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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婆拉了过来,回她道,“是小皇子,你放心吧。” 黄菲儿此时心火已散,知道自己的命怕是已经到头了。抓住迟素的手,“皇…皇后娘娘,还请你…好好照顾他!” 迟素点了点头,“本宫会当他亲生一般对待,你放心吧。” 黄菲儿眼角划过一丝泪痕,望着产婆手中的孩子,“我…我想看看他。” 迟素忙让产婆抱着孩子过来,给她看看。可产婆还未走到她跟前儿,黄菲儿一口气儿便散了。 迟素安排了她的后事,抱着孩子,回来了福宁宫中。凌乾病重在床已经多日都未起身,今日他做了父亲,迟素抱来给他看看他的小公主。 黄菲儿诞下的,是名女婴。迟素当时为了圆了黄菲儿的心愿,才不顾真相,说是个小皇子,这样她在黄泉路上,也能走得安心了。 凌乾得了女儿,心情大好。咳嗽着起来,抱了抱女儿,便也体力不支,又躺下了。迟素代他拟旨,封黄菲儿为喜贵妃,以贵妃之礼风光大葬。 屋子里的安嫔,得知黄菲儿难产而死的消息,被吓得不轻。 迟素从凌乾屋子里出来,便来看望了安嫔,将黄菲儿服下催产药的事情告诉与她听,让她安了心,只好好生听太医的话,便能顺利生产。 ** 眼看宫中如今只有一位皇子,宫外的权臣们都催着凌乾立储君。平川驸马家,则看得更加长远,就算立了大皇子为储君,也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当权的自然是抱着婴儿的人。可徐家一脉武将,不是治国之才。这么多年,迟相一手当权,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平川安康找人暗地里打探,果真迟相已经和徐家的人,接洽过了。 平川驸马越想越不对,如若真是由他迟相当权,那他这个在朝堂上总和他唱对手戏的,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平川家这些年来,封地广阔,财力雄大,宫中还有长公主做后盾,平川安康哪里甘愿拜在他迟相手上。凌乾如今还吊着一口气,他就还有机会。 兰贵人如今皇帝独子在手,品阶虽是没涨,可在宫里却无人再敢得罪了。和迟素来请安,就连平川蝶也得给她让三分道。几个久未得宠的妃嫔们,不禁也担心起来凌乾死后,自己的后路来。迟素却安慰道,不过是和几位姐妹,换个地方玩耍。到时候本宫也学学打马吊,和你们悠闲度日。 端午,迟素在福宁宫中设宴,宴请嫔妃,将凌乾接了出来,晒一晒日光。凌乾久病,许久未见生人。见到后宫众人,颇为欣喜,口味也渐佳,点了几样大菜,让杜公公夹来享用。 安嫔身子重,迟素免了她出来奔波,在福宁宫中养着。 兰贵人特地将大皇子带了过来,给凌乾看看。大皇子虽还在襁褓,可已经咿呀学语,会叫娘亲了。兰贵人教着小皇子,咿咿呀呀学着“父皇”的发音。皇子聪慧,当着众嫔妃的面,大大声地叫了凌乾一声父皇。凌乾大悦,杜公公扶着他站了起来,听他道,“朕,今日高兴,赏众爱卿。” 众嫔妃纷纷谢礼。 凌乾才转向迟素,“这些日子辛苦了皇后,照顾朕和后宫。” “本是臣妾该做的,臣妾不敢居功。” 凌乾抬眼看了一眼日头,一句时日无多,晃过凌乾的脑海。双眼一闭便晕倒了过去。迟素忙将他接住,抱着他坐了下来。凌乾才细声对迟素道,“皇后,朕这一生,后悔的事情太多。其中一样便是没有好生珍惜你。自幼时在迟相府中见到,朕便心喜你。迟相在朝独揽大权,他让朕娶你,朕本可不娶。可朕念着你,才让你当了朕的皇后。你入宫之后,不是朕不想,是朕不敢宠你。如若再让迟家得了皇子…” 原主的情致,悲痛至极,迟素掉下两滴眼泪落在了凌乾脸上,“别说了,皇上。就愿来世我们都生在普通人家,能过普通人的日子,这样便能珍惜你我。” 凌乾嘴角一笑,望向远处的大皇子,手刚抬起,气息便断了去。 迟素抱着他,一行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原主本就喜欢凌乾,听他临死前那一席话,方才恍然。半晌,迟素才收拾了情绪,对席中早已跪下的一干嫔妃宣道,“皇上,驾崩了。” 宫内一夜之间,全装点上了白色,为凌乾做丧。可宫外头却响起了兵马之声。迟素正觉得奇怪,皇城之内,怎么会有兵马之声,杜公公来报,平川驸马带着亲兵,谋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见~ 第69章 听得平川家的战马声, 后宫都紧张了起来。迟素将后妃们都招回来了福宁宫避难。这头徐征带着凌乾的御前亲兵,护在福宁宫门前抵抗。 平川驸马谋反, 亲兵十万早就囤积在京城之外。而凌乾的大军,都在外征战。最近的镇西大将军也在京城往北十里开外。若等他们回来,怕是平川驸马早就将这大魏的江山,覆朝改姓了。 平川蝶在福宁宫内坐立不安, 外面攻城的,是自己的亲爹,而这后宫里的,是自己一年相处甚欢的姐妹们。德妃丽嫔都细声议论着平川蝶, 若不是她那反骨父亲,当下众姐妹也不会陷入如此窘境。平川蝶自幼性子骄傲, 容不得这些话语,可如今正是自己的父亲, 让自己左右为难。 迟素冷静,修书一封给城北的镇西大将军徐年功, 让徐征亲自送信。自己则换上了一身男装, 统领凌乾的御前亲兵。 “皇上生前待你们不薄,如今他尸骨未寒,平川安康就带兵谋反。你们说如何是好?” 这些亲兵, 都是护在凌乾身边的死士,迟素如此一言,他们各个昂起了斗志,“末将誓死保护圣上遗体, 保护娘娘们平安。” 迟素满意点头。亲兵在迟素令下,搜集宫中武器,将福宁宫重重包围。福宁宫中一干嫔妃,这才觉得几番安生。 可平川安康攻势极猛,不过一日时光,就从城外攻到了皇城根下。迟素领着亲兵,正要出城抗敌。福宁宫的大堂里,极其了众妃嫔,一一对迟素不舍。 德妃嘱咐:“meimei可要小心,别伤了自己。” 丽嫔嘤嘤嘤:“jiejie若要有事,meimei便随你去了!” 仙乐妃换了男装,跟上迟素的脚步,“jiejie,我在北方学过骑马,和你一起迎战。” 平川蝶却穿上了她皇贵妃的朝服,盛装打扮,“jiejie,那是我父亲,我去劝他!” 迟素看了看仙乐妃和平川蝶,对她们二人点了点头,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便要带着她们出去迎敌。 一旁身负皇胎的安嫔也撑着腰杆,走来迟素身边,“jiejie,meimei无能不能和jiejie们一道帮你。” 迟素安慰她,好生诞下皇嗣便好。 安嫔腹中却一阵闷疼,昨日凌乾驾崩,她也生生跪了几个时辰,今日听闻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