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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地搁在车窗上,手指用力地摁了一下,房卡陷入窗沿的橡胶中。赵伏波低了一下眼扫过,又抬眼看向他。 男生紧张又兴奋,低着头,睫毛扑闪,鞠了一躬,转身跑了。 他步子跑得太急,眼睛只盯着足前三寸,跑出十步差点撞到一个逆光的身影,抬头竟然是怀钧一哥,男生惊喜且胆怯,连连鞠躬:“姜哥。” 姜逐垂着眼睛,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嘴角礼貌性地一弯。 地下灯光暗得暧昧,二人碰头正好,加至三人,便变作一段诡异的情节,流年不利,思及刚才的大胆举动,男生红着脸讪讪走了,姜逐还站在那里。 赵伏波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见他,羽绒大衣滚着毛边,表情隐藏在逆光的影中,晕着朦胧。 她扭动钥匙发动引擎,可车子迟迟没从车位开出来,过了一会,姜逐挪动步子,慢慢走到了车窗前,伸出手指,轻轻叩了叩。 赵伏波开窗,房卡登时啪得一声掉到地上。姜逐弯腰捡起来,像是要递给她,手指却攥得死紧。赵伏波笑了笑,伸手要接过房卡,拽了一下没拽动,姜逐的手往回缩了一些,赵伏波第二次用劲方向是往下,清脆地一声,给它掰断了。 姜逐全身的力气都在手上,突然一个反震,身形不稳,右脚往后踩了一步稳固重心,赵伏波放开半张残卡,掉落在地“啪嗒”一声,她转过头:“上车。” 姜逐弯腰把半张卡拾起来,多走了几步把两片卡扔进电梯间的垃圾箱,随后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去哪里?” 赵伏波一踩油门,猛打方向盘:“回家。” 车体线型流畅,顺溜爬上停车场的斜坡,赵伏波降下窗,往外递停车卡。 保安低头登记,她手肘斜靠在车窗边,五指轻敲烤漆的车体,玫红色的镜片映着外界霓虹灯的彩光,眉眼染上温度。 一旁蹲守的新人鼓起勇气上前,跨过栏杆期期艾艾的递上粉色信封:“赵董,这是我下周演唱会的v票,您……” 赵伏波未接,只笑了笑:“有空就去。” 停车票检递出,赵伏波两指接过往副驾一扔,车窗升起,新人还想说什么,瞟了副驾方向一眼,顿时五雷轰顶,呆如木鸡,任凭其一骑绝尘。 等跑车混入滚滚车流,同伴小步跑来,戳着他腰,一脸坏笑:“成了没,成了没?你说了没有啊?急死人了。” “那是……那那是姜哥!” 同伴“啧”了一声:“脑子烧坏了,什么姜哥?” “姜逐!”新人回过神,仍不可置信,“赵董带走了姜逐!” 一言激起千层浪,三四人爆出小小的sao动,同伴怀疑道:“不会吧……姜哥一晚上都没赵董搭上话啊,风头不都被吴、韩那俩头妖精抢了吗?” “是真的……” 颤抖的声线拉长,拉成了丝儿,寒风中新人们面面相觑,到最后眼神变了味,脸色中渐渐冒出点意味深长。 “姜哥真人不露相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爱的修罗场。 第82章 告别 阔别数年,四环的房型已经归于老旧一类,墙体四处是油烟熏出的黑泥,爬山虎裂纹似的占据半壁江山,楼下有住户新种的栀子花,花期已经过了,秃着枝招摇。 赵伏波站在楼下,外套扣子未系,晚风把领带吹得翻飞。 四年前,她把钥匙留在了门内。 三楼楼道右上的角落新筑了一个燕子窝,门锁光滑未锈,脚垫也没有落灰,姜逐开门进去,二室一厅干净整洁,家居颜色有浆洗过的微暗,赵伏波环顾这间屋子,有人定期来过的痕迹,吊兰长得挺好,枝条成了拖把。 赵伏波熟练翻找自己的拖鞋,将外套扔在常挂的位置,毫不见外,进洗手间冲干净手,又去衣橱挑了轻便的换洗衣物,拔下领针扔到茶几上。 这种感觉相当奇怪,她对这屋子那么熟悉,然而又如此截然不同。 姜逐望着她换下的一堆手工定制的高定,习惯性跟在她后面收拾,零零散散的小件乱滚,有一枚黄钻袖扣掉到沙发底下,掏了半天才给溜出来。 他抱着面料昂贵的衣裤,刚挂上衣架,突然瞧见靠近肋部的地方有一小块红酒的污渍。姜逐一看就明白,老掉牙的招式,想攀天梯的艺人想趁着换衣服的空隙发生点什么,毕竟衣衫半落,干柴烈火,怀钧艺人又是一个赛一个的青春靓丽,花样百出,柳下惠都能给摸活了。 年会期间,赵伏波全程未离场,倒是有“闯祸”的艺人胆怯又殷勤地劝她换一套,姜逐虽没有上去,却犹听见她低低说着调笑的话:“脏了就脏了,你们不就喜欢弄脏我么。” …… 气成酸菜河豚。 那片深色痕迹碍眼极了,姜逐抓起它们塞入洗衣机,全然忘记要送去高级干洗的初衷,倒了足量的洗衣粉,打开电源,凝视它们被绞入泡沫水中,翻来覆去。 水声渐息,雾气扑在浴室的玻璃门上,赵伏波洗好出来,姜逐望着她,几乎觉得时光倒流了,饴糖般的睡裙,毛绒布拖,清新的橘子味沐浴露香气——但赵伏波就是有这种魔力,戏衣繁华,一模一样的装束,一模一样的容貌,偏她颠倒众生。 她余光掠过震动不休的洗衣机,明知故问:“我衣服呢?” 姜逐避开她的目光:“在洗。” 赵伏波笑了下:“换算成钞票知道是多少么?” 姜逐:“我不知道。” 沉默半晌,赵伏波倾身向前,凑近他的脸:“不知道呀,那我直说了,你赔不起。” 姜逐微微往后收,正当她要去开洗衣机盖子视察,忽然开口:“未必,我的身价不止八千万。” 赵伏波回头,略一挑眉,听到这话实在有点罕见,想起今晚年会作陪的那俩均价八千万小年轻,将垂到额前的头发捋到后面,没控制住笑了,调整了一下表情,抹了下嘴角,半晌,还是笑了出来。 “我跟你谈rou偿,你跟我谈钱。是觉得我喜好变了;还是你工资卡和存折不归我管,飘了。” 姜逐看着别的地方,窗外琉璃灯光映得他瞳仁微晶。 “说实话,是不是对我那身花枝招展的行头有意见?是不是想在合作时拒绝某几个新人后辈的邀约了?” 赵伏波的笑意愈加明显,背着手绕着他走了半圈:“一直在原地没有动?就听着水声等我出来?啧。” 她像拿着黄金引诱人的魔鬼:“等我出来做什么?” “我……我没有。” “你比谁都清楚,但我要是问,你肯定是‘不知道’的。” 她扯住他领带,攥紧,一圈圈绕在手掌。 “姜逐,我就喜欢你明明门儿清还给我装的样子。” 下一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