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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容程的叮嘱,这才故意吓唬周mama的,否则又哪里来的周mama眼下夜探馨园这一幕。 周mama一想倒也真是这个理儿,便连连笑道是她错怪了元庆。 “起来也多亏那还念老奴当年一个好儿,这才愿意提醒老奴一句,否则他只需一问三不知,老奴还不是没招儿可用。” 原来元庆虽也是这辅国公府的家生,却架不住自幼没了爹,等娘另嫁了人,后爹又不愿意白养他这个拖油瓶,从儿过的便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苦日。 周mama瞧着这孩可怜得很,便在往后宅选那跑腿儿的厮时高抬了贵手,将还差一岁才够进府当差的元庆选了进来,好歹也算叫他有个差事混口饱饭吃。 却也正是因为元庆进府太早,四房和五房都嫌他年幼抵不得大用,这才令这孩进了三房、又机缘巧合被容程瞧上了,就一直将他带在身边跑个腿儿传个话儿,到如今还从厮升了长随。 周mama可不是就以为还是自己个儿心善积下的德? 她又哪里想得到,这本是锦绣早就将她的意欲投诚和三爷通了气儿,三爷这才叮嘱了元庆,叫元庆又将她吓唬了一回,只为吓唬出些更有用的东西来? 只是周mama更不曾想到的是,等她将一颗心放回肚里后、也不等她出声告辞,锦绣便看似无意的问起来敦哥儿来,登时便又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三姐……怎么想起问敦哥儿?” 锦绣轻笑着指了指五房的方向:“还不是我那位五婶不知道肚里打的什么算盘,今儿半下午便都在我跟前儿嚼蛆来着?” “只是我也奇怪了,我那位祖母大人不是出了名的最要脸面么?” “怎么我四叔就连我祖母身边的丫鬟都敢勾搭了,勾搭罢了还敢叫我父亲给他背锅?” “因此上我五婶那些话我也是不敢信的,我很怕她这是想拿着我们三房当枪使、拿我父亲对付四房呢,这才问问mama此事是真是假罢了。” 周mama难免听得又惊又怕,既惊于五奶奶怎敢如此诬陷四爷四奶奶,那敦哥儿明明是杜鹃和五爷怀上的,又怕万一三姐真信了五奶奶的话,转头便闹到四房去,四爷与五爷这对亲兄热弟也就算走到头儿了。 好在三姐既将疑问问出了口,便是也不曾相信五奶奶那番胡八道不是? 周mama就强忍着心惊笑了笑,笑道三姐才是聪明人,不信五奶奶嚼蛆就对了。 “……虽杜鹃在致雅堂服侍时,老奴已经当上了这个后宅总管事,在致雅堂的时候也就少了,论老奴的所见所闻也算不得数儿。 “可老奴……老奴不但从没瞧见过四爷与杜鹃那丫头走得过近,倒是每次前去致雅堂给夫人回话儿,五次里总有三次遇上五爷和杜鹃在院里头……” 周mama本想,她可不止一次瞧见杜鹃那丫头和五爷打情骂俏、摸摸索索,只是再想到面前这位三姐的身份,她不得不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也免得叫这位三姐骂她也学会了嚼蛆。 只是她终归明白,锦绣既然敢于问出这话,便是想从她口中得知些什么,她又哪儿能不照实了呢? 要知道五爷就算明儿就被放回来,前程也算是彻底毁了!还有那位五奶奶,如今竟为了自保、还学会了连四房都敢祸害,岂不更不是个可靠的主儿! 周mama就索性投诚得越发彻底,哪怕她并不敢照实出敦哥儿的真正身世,锦绣又听她罢几句话之后,心里也就越发有了数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等到了第二日一早,锦绣便又将连翘差了出去,叫连翘替她给她父亲送个信儿,是以她看来……她那位五叔已经不但没了用处,再多留着这人也难免是个祸害。 “若是我父亲问起你来,问我何来此言,你就尽管跟他讲,元庆昨儿夜里回来那一趟有用了,周mama连夜跑到馨园来,交待的未必比五奶奶知道的少。” 其实锦绣明白得很,方麟自打将她五叔提走了,也许多半都是做戏;谁叫她那位五叔虽然和高源勾搭在了一处,甚至还替她做了媒,终归罪不至死。 可锦绣是什么人?既是方麟很可能有着替她出气的打算,这才一点情面都没给她五叔留,她自己亦是很想出一口这个被做媒的恶气呢,她又何必要拦着? 这就更别论她五叔早就作了个大死,她那五婶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偏在这当口又将敦哥儿这个大把柄送进她手里来。 她此时再叫连翘去给她父亲送信儿,也就抱了个火上浇油的打算,总之不能叫她那位五叔落好儿。 再换句话呢,便是如果方麟果然有把握将她五叔捏死,她父亲也万万别拦着……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狗皮膏药 锦绣从不觉得自己这般“利用”方麟有什么不对。 且不依着方麟的性,只要他不愿意的事儿便不可能被旁人左右,单只她五叔昨儿险些坏了方麟的差事,他就极可以愿意将容稽如何、便尽管如何不是么? 难道锦绣不但不做那推墙手,反而替她五叔求起了情,方麟便果然饶过容稽一命不成? 要知道方麟可是周案的主审官! 这周案后头又显然是个窝案,前几天便已经拽出了一位康二老爷康家顺,今后又指不定再拔出多少萝卜、带出多少泥呢!那蒋家也许就是个更大的萝卜! 锦绣心里自然也就明镜儿似的,早就清楚即便她五叔能够逃脱这两日这一劫,等得将来蒋家犯事,她五叔也逃不掉。 那么与其多留她五叔一些日,平白给容府和她父亲添乱,还不如尽早快刀斩乱麻。 ……这之后等得连翘到了锦衣卫镇抚司,容程本正与方麟话儿呢,见她来了也不曾将方麟打发走。 方麟便将锦绣叫人带来的话儿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就抚手笑道,这孩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早就知道容稽是个再也留不得的祸害。 容程登时瞪了他一眼,倒不是嫌他各种上赶的、总喜欢将他自己和锦绣拉在一处做比量,而是嫌他管不住嘴,竟将这话当着连翘面前出口。 昨儿不正是方麟这与他商议的,无论如何都要将老五先放回去么? 是等蒋家听了这个消息,也许便会差人上门打探,甚至连江南那边也会来人? 那这就该紧紧管住嘴,也省得叫人得知老五虽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