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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汤后仍然怀胎,朕就备了些。” 谢韫舜不由得惊诧,他竟然为这样的事情准备的如此周全?避子汤、滑胎药…… 贺云开平静的道:“在胎儿两个月内服用此药最为管用,服用后,会连续出血三日,卧床休养半月就能恢复如常。” 谢韫舜的胸口泛起闷痛,他了解的这么详细,就等着这一刻?他正合心意的不想要这个胎儿?还是没有主见的顺从?他的神色太平静,置身事外般,内敛的像没有情绪没有情感。 贺云开认真的询问道:“皇后需要服用滑胎药?” 谢韫舜认真的确定道:“需要。” 贺云开提醒道:“它只有一个不好的作用。” “嗯?” “一年内无法受孕。” “嗯。” 贺云开道:“这个不好的作用对皇后而言,恰到好处,” 谢韫舜不置可否,决定道:“春分之日选定皇妃之后,臣妾服用一包。” “如果皇后心意已决,到时候朕悄悄的为皇后煮。”贺云开坐在她旁边,轻揽她入怀,温言道:“这种会引起轩然大坡的事,只有我们二人知道就好。” 他体贴的匪夷所思,使谢韫舜不禁觉得,如果她想轻生,他会温温和和的递一柄锋利的匕首过来,为她选个黄道吉日,挑个风水宝地。 第41章 宜画地为牢 入夜,待谢韫舜熟睡之后,贺云开轻轻的起身下榻,着一袭简单的春衫,便悄无声息的去往贺元惟的居处。 果不其然,暗自伤怀的贺元惟无心睡眠,正孤独的坐在院中饮酒。月光中,他如寒玉,散发着清冷尊贵的气场。 贺云开闲适的一笑,犹自搬个竹椅与他斜对而坐,平和的道:“朕要当父皇了,特来接受皇兄道一句恭喜。” “恭喜。”贺元惟语声沉稳。 贺云开身子前倾向他,目光炯炯的专注看他的沉凉,平静问道:“皇兄在因朕对皇后的行为而不悦?” 贺元惟饮了口酒,开诚布公的道:“皇后和我的关系清白,如果皇上有所误会,把我对皇后挚友情谊的关心,当作是倾慕的怜惜,以报复我的心态耍弄皇后……” 贺云开温和的接上他的话:“如果皇兄误会朕是在报复皇兄,那就是皇兄的不对了。” 贺元惟沉稳说道:“不是报复,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借用皇后常提及的‘相安无事’,朕秉行与皇兄真正的相安无事。”贺云开认真的道:“朕被动的坐上了属于皇兄的皇位,被动的迎娶了属于皇兄的挚友,朕心安理得的接受命运使然,没理由报复皇兄。” 贺元惟揣测着他端正的态度。 “那日在皇兄床上临幸皇后,是朕恶劣的荒唐无耻,绝非出于对皇兄的报复,依皇兄的宽宏大量应已谅解。”贺云开知道他仍在耿耿于怀。 贺元惟正色道:“是出于对皇后的耍弄?” 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道:“这是朕和皇后夫妻间的私房情趣之事,让皇兄见笑了。” “皇上不否认在耍弄皇后。” “不否认,也不承认。” 贺元惟沉着的道:“请皇上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这四个字如是一声惊雷平稳落下,是郑重的警告。 贺云开平和的道:“朕知道,皇兄可以随时现身,凭能耐得到翟太后和谢义,以及朝堂王公大臣的共同拥护,势单力薄的朕,皇位将难保。” 贺元惟透彻的道:“皇上也知道,我顾及皇后的心情,皇后不轻易同意我夺得皇位,她在乎已经拥有的‘皇后’之位,而我不忍与皇后为敌,皇上才故意让皇后随意的来见我,稳住我。” 确实如此,贺云开抿嘴一笑,平静的道:“朕的皇后真是迷人,能得到皇兄的‘顾及’和颜留的‘死心塌地’。” 贺元惟不动声色,沉稳的道:“经过皇上对皇后多次试探后的了解,发现她为人不俗,极有风骨,就以力借力,打破翟太后和谢大人之间权力的平衡,挑拨太后和她的关系,使之加剧的陷入僵局,稳住她。” 贺云开道:“朕承认。” “皇上的目的是让她们尽快决出谁主后宫?”贺元惟不难发现,皇上不是被动之人,相反,皇上的目的性很强,而且神速。 比如,当皇后还处于对皇上的了解中,皇上已经了解清楚了皇后,频频出招攻势,以不可逆转的占有为目的,使皇后怀上了身孕。 比如,当太后和皇后还处于彼此的试探中,皇上已经制造矛盾,加剧她们的冲突,以让她们不可调和的对抗为目的,使她们决一胜负。 皇上不是那种将猎物追杀到筋疲力尽才下手之人,而是迅速权衡轻重,精准的捕杀,这需要的不仅是胆识和魄力。 “皇兄英明。”贺云开漫不经心的道:“太后和皇后谁会更胜一筹,在后日春分选妃当天立见分晓。” 贺元惟警惕的道:“皇上已经有所计划?” “已经在你们的计划之上做了计划。”贺云开好整以暇,拎壶为他的空杯斟满酒。 “她怀着身孕!”贺元惟紧张的脱口而出,立刻克制住自己,沉声道:“她有滑胎的迹象了,情绪不能再过于波动,会有危险。” 贺云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因此,皇兄对她隐瞒了朕让她服用的是假避子汤?” “是她的挚友,我不得不顾及她的情绪。”贺元惟沉稳如常,理智的不能流露出爱慕,只能一再强调是挚友。 贺云开平和的道:“多谢皇兄顾及朕的皇后的情绪,很好,她深信不疑。” 贺元惟自然是听出这话中含有介意的情绪,皇上是在意皇后的,在意的程度如何?除了狭隘的雄性占有欲,可有怜爱?没有让皇后服用真的避孕药是怜爱的表现?还是更狭隘野蛮的表现?思索了片刻,他饮了口酒,敛去暂时无法考究的思绪,正色道:“皇上加剧她和太后的冲突,可曾考虑过她的初衷?” “她曾想对太后和善、怀柔的初衷?曾想宽以齐家的初衷?”贺云开懂得她本性良善,懂得她不心慈手软。 贺元惟由衷的道:“皇上英明。” 贺云开道:“朕做主为她省去了不必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