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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朕不在意。”贺云开注视着她的不悦,小心翼翼的温言道:“昨夜我们圆房后你一直昏睡不醒,朕觉得你醒来后不见朕陪在身边,你的心情或许会不好。” 所以他不顾皇帝应有的职责,不顾万民眼中的形象,轻率的留在宫中守着她醒来?还是那么心安理得,就像他一贯心安理得的让出皇权。谢韫舜的神情更凝重,心底空凉,深深吸了口气,怒其不争。 见她的不悦更甚,贺云开接着温言道:“朕一旦出宫,太后或许会兴师动众的细究我们的圆房事宜,你或许不喜被公然询问。” 谢韫舜控制着郁闷的情绪,克制着失落,平淡的问:“既然皇上考虑的如此周全,明知今日立春,为何昨夜要圆房?” “朕早就想跟皇后圆房,昨夜水到渠成。” “皇上对臣妾下药之后水到渠成。” 贺云开神色如常的道:“证据确凿吗?” “你不否认?”谢韫舜定睛视之。 “否认有用吗?”贺云开可想而知她从贺元惟处得到了真实的情况,心平气和的道:“朕相较于你的元惟,你更信任他。” 她是信任贺元惟,这是因为日积月累的相处,贺元惟绝不会轻率到置皇权不顾,绝不会为一时情欲放纵的耽误国事。谢韫舜不想提及无关的人,清醒的道:“下药一事并不明朗,无论是谁,臣妾选择不追究了。” 贺云开不语,若无其事。 谢韫舜胸中发闷,深吸口气,扬声唤道:“木桃。” 木桃奔至。 谢韫舜不能连累谢家人受到轻慢,这关乎到爹在朝堂的颜面,道:“传本宫懿旨,因太后不在宫中,不能及时恩准,本宫命令后宫守卫先放行入宫。本宫自会待太后回宫之后及时奏请太后的谅解,一切后果本宫担责。拒不放行,杀。” 木桃犹豫道:“那么多的守卫要一个一个的全杀?” “嗯?”谢韫舜眼神清寒。 “木梅jiejie方才已经尝试传皇后娘娘的懿旨,后宫守卫坚称没有太后懿旨,他们宁死不敢放行。”木桃轻声如实坦言,知道皇后会这样做,她们便自作主张的尝试传懿旨,毫无成效,后宫守卫统领效忠于太后,软硬皆难通融。 “那就让他们死。”谢韫舜冷静极了,刚要霍然站起,身体的酸疼使她蹙眉,道:“备小轿,本宫要亲眼看着他们死。” 不能任由自己的娘和胞妹拦在后宫外,就像是那日处决要田嬷嬷一样的道理,不能允许权威被顶撞的挑衅,会失去自己应得的威信和尊严。她是皇后,父亲谢义位高权重,岂容不识趣的轻慢。 “是。”木桃速去派人备轿。 谢韫舜继续为画作渲染敷色,清静,从容,手法平稳细致。贺云开默默看着她,她刚才的凛然瞬息显露,有着摄心魄的大气,有着谢家人特有的刚勇,光彩照人。 小轿抬至,在侍女的搀扶下,谢韫舜乘坐上小轿,示意木桃将未完成的画作毁掉。 被无视的贺云开问道:“需要朕一起吗?” 闻言,谢韫舜瞧了他一眼,他的神情很认真,也认真的道:“不需要。” “朕能一起去看看吗?”贺云开语声平和,而心底并不平静,他真想撕碎她的独立。 “不能。”谢韫舜的语声也平和,他致力于做个理所当然的傀儡,这本身无可厚非,是命运以诡异的轻率把他安置在了皇权的龙椅上。她体谅他,便自己独当一面。 小轿刚抬出几步,忽见木梅急步而至,禀告道:“谢府夫人和谢二小姐在外候见。” 谢韫舜一怔,太后应会很晚回宫,没有太后的懿旨,她们竟然得以进宫了?道:“宣见。” 小轿抬回,贺云开旁若无人的把谢韫舜从轿上抱下,抱放回软榻,将热乎的暖手炉塞到她冰凉的手中。 谢韫舜微笑致谢,捂着暖手炉,姿态端庄,漫不经心的看着远处二人渐行渐近。 温婉的谢夫人顾氏在前,俏柔的谢二小姐谢佳莹含羞的低着首,步步紧随其后。 谢佳莹年方十五,如是雨后鲜嫩的小花儿,模样乖巧清新,惹人喜爱。 规矩的行礼之后,谢韫舜立刻解惑的问道:“你们何以能入宫?” 谢夫人顾氏道:“恰好遇到了要入宫的翟大小姐,她跟守卫们打了招呼,守卫们准行了。” 谢韫舜眼帘一垂,眼神沉凉。翟大小姐翟容容被授予权力可以自由出入后宫,打个招呼堪似太后恩准的懿旨,比她这个皇后的懿旨管用。 顾氏很疼惜舜儿在后宫的不易,发现本应该在东郊迎春的皇上竟然在此,隐隐叹息。 就在这时,木梅快步而至又禀告道:“翟府大小姐翟容容在外候见。” “宣见。”谢韫舜若有所思,让顾氏和谢二小姐先进正殿歇息奉茶。 娇美的翟容容款步莲移,婀娜多姿的来了,轻柔声行礼道:“容容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谢韫舜冷静问道:“翟大小姐来见本宫是为何事?” 翟容容轻瞧了眼贺云开,红着脸温柔道:“回娘娘,容容是来找皇上。容容刚进了乾龙宫,不见皇上,得知皇上在祥凤宫,便寻来。” 谢韫舜平淡的道:“是为何事?” “容容斗胆想请皇上借一步说话。”翟容容咬唇轻语。 谢韫舜微微向贺云开侧目,由他定夺。 贺云开平和的道:“御花园里说。” “容容谢皇上。”翟容容欢喜的笑了,看着就像是个很容易开心满足的少女。 闻言,谢韫舜便从容的示意侍女用小轿抬她去正殿,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 见谢韫舜乘着小轿进入正殿,顾氏迎上前仔细打量,莫非是去剿匪受伤了?关怀问道:“哪里不适?太医怎么说?” 谢韫舜轻描淡写的道:“腿疼,无妨,歇两天就好。” “那就好。”顾氏轻道:“你爹从郊外迎春回府后震怒,怎能是太后亲率迎春大礼,不合体统,你哥不放心你,让我们进宫看看。” 谢韫舜大方笑道:“大可放心,没事。” 温馨的闲聊一番,顾氏母女离宫回府了。 入夜,谢韫舜疲乏的早早睡眠,寝宫里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