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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磨难,谢韫舜必须面对,去接受着。记忆纷乱而破碎,唯疼痛清晰的钝骨,这种前所未有的痛,亦滋生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过了一夜,直到清晨时,终于传出了婴儿啼哭的声音。谢韫舜孱弱无力的看着,看着稳婆托起小小的婴儿,报喜道:“是位公主。” 贺云开如释重负的唤道:“皇后?”待稳婆抱出婴儿,他满心欢喜的接过,好小的婴儿,他激动的抱着,抱到床边去看皇后,温煦的凝视着疲乏无力的皇后,她气息薄弱的让他心疼,温存轻唤:“皇后。” 谢韫舜眼神麻木的看着,整个人几乎被痛疼消磨殆尽,只剩躯壳。 贺云开掩不住喜悦,很喜欢,轻轻把婴儿送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问:“皇后想抱抱我们的长公主吗?” 谢韫舜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第64章 宜坦诚相见 永泰二年十月,长公主贺澄明出生,皇帝大悦,昭告天下同喜同庆,赏赐天下所有与长公主同年同日出生的女婴福字银镯一支。 谢韫舜卧床休养十日了,身体在渐渐康复,被摧残的精神依然破碎的难以修复,她始终静默不语,过度悲哀而显得安静柔软。 顾氏见女儿郁郁寡欢,对皇上和公主的态度都冷淡,近乎冷漠的不予理会,不禁很是担忧。观察之下,发现女儿是沉浸在自责难过的情绪中,便坐在床边轻语劝道:“元惟虽还昏迷不醒,但能喂进一些汤,有所好转了,你为何还这么自责?点心之事,元惟知你不是有意,他不会怪你。” 谢韫舜沉默的平躺着,发现他来了,开了口,平淡的道:“我难过的是,当他摧残我的身体时我觉得不重要,没有计较,他就有恃无恐,变本加厉的摧残我的精神。” 顾氏愕然,‘他’是谁? “我自责的是,我本可以在议政殿果断的逼他朱批赦免,却心慈手软的跟他谈条件,没谈成,又心慈手软的让百官请命上书使得能宽限时日,希望他三思之后主动赫免。结果,变成了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布局残害元惟。” 顾氏震骇,‘他’是皇上? “看似宫女阿静报复投毒,看似天衣无缝的顺理成章,实则经不起细究推敲。”谢韫舜漠然的暼了眼屏风上投射的身影,“他就像以前那样平静的若无其事,会审时度势的在事态败露之前,择合适的时机心安理得的坦白交待,很高明的掌握了对待我的方式。” 顾氏惊讶,‘他’真的是皇上? “我不能跟他对质去调查真相,因为元惟的命在他手里。我等着元惟能活下去,能醒来。”谢韫舜冷然道:“他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光明磊落。” “皇后。”贺云开语声温和的唤着,抱着熟睡的澄明公主绕过屏风。 顾氏连忙起身。 贺云开选择了面对,把公主交给顾氏,示意顾氏退下。 顾氏忧虑不决,女儿刚才说的话,皇上应都听到了,此刻让他们单独相处颇为不妙。 贺云开平和的道:“谢夫人请放心,朕和皇后之间有点误会需要解开。” 顾氏不便僵持,就待在殿外,以防万一。 待顾氏退下后,贺云开随即关上了寝宫的殿门,殿内只有他们二人。 谢韫舜侧躺着,看他信步而至,不屑一顾。 贺云开跪坐在床边,弯腰偏头的平视她的视线,看尽她眼睛里的冷漠,温言道:“元惟……”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两个字。”谢韫舜凛然道:“你这种活在阴暗里的人,不配这样唤他。” 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道:“我不知道你们这种自幼活在光明里的人,被人尊重是何等的习以为常。” 她不自称臣妾,他不自称朕。 谢韫舜直言问道:“你想要怎样?” 贺云开道:“我想要听你唤我云开。” 谢韫舜一怔。 贺云开认真的道:“想要得到你的重视,想要看见你的笑容,想要体会你的温柔,想要成为你唯一的依赖。” 谢韫舜茫然不解,“你到底想要怎样?” “想要被你倾慕。” “……” 贺云开直截了当的道:“我倾慕你,迷恋你。” 闻言,谢韫舜心中猛得酸疼。 “我能给你的,他一定给不了。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贺云开郑重说道:“我想要占据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这就是你残害他中毒的原因?” “顾及你的感受,我没杀了他。” 谢韫舜蹙眉,悲哀的道:“你顾及我的感受了?你彻底的摧残了我!” “神魂破碎了是吗?” “如你所愿了是吗?” 贺云开温言道:“我想要你重新意识到我的存在。” “我已经对你刮目相看了。”谢韫舜冷道:“我已经意识到你的能耐,我在避免跟你反目成仇,你还要怎么存在?” “被你依赖、被你倾慕的存在。”贺云开温存的道:“你需要意识到我值得被你依赖、被你倾慕。” “你在惩罚我?” “你该承受惩罚。” “没有依赖你,没有倾慕你,我有罪吗?” “有。” 谢韫舜懵怔。 贺云开一本正经的道:“我容貌还可以,手段还可以,身体力行的房事还可以,对你的纵容还可以,身份还可以,你犯了有眼无珠之罪。” 谢韫舜字字清晰的道:“厚颜无耻。” 贺云开平和的道:“我知道你深深的鄙视我、痛恨我,我同样不耻自己的行为。跟你用那样卑鄙的方式圆房,第二次又用同样的方式使你受孕,每次回忆起,我都觉得自己很龌龊。” 谢韫舜冷道:“这么平和的语气,你在沾沾自喜吗?” 贺云开全心全意的道:“我自幼隐忍惯了,平和惯了,对不起。” 谢韫舜眼帘一垂,不语。 “我为对你做过的所有令你不适的事情,我同样觉得不适,但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能博得你的注意和重视。”贺云开深深凝视她,由衷的道:“你实在太高贵,太冷静,太有主见,太迷人,我没办法克制对你的占有欲,占有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