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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怕他万一事败之后,自家就得被查抄,多了这么一份大额钱财便又多了一项罪过儿。” “那时的他也没想到,那镇抚司的诏狱里可不是别处,容不得他藏上一点儿的私,他不过是两个时辰便全招了。” 锦绣这才惊讶起来:“方镇抚的意思是……若是康二老爷没谎,镇抚司就定不了我四叔的罪,我五叔也顶多是个害怕自家替康二老爷背黑锅的罪过,这才提早将东西拿走了?” 那就怪不得方麟既派人前去捉拿她五叔,却没派人赶去保定府,也好尽早将那前去老家打理产业的她四叔也捉回来呢。 原来她四叔的书房里不过藏了一份银票,而不是与贪墨案有关的账本或是人名单! 春英略带遗憾的点头,遗憾于这一次既是不能叫四房与五房彻底落魄,也便无法令蒋氏彻底落魄。 好在今日之事对四房与五房来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四爷与五爷也算是又失了几分与三爷争夺世之位的本钱了。 锦绣是挺失望,失望于她四叔五叔的罪过竟然如此之,亏了她还以为经过今日之后,蒋氏便会彻底失了势,再也不会给三房添乱。 只不过锦绣也早就明白,她那两位叔父都不是真正的朝廷官员,哪怕真被那桩军饷贪墨案牵连了,也必是牵涉不深,至少罪不至死。 就算她父亲或是方麟很快便将那给蒋氏报信之人查到了,万一这人却跟蒋德章无关,跟其他涉案官员也无关,这人还不是一样起不到顺藤摸的作用? 春英却是闻言便有些糊涂了,糊涂于报信的那人若与各位涉案的官员无关,为的又是什么。 锦绣便笑了:“若那人只是为了给我父亲或是方表舅的差事捣乱呢?” “譬如若能给我父亲扣上一个徇私枉法的帽,他一边审着康二老爷、一边给家里传消息呢?” 她当年可不是没听过这种事,就在她才刚毕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临市出了桩大案,眼瞅着要紧的证人已经锁定了一人,那证人却突然跑了。 随后那案的主要经办人便被人指出通风报信的嫌疑,旋即就被勒令停职反省。 虽事后不过几天,那证人便被找到了,既可以证明给他报信的并不是这位副队长,也能证明这位副队长是被人陷害了,可这种下三滥的栽赃手段也被锦绣深深记在心里,至今都不会忘记。 而锦绣既是明知她父亲的位高权重指不定碍了多少人的眼,又不知得罪过多少人,她也就毫不奇怪为何在今早就有人给蒋氏传消息了。 这般一来也许就能有人趁机上位,取她父亲或是方麟的职务而代之,二来更合了某些人的心,毕竟这也许能够阻止她父亲与方麟继续深究周仲恩那个案…… *v本文*/来自\ . . ]更s新更q快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杀机已动 只是锦绣既知自己一切都是猜测,她也就不再纠缠费心了,反正方麟那句话得好,全在一个“等”字。 她便扭头看了看多宝阁上的座钟,笑着告诉春英这就差人往大厨房走一趟。 “方表舅不是还在四房坐等么,如今眼瞅着近中午了,你叫人去告诉大厨房好好给他和他的手下备膳,也免得我四婶已经麻了爪,就忘了招待人用饭。” 话既已是这么了,锦绣也不忘叫春英务必记着给跑腿的丫头拿点碎银,也好给大厨房众人当打赏。 她自是知道只要她派了人去,又是为了给方麟与手下备饭,大厨房的婆嫂们肯定不敢懈怠,更别论还敢伸手要打赏这种事,哪一个敢或是敢做呢。 可偶尔拿出银维护一下下人、本就是高门大户的做派,锦绣既然回了容府,便得将这做派学起来,也省得叫人背地笑话华贞不会教养女儿。 再……方麟与那些锦衣卫可是在四房办案——锦绣又怎会错过这种借用大厨房众人口舌的机会。 却也就在春英打发的丫头从大厨房回来后,便学给了锦绣知道,她在前往大厨房的路上瞧见锦衣卫捉了一个婆,远远看起来好像是致雅堂的许mama。 锦绣顿时笑得不行,笑方麟肯定是一直没等到她五叔,便选择先下手为强,先将那带着她五叔去四房的婆抓了。 而若这许mama知道是谁给蒋氏报的信儿,岂不是更省事了。 ……这之后等到了同轩馆、准备陪华贞用午膳之前,锦绣虽不敢叫华贞知晓方麟来了自家办案,也将康二老爷已经被抓的话先了,如此也好叫华贞彻底放心。 谁知华贞还是皱了眉,旋即就为方麟担起忧来——只因那位康二老爷到底是方夫人的亲哥哥,方麟再不情愿也要称呼他一声“舅父”。 而那方夫人昨日还想方设法阻止方麟查办周仲恩一案、以免牵扯康二老爷呢,还特地煞费苦心替方良准备了生辰宴,那生辰宴上又指不定给方麟备了多少个陷阱。 若叫方夫人得知康二老爷在今日就已伏了法,她的一切良苦用心全都泡了汤,谁知道这位方夫人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她只需交代娘家一声、叫娘家女眷们聚在镇抚司衙门门前哭一哭闹一闹,谁不知晓方麟亲手抓了自己的舅父! 哪怕方麟不在乎这等六亲不认的煞神名声越传越响,只要叫世人全都得知方麟与康二老爷的关系,那主办周案、康案的这桩差事还不得半路移交旁人? 锦绣连忙笑着安抚华贞,叫华贞无需有此担忧。 “起来也怪我,是我忘了跟母亲一声,捉拿康二老爷可是我父亲亲自去的。” “我父亲昨夜便是担了这个差事,这才没回家来。” 白了便是她父亲与方麟早就知晓周案的利害,便早早分了工,若是牵扯方麟家那些亲戚时、便由她父亲亲自出马,而若牵扯了辅国公府,可不就由方麟出了这个头? 华贞这才笑起来,直道怪不得人家都一孕傻三年。 “若不是肚里这鬼头早早就闹起来,日日叫我不得安宁,我哪儿会将你父亲和你表舅想得这么不中用。” 想来也正是因为方麟这厢拿了致雅堂的许mama,并将问出的话告知了容程知道,等得华贞午歇去了没片刻,容程便回了容府。 这般也免得他继续留在锦衣卫镇抚司,再令他吩咐的差事继续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