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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冯知春:“夫人,这刀这般好,三弟定然喜欢,买了可好?” 冯知春实际已被甘罗佑说的有些心动,不得不说,甘罗佑的口才确实很好,也难怪张将军会被他哄骗的签下欠条。 只是她脸上化了妆,为了妆容不掉,她必须得绷着脸。 杨瑾一句问话,把冯知春那颗说动的心拽了回来。 “可好”,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只要说这个,就是提醒她,要给出不屑、生气等反应。 这场戏里,他俩一个唱白脸,一个□□脸。原计划是杨瑾唱白脸,而她要做一个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败家媳妇。 但后来,经过张逸和派人调查甘罗佑,得知相比父亲,甘罗佑对娘亲更唯命是听。 在甘罗佑成长的时段里,父亲长期跑商,无暇顾及儿子,管教儿子的重任自然落到妻子身上。 而甘罗佑的娘亲实则是被买其父买回来的,其父对她动则打骂,她的脾气因此阴晴不定,也有样学样,对儿子打骂比疼爱更多。 所以,甘罗佑对娘亲始终带着一丝恐惧。 孩童的阴影,就像红铁烙印在身体上的痕迹,是不会随着年岁增长,就轻易自愈的。 这大概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利用这点,他们改变计划。反过来由杨瑾□□脸,冯知春唱黑白脸。 杨瑾叫人打听来甘罗佑娘亲骂人的经典音容语录,让冯知春临时抱佛脚,学出几分模样。 心理战术嘛,若是他俩默契打的好,只要能激发出甘罗佑一点恐惧。就能顺藤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冯知春冷笑道:“好什么好!”她扫了一眼甘罗佑,“废话这么多,真当我没有见识过好东西吗?” 甘罗佑被她冷冰冰的一眼,扫的后脊发凉,他暗自想,怎么可能呢,没由来的,他发什么凉。 那厢冯知春还在骂杨瑾。 可怜见的,冯知春两世累积,也没像这样骂人。 真是硬着头皮放飞自我。 就在她找到感觉,渐入佳境的时候,甘罗佑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甘罗佑问:“夫人,诚心做买卖。你要是不满意,那就开个价吧。” 冯知春伸出五根手指,在甘罗佑面前晃了晃,她嘴皮一开一合,道: “五十两。” 第96章 砍价 “这不可能!”甘罗佑叫道。 冯知春眸中精光一闪,“你莫要以为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懂刀。这把刀我可看过,花里胡哨,充充门面可以,哪里救得了命!再有,刀身上的宝石,呵呵,你是以为我瞎了?宝石和石头都分不出来?” 甘罗佑怔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夫人。您是要诈我?你说我这刀救不了命可以,这毕竟是个人本事,好刀出名匠,可不是两百两就能买下的。可你要说我这刀上没有宝石,这我不认。” 冯知春轻笑一声,“是有宝石,也就一颗。刀鞘正中那颗红石旁三颗依附小红石的其中一颗,且不是纯的,单拿出来卖,不过五两银子吧。”她边说,边观察甘罗佑的表情,没有错过他一瞬的惊诧,“这么一想,五十两还多了,我看还是……” “等等!”甘罗佑忙打断冯知春的话,目光不愉道,“看来,夫人是位行家啊。” “还好还好,马马虎虎。” “那夫人更该知道,一件商品也不全靠装饰,做工也值许多钱。” “哦?”冯知春睁大眼,“那刚才又是谁刚才把宝石一说说的天花乱坠?又是谁说好刀出名匠?” 甘罗佑住了嘴,一脸吃瘪的模样。 真是太心急了!他暗自骂自己。 耗了这么久,布局这么久,他的耐心有限,也快到头了。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珠串,这是暗号。没拿到钱的失主还有不少,但其实更有想趁机捞钱的流流之辈。他能拿到的钱越多,对这些人而言,更有宜处。 站在甘罗佑身后的几人,随之帮腔道:“大人,你说要买,却这样讨价还价,也太没诚意了!” “是呀,这样,让我们往后怎么敢报案?是不是也都要被讨价还价?” 是的,甘罗佑想再故技重施,以众口压住官口。广安城治安不稳,是这里所有官员都不愿看到的。 杨瑾倒是副好脾气面孔,只道:“大家且放心,你们有冤尽管鸣鼓,本官一定会按实情审判。”不温不火,让人感到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发力有去无回。 甘罗佑恨恨咬牙,心道千算万算,却算错了这位新任知府的脾气,看着文弱,可不是个好应付的! 但他这个光脚商人,素来爱在刀尖上行走,赚笔笔是非之财。 要他现在放手,他不甘心! 甘罗佑做出十分痛心又憋屈的表情,“好吧!那就依夫人所说,五十两!大人,讲价在我这里,可素来没有过,今日这样,权当交下大人这位朋友。“ 杨瑾喜笑颜开,“夫人厉害,五十两了,我签了可好?”他提笔就要往纸条上签字。 “且慢!”冯知春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住他的动作,“我心意已变,五十两卖我,我也不买!十两。不止这把刀,这单子上所有的东西,十两。” 甘罗佑这回彻底火了,他愤怒道:“简直欺人太甚!” “是不是欺人太甚,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冯知春冷笑一声,“即便今天你一文钱都拿不到,此次你也拿利不少吧?失主讨回损失,这本理所应当,纵容贪念,却是不应该了。” 甘罗佑迟疑道:“夫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冯知春眯起眼,“你真的不知道吗?也罢,我这人素来不爱给人情面,不如就在这将你不明白的好好说明白。” 甘罗佑转瞬紧张,“您要说什么?” “你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的,我都要说。我最最讨厌别人欺负到我头上,你莫不会以为我与夫君初来乍到,就对这里的事情一概不知吧。我说的对不对,夫君?” 冯知春倚靠着杨瑾手臂,而杨瑾,笑容里似乎又多了一些意味不明。 甘罗佑从他们颇为自信的眼中,直觉出这位知县夫人并未说谎,那种一开始就隐隐感到的摇摇欲坠感,更加真实。 冷汗从他额头滑下。 那些事……哪些事……是自己煽动失主?还是自己私下为他们出谋划策从赔偿金里抽成?还是自己都是单独找失主,只保他能拿到更高额的赔偿金? 不义之财,人得之本就不爱显摆,所以甘罗佑屡屡得手。可若被这群人知道他的做法……顿时,他身后那群被他叫来助阵的人,摇身一变,成了随时会压倒他的大山。 再三挣扎,甘罗佑不得不在心里做下决定:放弃这块诱人的肥rou。 杨瑾在字据上签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