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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宽厚,她不能再继续随心妄为!谢义立刻命道:“来人,去请皇后。” 贺云开恳求声道:“谢大人……” “大赦天下断然不可,无可商酌。”谢义态度强硬至极,毫不偏袒的道:“皇后行为失当,臣必定教导。” 贺云开以示尊重的沉默不语,迅速朱批完奏折,信步走了出去。 父女间一场不愉快的交谈在所难免,显然将会引发出权势的较量。 谢韫舜刚踏进议政殿,就察觉到爹脸色沉重的不悦,遣退所有侍从后,便听爹冷沉问道:“你常去探望元惟?” 谢韫舜点头,她每天去一次,一次只默默的停留片刻,当作是礼貌的探视,很注意身份。 谢义不允许她明目张胆的沉浸在元惟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强势的道:“在元惟苏醒之前,不准再去探望元惟!” 谢韫舜震骇,“为何?” 谢义严肃说道:“因为你是皇后!” 谢韫舜深吸口气,尽量镇定道:“舜儿正是以皇后的身份探望他。” “还理直气壮?”谢义训斥道:“谁人不知你和元惟曾经的关系?众目睽睽之下,你堂而皇之,视皇上颜面何在?做不到跟皇上相敬如宾,你如何母仪天下?终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成何体统?屡教不改!” 谢韫舜被训的愕然。 谢义极其强势的道:“不准再去见元惟,对皇上和颜悦色尽快生下皇嗣,悉心抚育皇嗣。否则,即刻册封莹儿为皇妃入宫。” 谢韫舜蹙眉。 谢义把话说透了,道:“或者你即刻退皇后位,让给莹儿!” 谢韫舜惊道:“天下如何妄议谢家?” “一切妄议谢家承担!好过你不知分寸,误国误皇嗣!”谢义义正辞严,宁可损谢家,不可误国。 谢韫舜难以置信,不明白爹为何再度如此,她已经在缓和形势的跟皇上行房受孕,爹何苦如此逼迫。 谢义大义灭亲的下最后警告,道:“你若不能母仪天下,必被废之!” 谢韫舜神魂俱震,本就破碎不已,更加碎的不堪。她目光细碎,望着爹无法撼动的刚硬,和爹日理万机的双鬓白发,喉咙被扼住发紧的难以言语。他掌握至高无上的辅政权,有权主张废后诏书,只要皇上朱批,她就沦为废后。 权势不可避免的较量,岌岌可危的剑拔弩张。谢韫舜清醒的意识到,局势突然恶化到需要选择,身为皇后的她,要么屈服谢义的强势要求,要么联手皇权跟辅政权博弈。 为何?为何这般逼迫! 谢韫舜悲哀而难过,她不想用决绝的方式面对爹,又岂能磨灭自己的苟且。俨然如同当初跟翟太后的关系一样,她想缓和着解决,却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恶化,急速的措手不及。接连的重创,无情打击着她,她心力交瘁,意志在崩溃。 不忍看女儿此刻的怅然若失,谢义重重拂袖而去,负重着脚步,肩负着重任,刚硬的前行,此生需无憾的对得起天华王朝。 谢韫舜内心空凉,宣见亲御尉谢远川来议政殿,想寻得一丝安慰。 谢远川得知爹的决意,虽然二妹谢佳莹温顺贤惠,不仅会如爹所期许那样对皇上和颜悦色,还会对皇上乖顺,绝对是贤妻良母。但他心里毫无保留的倾向谢韫舜,她与众不同。 看着谢韫舜脆弱悲伤的蹙眉,谢远川很难过,她可是谢韫舜,才貌冠群芳、清高孤傲的谢韫舜啊,何其高贵,怎么能这般无依无靠无人为她挡风遮雨,让她孤独的担惊受怕。 谢远川问:“皇上的态度呢?” “他只会让我更不知所措。”当谢韫舜这样说时,恍然觉得,命运以一种不可抗拒的恶劣力量,把她驱逐向贺云开的身边。 她无法依赖自己的夫君,谢远川心情凝重,她怎么嫁给了一个不珍贵她的夫君。他刚毅的表态道:“舜儿,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不惜跟爹有分歧的支持你。” 谢韫舜感觉到了温暖,心中酸酸的笑了笑。 谢远川见她情绪很低落,神情阴郁,问道:“我带你出城散散心?” “嗯。”谢韫舜苦闷的难受,这三个月一直被浓重的焦虑惶然包裹着,无以慰籍,无人知晓,她默默承受,压抑得苦不堪言。 谢远川走出了殿,出宫等她。谢韫舜回宫换了简约的衣饰,乘马车悄然出宫。在宫外,示意侍从留在原地,他们二人各骑一马出城。 城门前,忽然遇到了回城的颜留,颜留惊喜的唤道:“远川兄,一起烤rou啊?” 谢远川道:“带来南城三十里的树林里。” 大片的白桦林,空旷而宁静,地上茫茫积雪杳无人迹。谢韫舜坐在马背上,马儿慢慢的走入树林深处,她深深的呼吸着清冽,暗自缓解愁绪,清醒的思考着如何应对当前形势。 过了一个时辰,颜留赶着心爱的马车来了,遥望着好久不见的女子,兴致勃勃的唤道:“娘娘。” 他的声音响彻空荡的树林,谢韫舜漠然的回身看他,他笑容满面的朝她挥手,那是很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她隐隐一笑。 谢远川拍了拍颜留的肩,问道:“带酒了吗?” “带了带了。”颜留笑着收回视线,堆着木柴生火,用柳枝穿起羊rou,在雪地里烤rou,正如四年前的那个冬日。 蔚蓝澄亮的天际下,寒意冷的刺骨,谢韫舜漫步走向火堆,闻到了洒有香料的烤rou香。 颜留仰首瞧着她,她依旧高贵的闪发光芒,但眉宇间有淡淡忧伤,透着孤立无援的坚强,他怔怔出神。待她走近,他立刻殷勤的搬小凳子给她,把烤熟的一碟羊rou递给她,又倒了一杯酒捧上,笑嘻嘻的道:“塞外的rou,塞外的酒。” 谢远川饮尽半碗酒,道:“酒不错。” 闻言,谢韫舜先尝了一口酒,酒香浓烈,入喉后打了个激灵。接过烤rou,用竹签插着轻轻尝了尝,赞道:“rou也不错。” “这些东西也都不错。”颜留笑呵呵的从马车里搬出一个大箱子,摆在她面前的雪地上。箱子打开,入眼是件雪白的轻裘,无一丝杂色,他笑得很得意:“全进献给娘娘。” 谢韫舜暼了一眼,慢饮着酒,说道:“不要。” “这块水晶呢?”颜留从箱子里把东西一件一件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