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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照例喊她们上路,莹尘穿好衣服,把头发随意绾了一下。沈夫人也急匆匆的帮衡哥儿穿衣服,三人拉着包袱小跑出去,生怕来迟了被饶君羡骂。 傅夫人和林夫人也有说有笑的出去,傅夫人对文姨娘印象当然好不到哪里去,这贱人仗着生了老爷的亲儿子,成天挑三唆四,此时看她躺在地上以为她偷懒,她也故意不去喊她,就想看着她出丑。 这贱人仗着和王令那不三不四的关系自以为高于众人,那饶君羡却是个军法严明的人,让饶都尉给她点排头吃才好。 衡哥儿一大早起来就嚷肚子饿,饶君羡让人发口粮,粗粮做的喉咙都咽不下去。莹尘用水泡软了给他吃,衡哥儿这才吞下去,摸着他稀疏的头发,大大的肚子,却瘦瘦的四肢,她十分心疼。 以前在沈家,衡哥儿养的多么油光水滑,现在却这样子了,像个大头瘦娃娃,一看就是难民。 傅澄不知道从哪儿递了个鸡蛋给莹尘:“沈jiejie,这个鸡蛋是我偷摸藏的,你给衡哥儿吃了吧。” “你这……”莹尘还来不及拒绝,就被他塞在袖口了,她也只能笑着接受他的好意。 启程时,房内传出惊恐的叫声,饶君羡让王令在此处看着,他进去看了看,出来时拍了拍傅澄的肩膀,“节哀。” 傅澄用力把眼睛揉红,莹尘看他这样也不好受,这孩子早上还给了一个鸡蛋给衡哥儿,那时候还高高兴兴的,转眼他娘就没了。 饶君羡请了大夫过来,人家说她吃了不洁的食物,是得了急病死的。路上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谁也没想到文姨娘会死。她几乎是这个队伍里面蹦跶的最快的,莹尘看人用担架抬着她,文姨娘的脸全是青紫色了。 她被随意埋在路边了,队伍不会因为她而停下,莹尘想除了傅澄之外,其她人应该都不会记得她了。 离开溪水镇已经百里很远了,越往北走,只觉得越是荒凉。大片的地都空着,远远的还能瞧见冰山,沈夫人就道:“我们江陵府这个时候都要开始耕地插秧了,这边却一大片都空着,都是浪费。” 林家的人携老扶幼,根本不在乎这些,她们生于京城长于京城,对稼轩之事毫不感兴趣。林夫人靠儿子和丈夫轮流背着走,秦侍玉和林淡月则换着抱澜哥儿。她们只和傅家的人说话,并不和沈家的人多说一句。 雨突然下了下来,雨水把众人的衣服都淋湿了,男人还好,女人可就惨了,莹尘把衡哥儿藏在怀里,跑到饶君羡指定的一个破庙里,她才开始擦起头发。林淡月也是如此,她把头发散了擦干衣裳和头发。 王令的目光在这几个女孩儿身上扫来扫去,他没和文姨娘玩那么多花样的时候还好,被文姨娘养刁了,几日不来一次,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他的目光锁定在林淡月身上,这小娘们柔柔弱弱的,腰细的很,脸也好看,让他破个处也好。想罢,他直接拿了一个包子过去,莹尘和林淡月是坐在一起的,二人都是年轻的姑娘,彼此还能说几句话,莹尘觉得林淡月比林家的人要好相处一点。 “林姑娘,还饿着吧?这rou包子给你吃吧。”王令笑眯眯的。 林淡月哪里和这种人打过交道,她是大家闺秀,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流放了,也有傅溆这种风光霁月的男子围在身边,何时碰到这么猥琐的男人? 却又知道这王令也是不能得罪的人,她低垂臻首,并不搭理。 “林姑娘,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王令又继续纠缠。 这时林淡月的哥哥林东阳听到了,不禁脸色大变,他知道妹子的美貌,也知道王令这个人的品行,他和文姨娘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以前他还讨厌文姨娘来着,现在不禁扼腕,有这个文姨娘在,至少还让王令不纠缠别的女人。 他又不好真的得罪王令,他和饶君羡职位一样,人虽然好渔色,却是个武力值还不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做押犯人的事。 “王大人,舍妹年幼不懂事,我代她和你赔礼。”林东阳用身子直接将林淡月挡住。 莹尘也悄悄过来爹娘这边,说实话她其实也挺羡慕林淡月的,她有家人帮她打算计划护着,而她什么都要靠自己。爹爹相信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娘脾气暴躁,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发脾气,很少会这么照顾到自己,。 王令笑而不语,先罢手了。到了晚上大家都要出恭,却是林东阳陪着妹子去的,他怕妹子再被调戏了,那王令却阴魂不散的躲在树林里,见那小娘们脱下裤子,看的一阵激动,不料被林东阳发现。 他倒跟个没事人似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林东阳也有了些火气:“王大人,您这是何意?正所谓非礼勿视,这个道理您不懂吗?” 王令把大刀往林东阳的头上一放:“臭不要脸的东西,敢跟爷讲大道理,跟你说你们是罪人,知道什么是罪人吗?就是什么都不是,以后给我们家做奴的。老子看的上她,是她的福气。” 他这一来,把兄妹二人都震住了,他的大刀锋利,林东阳想便是他此刻杀了他,其实也没事,流放途中死几个人那太正常了。 王令冷笑一声,林淡月提裤子的手都不停的在颤抖,她想自己不如一死好了,死了就不会被这样的人糟蹋了。 却听他哥道:“王大人,不是我们不同意,而是饶大人那里我们不好交代呀?” 饶君羡?王令果然有些顾虑,林东阳心中一喜,继续道:“从上次虎口脱险后,我meimei就和饶大人一见钟情,他说过会来我们家提亲的,您看若是因为一介妇人闹的您和饶大人不快,某也不想,遂才如此的。” 王令拿不定主意,他勾勾唇:“果真如此?你不是骗我。” 林东阳立马道:“某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本朝崇康帝曾道若是官员流放者,不必入贱籍,我们如今还是良籍,我妹子这人的相貌您也知道,饶大人看上了,我又岂敢说谎。若您不信,尽管去问饶大人便是。” 这林东阳有些急智,他看的出来这王令颇为忌惮饶君羡,故而有此一说。 但又怕到时候王令色令智昏,强占自家妹子,于是便出了个主意:“若我说我们这队里就只有沈大姑娘是个能干人,我妹子这样柔弱,以后您就是纳她为妾,她又会做什么。这沈姑娘是沈贵妃的亲侄女,贵妃之艳色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她掩藏自己的姿色,其实并不比我meimei差,您若是能享用贵妃侄女,以后又有个贤内助,岂不是两下相宜?” 王令把刀放下,他拍了拍林东阳的肩膀:“好小子,今日之事可不要说出去。” “这是自然。”林东阳抹了抹汗。 看王令走远了,才上前拉林淡月走,那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