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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欢鱼才抬起头,小声问了句。 陈萧何微笑了一下,慢声回道:“其实并非是一定要出国,在国内完成学业,阿辞照样可以直接接手顾氏,只是到了国外,阿辞能学习接受到国际水平的知识,况且,顾氏在阿辞母亲管理的时候,顾氏就已经扩展了国际性的业务活动,阿辞要想更好的管理顾氏,出国是最优解。” 微顿了一下,陈萧何又笑着补充道:“而且顾氏里面好多老家伙都是喝过洋墨水的,难搞,思想观念上稍有差池,管理就容易出乱子。” 宋欢鱼听着陈萧何的话的当口,将橘子皮剥了个干干净净的,就是不往嘴里送。 自己好像有点任性啊今天,都没有好好和顾辞说话,回家的时候没有牵他的手,没给他一个亲亲,还有点怨他。 细想来,从六七岁开始,就是顾辞守着她宋欢鱼,如今,怕是要颠倒个顺序了。 宋欢鱼猛然间眼睛就开始发酸,眼眶里也蓄满了水花,微眨一下眼睛,泪珠吧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可是她舍不得让顾辞走,一点点都舍不得。 等你尝过了那种入人心尖的甜糖后,再谈放手,真的是很难。 宋欢鱼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意,低着头,连鞋都没穿,直接光脚跑到了卧室,关上门,拿手机出来给顾辞打电话。 微顿,又临时反悔,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把情绪整理好了再打给他。 不过显然,无论是信号还是顾辞接电话的速度,都没能给宋欢鱼留下反悔的时间。 她指尖顿在挂号键的那一秒,顾辞清润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伸手将手机贴在耳边,宋欢鱼软着声音喊了句:“顾辞。” 顾辞微挑眉,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不是还气鼓鼓的。 没听见顾辞回话,宋欢鱼拿手拍着床边上的玩偶,长睫微垂,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还是顾辞先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宋欢鱼将脑袋埋在玩偶的身体上,咬咬唇瓣,细声回道:“这次换我等你,好不好?” 换我等你好不好。 顾辞初听这话时时有些错愣的,毕竟往后的事情没人能预料到,他甚至没有想过宋欢鱼会这样轻轻柔柔的告诉他,她会等他。 瞬间的错愣之后,整个世界仿佛都绚烂了许多。 他抬眼看着窗外的暖黄色的余阳,轻应了一声:“好。” ****** 高三的那一年,仿佛每天都是从早到晚的埋头在作业习题里。 那些张扬肆意的青春,在那段岁月里仿佛都堆叠在了那些漫天的白色试卷里,那种泛着油印味道的青春,深刻而清醒。 猝不及防间,它就从你的指尖一点点消逝了,那段三点一线的时光,最终还是被定格在了斜阳下暖色调的教室里,小小的一方天地,你我,还有远方的梦想。 高考最后的那段时间,宋欢鱼缺觉简直缺到了一个极点,十分钟的课间,只要能让她稍微眯一会会,就是享受。 在五中学习,背负一定的名誉,那背后所付出的,更是享受的千百倍之多。 宋欢鱼耷搭着眼皮,看着顾辞,一头倒在了他的手臂处,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上课了再叫我?” 顾辞微挪了一下手臂,让她躺的更舒服些,又继续看宋欢鱼前一天晚上数学考试的试卷。 越到后来,宋欢鱼黏顾辞黏的越厉害,做个什么都想凑在顾辞身上,蹭来蹭去的,肆无忌惮到极点。 地中海似乎也是发现了些苗头,经常悄无声息的站在教室正门口,或者后门,小眼神盯着他们两人,最后却是一句话没说。 高考体检的时候,学校离体检医院挺近,学校没安排校车,就让班主任带队按班级顺序参加体检。 去之前,地中海特意交代了办事都要麻利点,赶回来上最后一节课。 大家都应付似的点头。 宋欢鱼倒是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体检完之后,就拉着顾辞再医院到学校的路上,逛了不少小吃店。 左看右看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最后回学校的时候,顾辞手上还提着不少宋欢鱼一路买下来的小吃,而宋欢鱼同学,大大咧咧的啃着冰糖葫芦,进了教室。 谁知刚进教室,宋欢鱼那课还没来的急吞下的糖葫芦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地中海正站在讲台上,拿着一张数学试卷在讲,底下基本已经坐满了。 宋欢鱼拿着糖葫芦,喊了声:“报告。” 地中海微眯着小眼睛,看了眼宋欢鱼,又象征性的瞥了眼顾辞,眼神里全是些不可言说的神色,点了点头。 宋欢鱼忙戳戳顾辞回位。 宋欢鱼原本以为没啥事了,哪晓得第二天,新的模拟成绩出来之后,地中海又把宋欢鱼提到了办公室。 一样的谈话,告诉宋欢鱼最后一点时间了,数学要加把力。 看着宋欢鱼敷衍的点头的模样,地中海气急,说出来的话估计自己也没想到:“你不好好学数学,是给你那啥,男朋友丢脸,包括啊,你们以后的孩子,你说这数学基因要遗传到你怎么办,简直给顾辞丢脸。” 宋欢鱼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中海,大气不敢出一个。 不过地中海倒是没什么,径直让宋欢鱼回了教室自己反思,又抬手给自己顺了顺气,拿起水杯喝水。 宋欢鱼吞吞口水,脑海里全是地中海的那番话。 回了教室,讲给顾辞听,顾辞只是将试卷轻拍在她面前,颇为认真的回了句:“老师说的在理。” 宋欢鱼摸了摸鼻尖,又瞅了顾辞一眼,见他轻佻着眉看自己,眼角含笑。 低头,使劲看试卷,宋欢鱼忽略了为什么地中海知道自己和顾辞的事情,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要使劲学数学。 孩子就算随她数学也不能差。 高考前的最后一节课,老师们都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往常都是说高考很重要。这次却告诉他们,要放平心态,高考也就是那么回事。 地中海也是,一反常态,凶凶的神色里,也掺上了些温柔,不知怎地就讲起了他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啊,老师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永久牌的啊,别看只是个自行车,在当时,有一辆骑出去可了不得啊,可家里穷啊……” “我平日总是沉着一张脸对着你们,我也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你们这一个两个还给老师起外号是不是,我都知道。” “老师啊,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像我小时候一样,想你们,心之所想,梦之所往,都能朝得圆满,说在高考上,或许就是听马蹄急,看长安花。” 说完,教室便是长久的沉默,随即而来的四散汇合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