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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朵里。这声音像是一个中年人,看起来清浊堂主并不是一位老者形象。 堂主毕竟功力高深,他甚至不用见我一眼,便看破了我脸上的小把戏。 于是我恭恭敬敬地取下了脸上的屏障,变为了本来的一张脸。我微微低着头,诚恳地说道:“长老,我为了避开耳目,才略施了一些小把戏,请不要怪罪我。” “你是唐异子的弟子吧,为什么会来找我。”长老的声音仍然埋藏在雾里。 长老的问题问得婉转,他在等我静静托出全盘。这是铃丘和椎名的师父,他虽然位高权重,我仍然不知道他是哪一种人。 我不想在这里跟长老谈论瀚海的阴谋,那是我嫌弃自己命太长。 我直说主题:“我想救铃丘和椎名。” “呵呵。我现在可以马上叫弟子将你扔出去。”长老虽然在笑,我却听不出他任何表情来,他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点点头,轻轻说了一声:“知道。”在悔己炼狱。 而我站在原地,长老的声音又穿破了那些浓郁的雾气,飘了过后,长老的声音浑厚又淡漠:“你知道不知道,他们二人犯了什么重罪?” 我听得心里微微一惊:这原本就是你支使的行为。 可是我不敢当他的面,说出那个计划,因为这里宽阔而缭绕,除了一个清浊堂主,我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 于是我轻轻又应了一声,说道:“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对我这么说?”长老的声音又寒又冷。 从这一刻起,我终于知道了,我来的这一趟是徒劳。因为我并没有透露关于阴谋的只言片语,也没有提及他的那一场计划,可是这位长老仍然将自己置于一个绝对正义的位置,他连一个隐晦的提示也不给我。 想到了铃丘和小黄毛的努力,最后却只是沦为了弃子。我有些伤心,情绪又从心底开始向上涌动。 我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情绪,呵呵呵呵笑了几声,随即站直了身子笑着说道:“我来,自然是以为您会帮我了。” “放肆!!”长老的声音陡然增加了高度,音量破开了雾气直直地向我袭来,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符,却幻化为风刀割破了我的皮肤,随即又是一阵奇异的强风,让我站不住脚,那风带着浓雾袭击在我的脸上,割得生疼。 而我现在已经了解到了清浊堂主的站队以及立场,这里当然再也没有必要呆下去了。 我逆着强烈的风刀,将门重新推开,想自己昂首挺胸地走出去。可是正当我背对着整个世界,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寒气凝成了锋利的冰锥,立在了我的身后,那冰锥锋利又剔透,狠狠地抵住我的后背,让我再走不动一步。 我的心中没有害怕,生出的反倒是一种叫做凄凉的情绪: 我找清浊堂主,无非是想问出炼狱的具体位置,他身为三堂十主之一,肯定知道悔己炼狱的具体位置,他的徒弟被冤枉在那受苦受罪,我也以为他会告诉我。可是我错了。 他在了解我或许知道内情过后,他的做法是——毫不犹豫地杀我。 我虽然已经在纯白世界里学到了许多本事,我虽然拥有了明无梦给的神奇力量,但是我现在在清浊堂主面前,就是一只细小的蚂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修仙门派是不是太黑暗了……扶额。 ☆、第二十七节:如果要我死了你才能够放过我 正当我在思考:我已经不知不觉有了不死之身,要不要奋力爬出去跳个崖,之后好安心满血复活。 正当那冰锥已经戳破了我的后背,我的皮肤感觉得到一股刁钻的疼痛,已然渗出了点点的血迹。 一个我做梦都没想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唐异子。 唐异子他出现在一个空洞之间,他的背后满是那一片浓郁的雾气。他出现在清浊堂主的屋子之内,难道他一直都隐藏在那一片浓郁又神秘的雾气之下? 我的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呼吸都停滞了。 唐异子的脸还是没有变,苍白,可是仙气缭绕。他的表情永远那么温柔,他看着我,似乎我犯下所有错误他也不会怪罪我。 可是我一见着他的脸,呼吸便开始急促了,心脏都已经因为惧怕而漏掉了半拍——刚刚我所说的那一席话,他听见了。 他听见了。 他听见我打算去救铃丘和椎名。 他听见我知道真相了。 可是他居然一直沉默地倾听着,直到堂主长老准备杀我的时候,他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害怕他,我非常害怕他。我本以为他藏在一个灵力十足的位置养精蓄锐,万万没想到他在这里,他像是一只沉默的狼,安静可是迅捷,优雅但是狡猾。当那尖锐的冰锥触在我的背后,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慌。 我浑身战栗。不敢看他一眼。 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他微微斜着身子,温柔地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的眼睛里也迷蒙了一层雾气,叫我什么也看不清。他在我的身边,轻轻地将抵在我背后的冰锥捏碎,而后他轻轻地说话了:“长老,可能您也听说过,我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自然是宝贝得很了。” 屋子内侧的雾气仍然四处弥漫,长老仍然站在那浓雾之后,我根本瞧不见他。也不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唐异子又将他的手覆在了我的头顶,他的手心有温度,可是我却从心底里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唐异子又说话了:“长老,我的徒儿这才从屠杀里幸存下来,这已经昏睡了一个月,脑子里还不清醒,说了一些胡话还希望您不要怪罪。” 我不明白他现在说这种假惺惺的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我也不明白唐异子跟清浊堂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明明利益对立,分明就是敌人,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为什么我明明将自己的想法曝露了,唐异子仍然站出来帮我假惺惺地挡掉危险? 为什么。我对他的价值会有这么大?我只知道唐异子又在我的发间植入了一片雪花。 可是我有明无梦的魄护体,雪花已经不能再叫我失忆了。 “哼!”我只听到清浊堂主冷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徒儿,为师带你回到天机谷。”说着话,明无梦已经走在了我的身前,他走出了门外,只余留了一个背影给我。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回到天机谷,我隐隐预料我会再出不来,我不能再向任何人求救,因为没有人会帮我。 我慢腾腾地走在唐异子的身后,他并不回头来看我一眼,他的背影在天机谷之外,显得更加苍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我在纯白世界里修炼一年,现实世界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