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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逐一前去她们的宫邸恭敬邀请,为六位太妃带上相同的礼物,落落大方,并告知了十五位皇妃人选,请她们在春分之日各自选出一位。 除了贺元惟的母妃皇太德妃,其余五位太妃看到名单后很是惊喜,有她们家族的闺秀在内,且有两个。不由得,她们暗暗动了人之常情的心思。 午后,谢韫舜拜访完六位太妃回到祥凤宫,便觉双腿虚乏,胸中烦闷,没有食欲,只吃了些爽口的瓜果。 小憩于榻,她吩咐贴身侍从们去负责各项事宜,木桃负责御花园的布置,木梅负责茶点席宴,木兰负责给十五位闺秀写请柬送去各府。 傍晚,谢韫舜睡醒后仍困乏,不宜再睡,便强打起精神,漫无目的的样子散步到乾龙宫。 贺云开在长廊下等着她来,可想而知她要见贺元惟。 谢韫舜看到了他,他面带笑意的走向她,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觉得像是数丈高的海浪奔流袭来,有把她吞噬之势。 贺云开陪同着她进了寝宫侧殿,平和说道:“皇后可以放心从暗道出入,朕把有助睡眠的药物放在了皇后永不会再误吸入的地方。” 闻言,谢韫舜不语,独自一人去见贺元惟。 整洁的院落春意满园,贺元惟一袭月白春衫,长身挺立在花架下,提笔沾水在石案面上练书法。石上水字经风一吹便渐渐阴干,可节俭的重复练习。 “元惟。”谢韫舜笑着把画下的垠口地形图纸递给他,指着勾勒出的区域,道:“这是我选定的地方。” 贺元惟笑着将笔搁下,去接图纸时看了她一眼,细心的他一眼就发现她的神态有异,气血不足,面色暗淡,精气虚乏,立刻挪出椅子示意她坐着,问:“身体有恙?” “无碍。”谢韫舜若无其事。 “御医怎么说?”贺元惟语声关切。 “无需宣御医,过几日便好。”谢韫舜自然不合适告诉他是月事在身,说道:“你看看我在垠口选的地方如何。” “未宣御医,怎知过几日便好?”贺元惟听她话中意思是月事在身,可是看她这样子显然是别的缘故。 “如果明日不见缓和,我就宣御医。”谢韫舜隐隐觉得是有怪异。 贺元惟看着她萎靡的精神,一定是不适的持续多日了,问:“为何不是今日?你在回避什么?” “没回避。”谢韫舜笑了笑,道:“我觉得是长途劳累,再多休息今晚,或能缓和。” “缓和不了。”贺元惟语声沉稳,她这样子不是疲累所致。 谢韫舜一怔,忽然胸口一阵强烈的不适,翻腾的难受,她捂嘴奔去墙角呕吐。 “舜舜?”贺元惟追上两步停住,见状,神色沉了沉,了然于心。 谢韫舜用手帕擦拭嘴角,深深呼吸,转身走回去,经过他时,漫不经心的道:“我这些日子太疲累了。” 贺元惟沉着的道:“我给你号号脉。” “好。”谢韫舜知道他懂一些医术,且让他号号脉,应是疲累所致的虚弱。她坐回木椅,胳膊摆在竹案,捋起衣袖。 贺元惟回屋取出一块棉帕,覆在她手臂,隔着棉帕为她号脉。专心的感受着她的脉搏,是喜脉,非常明显的喜脉,她怀了身孕! 他闭了下目,掩敛去复杂的痛楚,睁开眼后目光唯有明亮,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挪开手,问道:“你刚才说的过几日就好,是指什么?” 指的是月事,谢韫舜不方便说,她难为情的垂下眼帘。过了片刻,问他:“你诊出什么了?” 贺元惟没回答,明确问她:“是指的月事?” 谢韫舜轻轻点头。 贺元惟疼惜的问:“何时的事?” “嗯?” “回答我,你指的月事是何时发现的事。” “今日清晨。” “腹部痛吗?” “不痛。” “真的不痛?” 经他一问,好像感觉腹部是在隐隐作痛,谢韫舜发现他很紧张不安,冷静的问道:“怎么了?” 贺元惟心疼的坦言道:“你有喜了,怀了身孕。” 谢韫舜惊愕失色,僵住,全身发凉发抖,不能接受,无法接受。如果不是他说出来,她绝对不相信。 “有滑胎迹象,很危险。”贺元惟沉重说道:“舜舜,你应该卧床休养。” 滑胎? 那清晨流出的血是滑胎迹象? 她每次都服用避子汤了啊,避子汤……,谢韫舜颤抖着起身,勉强保持镇定的走出院子,去把贺云开准备的避子汤药包拿来给贺元惟检查,那到底是不是避子汤?! 贺元惟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很疼惜。 谢韫舜有种接受不了的麻木感,身心空洞的回到乾龙宫,潜入贺云开的寝宫,疾步到榻前,颤抖着打开榻柜,里面摆满着药包,她翻了几包,全写着‘避子汤’。 她随便拿着一个药包,悄然的从寝宫进入侧殿,刚走向暗道,突然发现贺云开在,不知他在了多时。 谢韫舜猛地止步。 贺云开看到她手里的药包,平和问道:“拿去给元惟?他需要避子汤?” 第40章 忌不欢喜 “他不需要。”谢韫舜冷静的面对,用同样平和的语气道:“是臣妾需要拿去给他。” “供他备用?”贺云开好整以暇。 谢韫舜不语,攥紧了药包,径直去往暗道口。经过他身边时,胳膊忽然被握住,随即被雄性的力量揽入怀里。 贺云开拥抱着她,温言问道:“皇后,他有了相好的女子?” 谢韫舜被问的一愣。 “他没有相好的女子就用不着这种药,备着这种药很多余。”贺云开温和问道:“皇后觉得呢?” “他不留着备用。”谢韫舜挣脱了下,凛然道:“臣妾拿去,回来时会拿回,不可以?” “可以。”贺云开顺势松开她,不再细究,神态如常的走到暗道口为她打开机关,若无其事的道:“朕等着皇后回来一起用晚膳。” 谢韫舜立刻就进入了暗道,心绪烦乱,胸闷的不适,脚下不禁匆忙。 院中的贺元惟不时的朝院外张望,见她脚步轻快而归,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