,陶家这一趟西行顺风顺水。即到快入西洋时,行至那一片陌生海域,果然发现了地图上标注的无人荒岛。 阿里木与陶超然都熟知地理风貌,两人看到岛上岩土赤红发褐,怀疑周遭埋有矿藏,一时欢欣无限。两人实地勘探,绕着海岛走了几趟,又取了些岩土分析,果真发现了这些东西。 黄氏妇道人家不懂,陶灼华却晓得此后阿里木将铜铁矿提炼,制成了无数的兵器。依靠这些东西,他成为远近闻名的海上霸主,亦有能力与胡里亥兵戎相见。可惜在营救陶超然的过程中,误中瑞安长公主jian计,以至断送了性命。 这一切无法与黄氏细说,陶灼华眸间还泛着泪花,想起并未一起归来的舅舅,她便牵着黄氏的衣袖急切地问道:“舅舅身体可还好么?他如今便是栖身在那片岛屿之上?可有说什么时候来这边?”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到似是连珠炮一般。黄氏将她揽在怀中,一迭声地应道:“都好,都好,你放心,你舅舅并不在岛上,说是如今正与阿里木做大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他只说过若是今年除夕回不来,明年清明也一准回来,到时候你便能见着。” ☆、第二百六十三章 肺腑 屈指算来离着除夕还有多半年的时间,却总算是佳音,陶灼华也有了盼头。还不及再问两句,陶春晚已经泪眼婆娑过来牵她,两个人又紧紧拥抱在一起。 “夕颜,云掌柜说你改了名字,如今唤做灼华?”陶春晚纤长的睫毛轻闪,上头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她挽着陶灼华的手道:“我们一切都好,你且不必问东问西,先说说你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你不晓得大伙儿有多牵挂你。” 万语千言,不晓得从何开口,陶雨浓安静地听着jiejie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慌忙随声附和道:“正是正是,表姐,你快些说一说。” 黄氏亦是牵肠挂肚,紧拉着陶灼华的手问道:“夕颜你快说一说,我们走后都发生了什么?苏世贤那jian人将你接回府中,为得便是将你送往大阮吧?怎得你好似未卜先知,到让我们白白担心。” “母亲,表姐如今唤做灼华了,您怎得还是一口一个夕颜”,陶雨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