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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记得不太清了,十年了。 凌玉这副容貌和身段,好像并没有怎么变,只不过十年前的稚气,如今看起来已经退去了。花南迎了上去,给凌玉行礼,“公主,花南有礼了。” “将军平身吧,这不是在宫里,不必多礼。”凌玉将她扶了起来。 花南也要尽地主之谊,请了凌玉在客堂里坐下了,随即喊了下人们上茶。 凌玉抿了一口茶,便开门见山,“回来以后,见过温卓了么?” 时隔多年,这个名字,花南听起来还有些心痛,摇了摇头,“温卓的行踪,公主该最清楚了。我回朝以后,就直接进宫接了封赏,怎么会见他呢?” 凌玉一双水玉似的眼睛,忽地颤了颤,“我和温卓,还没有成亲呢!” “没有成亲?”花南有些奇怪,十年前温卓和凌玉被大魏皇帝指婚,堂堂大魏国师却惦念着牛头村的农家女子要和皇帝退婚。花南也是不想他因此得罪了皇帝,才跟着宋津从军北征。天下广阔,谁说女子就要拘泥于情爱,可没想到十年后回来了,他温卓还是没和凌玉成亲? 凌宇低下头去,点了点头,“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十年前你做的选择,还当真么?” “嗯?”花南记得,十年前凌玉就来牛头村找过自己。她说,温卓和她生死一体。为了温卓,她忤逆皇兄,不肯出嫁和亲柔然,成了大魏国年过十八还未有人敢娶的公主。她请花南离开他,这样她们才能顺利成亲。花南清楚记得,在宋津的大军里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城里四处都是国师和公主大婚的红色告示。全城百姓同庆,就连皇帝都说这是为了大魏国的昌盛国运。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他身边,可他就是不愿意松口。就连皇兄的命令,他也不听。他说花南为了大魏国出征,他温卓要等花南回来,才能和公主完婚。”凌玉说着,眼眶里有些湿润了。 花南低下头来,笑着道,“公主言重了,国师大人怕只是随意找个借口,公主怎么就找来我这里了?” “所以你应该已经放下了对不对?”凌玉渴求地望向花南眼里。 花南站起身来,看向堂外的花草,“十年征战,经历过了十生十死,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以前那些事情,早就不记得了。” 凌玉也站了起来,追着问道,“那…如果温卓真的回来找你,你也会这样说么?” 花南转身回来,看着凌玉,“花南的性子,公主大概不知道。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弄虚作假!” “花南,谢谢你。”凌玉拉了拉花南的左手。 她左肩上的伤,还没好全。被触动还会隐隐作痛,花南却笑着回头过来,“公主等了温卓这么多年,如今他可再也没有借口了。公主还是去好好和温卓谈谈吧。” 凌玉点头,又在将军府里坐了坐,才起身离开。 华将军正是在凌玉走出门口的时候,被国师大人仍在了花南身体里。转身却没见着国师大人,剧本呢?诶,怎么这次连提示都不给了么? 没有回应…… 华将军这才自己读起原主的记忆来。原主的记忆,还有这些经历,华将军历历在目,除了名字,大概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温卓,是十年前自己在牛头村里照顾过的那个病秧子,救起来他来的时候,他全身都是刀伤,眼睛也看不见了… 花南心里一沉,温卓的眼睛,后来治是治好了,也不知道这些年来有没有再发病? 花南忙摇了摇头,刚才还和凌玉公主说过,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怎么又惦念起那人的眼睛来了呢?这些年征战在外,命都难保,哪里有心思想起情爱之事。如今征战回来,她只想把伤养好,安安心心过几年太平日子。学着做做女红,打扮打扮,再养养花鸟,学学琴棋书画,把将军府的小日子过起来。 皇帝赐的将军府还挺大的,等凌玉走了,花南才有功夫,将府里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吩咐下人们买些新鱼苗回来,洒进池塘。花园里的花,种类虽是不少,可总感觉不够贵气。花南吩咐管家,再去找些花儿来,她要亲自打理。然后又去了书房看看,书倒是不少,只是缺些画,还缺一副好琴。明日便去书画院,找个画师和琴师回来养在府里,好好开始修身养性的小日子。 夜里新床太软,不比行军打仗的时候,天为被地为床,哪儿能有这样舒服,花南还有些不习惯了。好好睡了一大觉,醒来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便打算去书画院看看。刚要出门,有人来找。 管家将人领了进来,是元帅宋津。宋津如今归朝,昨日和花南一起受封,是大魏朝的镇北大将军。 宋津是第一次见到花南女儿打扮,柔情不失英气,竟是看得有几分痴了。 “宋大哥!”花南咳嗽两声,他才回神过来。 宋津难得笑着,“昨天忙着受封赏,没和你好好说说话。今天过来你府里看看。” “我正要去书画院,寻些书画和古琴来装点将军府,宋大哥要不要和我一起?” “啊,那正好!”宋津转身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那我们一道,我也给家里添几幅书画。” 花南走了出去,宋津跟在身后。两人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可如今花南的打扮,倒让宋津有些拘谨了。多年征战,他尚未娶妻,如今好不容易为大魏朝打下了太平江山,该是时候,享享清福,娶个媳妇儿生个小分队了。 福泽书画院,在京城里并不是最大的,可声名还不错。花南便选了这家,带了宋津来。 老板带着两人逛着书画。花南看中了一幅观音图,正好打算在书房旁边再搭个佛堂,正打算让老板拿下来,包起来。 “姑娘,这幅画我先买了。” 说话的人声音温厚,仿佛一双大手,摸索进了花南深处的记忆。是他!花南回头过来,正撞上那一双墨色的瞳孔,幽幽盯着花南旁边的位置,也不知道他看得到是看不到。 温卓并没有惊讶,他在远处望了他俩许久。她的笑容,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全凭着家中挂在卧房里的那副画,提醒着她的样貌。可她的声音和身形,他是记得的。温卓微微笑着,看了一眼墙上的话,“这副画我已经跟掌柜买下了,打算送给一位归来的挚友。” “你的眼睛,还好么?”花南不自觉问出了口来。 他的确看不太清楚,只能隐约感觉到光线的强弱,眼前如果有什么阻碍物,他是能感觉到的。因此能自己走路,可不仔细看,他并不能看得太清楚,那样太费神了。“我有眼疾,吓到姑娘了。”温卓低下头来,轻声道。 花南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吓到。”花南伸手往他眼前摇了摇,他的眼疾,当年不是治好了么? 手腕却被他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