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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玉昌的六品可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的饶君羡相当之意气风发,儿子也生了,妻子漂亮,又升到京城, 他很是高兴。连带着林淡月也夫荣妻贵, 除了舍不得娘家人, 她也是想去京城的。她从小生活在繁华的天子脚下, 早上吃焦圈豆汁儿,平日无事串门走亲戚,乍然来到玉昌,这个地方见证了她最不堪的一段。 现在她终于要重回京城了,回到她的家乡。 与之相反的是饶老太太,别看这人大字不识一个, 却极有见识,她和仇太太在一起时还说:“我也不知道去京城做什么?在玉昌山高皇帝远的,咱们在这里生活多舒服啊,去京城了,你算老几。” 仇太太以为她故意炫耀呢,谁不想去京城啊,天子脚下,肯定比在这种穷乡僻壤要好太多。不过人家都要走了,她也着意安慰几句。 这边莹尘也有所准备仪程送给饶老太太,她亲自送过去的,腌制好的两条马rou、红枣桂圆各一小袋,更有布匹两匹,果子一篮。她一过去,就被饶老太太迎了进去,她让老赵把东西搬下来,又和饶老太太道:“这真的是太没有征兆了,以后咱们可就隔的远了。” 饶老太太无奈笑道:“谁说不是,其实我还挺喜欢这里的,我在这里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你说这乍然去京城,就怕别人瞧不起我这个乡下老婆子。” 在整个千户所内,她们就是王,但出去了,京城贵人多如牛毛,谁会理你。莹尘当年从个杀猪女的女儿进京,不知道受了多少排揎,她还是挺有心得的。 “您要这么想,这人啊都喜欢大方好相处又不求人的人。京城的人凡事讲个排场,有的人家把家里的被褥都当了,还要穿金戴银的。您去那边去啊,租个大点儿的院子,咱们自个儿种菜,您就每天送一把菜给那些人,他们都会和您来往的。再说了人家说家有一宝如有一老,您懂的多,官话也说的不错,肯定会相处的好的。还有您那小孙子,以后也不用一定要从军,若是读书有成,出将入相的,您啊就等着享福吧。”莹尘哄着老太太。 这话说的仔细,饶老太太觉得很有用,她还道:“哎呀,你说的真好。就是为了我孙子,去京城也好啊。” 其实饶老太太也不是那等十分固执的人,就是故土难离,但她又爱孙子,以后孙子成个读书人了,不会做杀头的买卖去往上爬了。 她见莹尘不知道是不是刚出月子,脸有点小圆,穿着水红色的棉布袄子,戴着一个金项圈,气色好,看着就觉得舒敞。 莹尘把东西送到,又说要回去喂奶,便匆匆走了,并未多待。她走了,林淡月才抱着儿子雪峰过来婆婆这边,她这几天天天都是心情极好的。 她终于不用和沈莹尘同在一个地方了,千户所里如今夸沈莹尘的人倒是比她还多,她这个婆婆还到处说人家的好话,只会拆自己儿媳妇的台,以后去了京城,她和沈莹尘的人生轨迹根本不相交了。 不过,想起嫂子的话,她还是要来和饶老太太说一声。 “相公现在已经脱离了军户了,以后就是校尉,我嫂子说澜哥儿借籍的事,您看如何?”就是认下澜哥儿做饶家的孩子,以后他好考功名,若是一直在军户所,那是没办法考取功名的。 人家要知道你是罪犯,谁愿意跟你担保,秦侍玉两口子知道妹子要脱离军户所了,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件事。 饶老太太讥诮道:“如今你说的话君羡爱听,又何必跟我说,我就是不答应,你们也不会照我说的做啊。” 林淡月语塞,这倒确实是这样,饶君羡反正是同意了。澜哥儿于读书上很是有天分,相当于白得一个资源,以后对于提携自己的孩子也有帮助,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 所以不管饶老太太同不同意,她们还是会这样做的。 她也不好意思说了,反正她们家也占了便宜了。自从怀孕以来,她也想了很多,以前她就是不计较,什么都怕,现在她有儿子了,为什么不计较。她婆婆要是老这么看不起她,以后他儿子长大了,说不定也会看不起她。 沈莹尘那样不讲情面,娘家占了天大的便宜,不自觉的就在婆婆面前矮了一个头,现在她可不这么想,凡是争取到的实惠才是真的。 准备好了出行日期,秦侍玉也忙了起来,但她的忙是带了一丝蜜意的,为了儿子的前途,她是心甘情愿的。张氏不免含酸:“好好的孩子改姓饶了。” 秦侍玉才不管这么多呢,一个穷军户的儿子,姓林能给她什么。 她也知道张氏是嫉妒,她的旭哥儿读了几天书,就被秦侍玉送到铺子里学手艺去了,张氏虽说百般不同意,但无法,林家不会给别人的儿子出钱。秦侍玉深知给一个棒子再给个甜枣,也不好得罪张氏太狠,便笑道:“您别说,以后等我们澜哥儿真的在京城扎下根去,我就让他接了他小叔叔去,这样咱们林家的俩个孩子岂不都是读书人了。” 至于到时候的事情就到时候再说呗,张氏听了极是高兴,她家老大旭哥儿本来就是杨家的人,再读下去也实在是不现实,还不如学点手艺以后也饿不死,唯独小儿子是她在林家立身之根本。若小儿子也去京城了,以后说不定她还成官夫人呢,所以张氏也闭了嘴。 饶家人一走,又来了新的千户,这个时候的林家可就没那么好混了,先是林东阳的文书被撤了下来,少了不少收入。秦侍玉无法,只得和张氏一起织布到赶集的时候用用。别说人家不卖你饶君羡的面子,你去京城是高升没错,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人家也不会卖你面子。 新来的千户干劲十足,一来就要征兆各个军户所的青壮年去挖沟,燕循也在其中。这天说来也是凑巧,林东阳和燕循几人分在一起。 林东阳毕竟是男人,他以前位卑,太子也没见过。但秦侍玉就不一样了,她过来送饭的时候,就发现燕循了,她对记人非常敏感。那时小太子微服出宫,她就见过几次,看起来涂黑了脸,把五官都遮住了,她又找小旗确认了一下,这个孩子确实不是一直都在军户所的…… 这就好玩了,她眯了眯眼睛。 燕循并未觉得别人能够发现他,现在他特意改了口音,而且深居简出的,脸上黝黑,哪里像之前那样翩翩少年的模样。 秦侍玉一贯沉的住气,她刚被流放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够平反呢?现在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的匿名信都写好了,先告知她们太子的痕迹,再出来做引路人,将功补过,以后说不定还能被赦免。 张氏在外边喊着:“侍玉,快出来,有人找你。” 秦侍玉把这封信放好后,匆匆出去,一看是个水灵的小丫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