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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又怕黑。” 楮沙白:“……” 不嫌乱的眼神齐齐飘过来,楮沙白一声不吭扒衣服,露出腰上还没消的一大块淤青,认真严肃地声明:“真没一点意思,无福消受。” 丁一双嘻嘻哈哈点头:“那是,我们楮哥可是要打十年光棍的人!” 郑隗毫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楮沙白脱下鞋当手榴弹砸向战友。 忙碌到四月中上旬,三首歌曲录制基本结束,一首抒情歌,另个节奏明快的,姜逐与楮沙白承包作词作曲,郭会徽象征性参与。 权衡再三,楮沙白给他在作词后面署了名。 郑隗与丁一双创作的底子太差,管彬杰考察后转变想法,建议他们好好唱,别揽功,以免招黑。 接下来的担子全压在苏善琦身上,团队没时间制作全套MV,索性不拍,只弄了几张硬照备用。 好不容易捞到夹缝里的一点轻松日子,郭会徽提议走远点,去海滩边浪浪。这个决议得到一致同意,然而一连几天都没约到朱定锦,朱定锦不来,姜逐也不太愿意跑动,只守在座机边往五线谱上画蝌蚪。 楮沙白打抱不平:“小朱是不是给人欺负了?以前没见她这么忙啊。” 姜逐摇头:“没有的事。” 楮沙白积了一肚子郁气,斜眼乜他:“别说,就她那个经纪人,干不出人事,不是好鸟。” 这话给张宏起听见可冤枉死了,他只在三月份催过签名,后来明白这事八成成不了,慢慢闭了嘴。倒是朱定锦突然抽空回了一趟万臻,把魏璠的签名奉上,张宏起一蹦三尺高,脑子估计都给烟花炸没了,过了半天,才随口含糊一句:“怎么要到的?” 这语气,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快滚?” 朱定锦道:“仇相思做的人情,她起/点高,熟人多,帮我去隔壁剧组带到了。” 四五月份的天弥漫一股沉闷的湿热,张宏起一脸醉生梦死抱着签名,估计把他放到太阳上烤都不在意,朱定锦环视,墙角有一个电风扇,刚搬来,电线还缠在一起,扇叶黑黝黝的。 她握着插头去找盆栽后面的插座,拨开二档,朝自己吹风。 等张宏起流哈喇子的白日梦中热醒,不高兴了,朱定锦就把电风扇转过去,他舒舒服服吹了半天风,磨蹭着翻文件夹,说给她要到一个通告。 他带出来的许多艺人,急于抬高身价,宁愿待价而沽等个好本子,也不接烂剧,就朱定锦没要求,他也纳闷:“你就一辈子这么不红不火下去?” 朱定锦的态度就像工地搬砖的,日结薪水,没梦想,没计划,有一顿吃一顿。 她走过来拿剧本时,张宏起眼前晃过去一个黑点,定睛一看,是她裤子上被烟头烧出的一个洞,边缘焦黄,还有灰,他疑惑问:“你抽烟?”从没看到过。 朱定锦低头瞧了一样裤子,说:“不会。”轻轻掸开灰,“不知道在哪里沾上的。” 与此同时,姜逐五人百般无聊来到沙滩上,过他们出道前最后的悠闲时光。 几个大老爷们也不兴堆沙堡套游泳圈,坐成一排吹海风,姜逐倒是四处走动一下,回来时捡了满口袋贝壳,哗啦啦倒下,开始挑拣。 郭会徽也帮着挑好看的:“给小朱串手链?” 姜逐笑:“不是,她不往手上戴东西。” 郭会徽稀奇:“姜哥你还会做风铃?” 姜逐:“也不是,回去看看什么地方能用上。” 然而没能带回去,周末人多,一群小孩子跑过来,吵吵嚷嚷争辩哪个最好看,郑隗被踩了好几脚,心头火起要推小孩,姜逐拦住他,全送出去了。 楮沙白全身埋在沙子里,只剩一个皱眉头的脸,点名批评:“老郑,能耐啊,祖国的花骨朵,是你能推的么?” 郭会徽也劝:“是啊,你看楮哥脸都被踩了,也没起气。” 郑隗脖子涨红,喷出大片唾沫星子:“妈的,踩我裤裆!” 沙滩诡异沉默片刻。 姜逐想了想,提议:“那我们把你也埋了吧。” 半个小时后,沙滩上只剩四个气急败坏的脑袋,楮沙白一边扒沙一边怒骂:“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把我们埋这去和相好的煲电话粥,老郑,你臭袜子没洗吧?回去就塞他被子里!当着小朱的面掀开!” 海平面残存一线温暖明亮的光,天幕沉沉压下来,空旷而博大,海风吹得有些凉,沙滩上的人三三两两离开,楮沙白最先脱困,之后是郭会徽与丁一双,郑隗埋得最深,自己使不上力,只能靠别人挖。 姜逐良心尚在,十五分钟后赶回来,负荆请罪地带来几瓶橘子汽水,见郑隗蔫头耷脑的,连忙上前帮忙挖他。楮沙白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拍完郑隗身上不住抖落的沙,徒手撬开一瓶汽水,递给他。 四个人去海水里搓了搓,包裹在浴巾里回来,走位风sao,神色鬼祟。 姜逐:“?” 楮沙白一声令下:“动手!” 浴巾如蝙蝠翅膀张开,四人如饿虎扑食,扒沙、架人、投坑、堆土一气呵成,姜逐被扑一头一脸的沙,果然是好兄弟,要埋一起埋,同伴们一屁股坐在他的脑袋旁边,撬开汽水畅饮。 海边落日,绚烂辽阔,此情此景,楮沙白仰头喝干最后一点橘红色汽水,感叹:“小朱在就好了,让她借个相机,就站在那儿,记录我们四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和她男朋友的头。” 沙滩之行当天去当天回,隔日姜逐提出请客,楮沙白不情不愿地从床铺上栽下来,吃他的“将功折罪饭”。 姜逐定了一家火锅店,还是包厢,这可真是下了血本,更令人惊奇的是还叫了酒,不灌别人,就灌楮沙白。 吃过沙滩的一次亏,楮沙白再不会上当了,喝进去的酒都吐在盆栽里,果不其然,吃得热火朝天时,姜逐说有事,叮嘱郭会徽他们照顾好“喝醉”的楮沙白,又点了几个菜,起身付账离开。 楮沙白冷笑,不醉了,当即叫服务生将饭菜打包,回去吃。 公司给他们定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客厅被三面环茶几的大沙发占去三分之二空间,剩下的三分之一是一张又白又长的桌子的地盘,这张忍辱负重的桌子铺着印瓜果图的塑料桌布,从左到右依次摆满快餐盒、成箱泡面、五颜六色的塑料袋、电饭锅、褐色发黑的茶水、以及袜子,边边角角洒上油腻的汤汁,完全看不出它曾在大卖场上“简约优雅”的一面。 而三个卧室,主卧是轮不到人住的,已经改建为乐器室,一架立式钢琴以主人自居,占据最好的地形;两个客卧,其中一个是健身房,杠铃满地堆,三面墙装了镜子,任谁都不敢在这里睡觉。 五个难兄难弟依然过着挤上下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