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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道:“朕和皇后一致决定,即日起,董其缙负责执掌明径堂,统管明径箱和举荐箱。” 已按照齐王提供的办法,使国堂学生平稳入仕的梁文宽呢? 与此同时,作为朝堂平衡的条件,各有制衡,谢韫舜主动决定让谢义辞让御史大夫。 在谢韫舜和谢远川语重心长的劝说下,谢义答应奏请致仕,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皇上一再挽留无果,刚直如磐石的谢义功成名遂身退,由梁文宽继任御史台的御史大夫。 显而易见,家、国、天下,帝后一心一意的共存。 秋日的下午,绚烂疏朗,天高明远。谢韫舜漫步到御花园中,独坐于凉亭下,心事重重。 直到傍晚,贺云开从议政殿归来,信步寻至,瞧她神色怅惘,把她抱起在怀,让她坐在他腿上,坐搂着她温存声道:“因我明日一早就出发去垠口,舍不得和我分离?” 谢韫舜垂目,蹙眉,道:“木桃她……” 见她欲言又止,贺云开温言问道:“怎么了?” 谢韫舜坦言道:“午后,虹霓公主来过,仔细打量明桢,不停的对我旁敲侧击,几乎要明确问我,明桢是不是齐王的孩子。” 贺云开面色一沉。 “我没有理睬虹霓公主,她怏怏不乐的告辞出殿。木桃这才交待,在正月初一那日,曾对虹霓公主口不择言。”谢韫舜蹙眉,贺元惟是正月初二不辞而别,俨然是之前听说了什么。她听闻正月初一的正午,虹霓公主离开皇宫后,径直去过齐王府。莫非是虹霓公主的质问,使得贺元惟果断归隐?! 贺云开的神色恢复如常,平和问道:“木桃都对虹霓公主说了什么?” 谢韫舜低声道:“说我身怀的胎儿并非受孕于你。” 贺云开吻了吻她的额头,了解清楚的问道:“说你自生下二皇子以来,我们从未真正的行房过,使你怀胎受孕者另有其人?” 谢韫舜颔首。 贺云开不解的轻问:“木桃何故说出此言?” “逞一时口舌之快。”谢韫舜胸闷的深吸口气,详细的告诉道:“正月初一正午,虹霓公主进宫来恭贺新禧,那会儿我正害喜极为不适。虹霓公主见状,就悄声与木桃嘲讽道:皇上口口声声仰慕皇后,只钟情于皇后一人,眼下二皇子刚出生不足半岁,皇上不顾及皇后的身子,让皇后接连受孕,用心叵测。” 贺云开把她往怀里搂紧了。 “木桃听罢,替你辩解,声称你顾及我的身子,关怀我,特意为我寻一位女医每日精心伺候,且你对我用心全心全意。”谢韫舜说道:“虹霓公主和木桃自幼非常熟识,她们二人常常说话无所顾忌。” 贺云开默不做声。 “虹霓公主依旧嘲讽,坚称对我最全心全意之人是她的胞兄齐王。”谢韫舜知道贺云开的宽宏大量,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不会在意虹霓公主的嘲讽,语声平淡的道:“她还说,齐王对我最为深情,一心付出,决心为我此生不娶。” 贺云开只是听着。 谢韫舜抬眼看他,见他不动声色的沉默,专注的等她说下去,便若无其事的说道:“木桃逞一时口舌之快,极力替你辩解,说天底下无人比你对我更深情更宽容,你明知道我腹中怀的肯定不是你的孩子,见我情愿与人受孕怀胎并想要生下,你太在乎我,只能默默忍受着接受,装着不在意,舍不得跟我决裂。” 贺云开沉静不语。 谢韫舜道:“木桃更是口不择言的嘲讽齐王,说他的所作所为令人齿寒。” 贺云开的神情波澜不惊。 谢韫舜保持着克制,道:“想必虹霓公主深思了木桃的言下之意,就急忙去齐王府一探究竟的质问。” 原来,正月初一的上午,经议政殿里开诚布公的表态,贺元惟决定束缚于有谢韫舜在的京城。当日的正午,在虹霓公主的质问下,贺元惟改变了决定。 贺云开沉思片刻,心平气和的道:“这或许是齐王不辞而别的根源,他决意归隐,把他愿景的宏图留给我们施展,自是他深思熟虑的抉择。” 谢韫舜垂首,贺元惟不辞而别的心境无从得知,她无法亦不想深究,使她独坐于此思量之事,是木桃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字字句句在提醒她拥有着弥足珍贵的夫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会亲自告诉虹霓公主真相,过去的事情,到此为止。”贺云开语声笃定,压在心底的苦楚缭绕着升腾,俯首吻住她的唇,贪恋的深吻她,渴求她的回应,慰藉苦楚。 谢韫舜感受着他的热情,她的心窝里被燃起了火,温醺,暖和,照亮了无人到达过的神秘之地。 有种力量在兼容着她心窝里的火,用以无限的温柔、无边的陪伴、无以伦比的坚守。因为,她心窝里的火是不可把控的,纵使富有四海,纵使万人之巅,那又如何,她所站之处皆有光,放眼四海,俯瞰巅峰,她的天地广阔自由。 她广阔自由,他以宽厚之道,广阔的兼容。 彼此的心跳,紧贴着,跳动在一起,意犹未尽。 翌日,谢韫舜送贺云开至城门外,在他依依不舍的温情注视下,她微笑道:“早日归来。” 贺云开闻之欢喜,旁若无人的拥紧了她,道:“我速去速回。” 目送他融入秋意中,谢韫舜漫不经心的转身,乘马车抵至议政殿,按照那三个月的学习,像贺云开一样务实、宽严有度的批阅奏章。 监国权于她而言,不过就是名正言顺的帮他批阅奏章。她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正途。 贺云开不在身边的日子,谢韫舜每日都忙碌而充实。 每日清早,谢韫舜去议政殿批阅奏章,难决之事跟丞相肖伯希商议,不禁发现他的辅助之能,便完全采纳他的建议,心生敬重,明白了贺元惟郑重推举他为丞相的英明。 每日午后,批阅完成全部奏章,谢韫舜就不再过问国事,投入于自己的事。她闲坐御花园用膳,听颜氤和木兰讲各官员府中隐秘之事。绘一幅画给颜永义的鹤居士。和陆寄墨商议流传书坊的印制书目,和颜留商讨运顺客栈的开设。 每日入夜,谢韫舜耐心的和孩子们一起用晚膳,融洽于孩子们欢声笑语的热闹。她对孩子们的关爱是安宁的,从不汹涌。她本就不是情感澎湃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