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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他是不是喜欢我? 梁谨言借给她一把尺子没有要回去——他是不是喜欢我? 梁谨言第二天一早就把尺子要回去了——他是不是喜欢我? …… 更多更多的情绪积攒起来,她需要一个出口。 元旦之前那天,上午上课,下午联欢。 中午,她和梁谨言去仓库领装饰用品,两个人在狭小的仓库里独处,让她的心砰砰地跳,干起活来心不在焉,一个没注意,从架子上摔下来。 梁谨言稳稳地把她接在怀里。 她的心脏好像要从喉咙里跑出来了,她听见自己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梁谨言吓了一跳,赶紧把她好好地放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是啊。” 秦无双愣住了,她预想过一百种“挑破窗户纸”的可能,却从没想过,他会给一个否定的回答。 联欢会喧嚣热闹,秦无双打不起精神来。 暗恋,是一个人挑着担子在寂静的深夜里前行,告白,是她终于停下来,把这副担子交了出去,接过来的人,因为这个秘密而惴惴不安,比她更加小心翼翼。 自从这次表白事件之后,梁谨言对秦无双多了关注,以至于他也开始有些疑神疑gui,秦无双这边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会让梁谨言联想到那件事上去。 秦无双做值日时忘记擦黑板——她是不是被表白失败影响了? 秦无双走在楼道里差一点滑倒——她是不是被表白失败影响了? 秦无双模拟考试只考了第三名——她是不是被表白失败影响了? 秦无双体育课摔倒了——她是不是…… 算了,梁谨言没时间想了,他跑到女生上课的那一边cao场,扒开人群,二话没说,将她背起来,冲进了医务室。他不是第一次拒绝女生,却只有这一次,让他这样的放心不下。 医务室里没有人,梁谨言找到应急医药箱,半跪在地上,让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认真地帮她上药、做包扎。包完了,他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继续握着她的脚踝,盯着那一小片光洁的小腿,不知在想什么。 “喂,梁谨言,放开。”秦无双动了动脚,提醒他放开自己。 梁谨言低着头,想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开了口,他讲话的节奏很慢,慢到让秦无双足以听清楚每一个字,他说:“北方大学医学系,如果你也考上,我们就在一起吧。” 多年后,秦无双与梁圆舒聊起梁谨言的梦想,梁圆舒认认真真想了许久,摇摇头,她还真不知道,大哥的梦想是什么。 是医生。秦无双告诉她。 “秦无双,北方大学医学系”、“梁谨言,紫金大学经管系”……今年学校的招生折页上,清清楚楚地印刷着几个优等生的照片,底下的录取信息更是刺眼。 秦无双气得不轻,到处打听梁谨言的住处,终于被她找到。 夏天的午后,太阳火辣辣的,兴园别墅区附近没有公交线路,秦无双下了车,走了几公里,才找到梁谨言的家,她在那高大的铁门外按响门铃,出来迎她的是一个女佣人,听清她的来意,引她到了院子里,才去通报了梁谨言,她蹲在外面的地上,数着地上的砖石,一遍又一遍。 忽然,头顶传来声音:“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她抬头一看,阳光晃眼,她闭了闭眼,侧过头来,酝酿了一下气势,猛然站了起来。 “梁谨言,你什么意思?”她把招生折页甩在他怀里,“让我去考北方大学医学系,你自己却偷偷地选了紫金大学,口口声声说喜欢医学,编出一个什么医学梦,耍我也不是这样玩的吧!” 梁谨言把她拉到离房门远一点的一边,说:“有两件事我想澄清一下,第一,我确实喜欢医学,第二,我没有耍你。” “谨言啊,是谁呀?”屋里传来询问声。 “妈,是同学。”他答。 “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坐?” “她还有事,给我送个东西就走了。”梁谨言隔着门说话时都是恭恭敬敬的。 “我没有事。”秦无双低声拆穿他的谎言,凑近了,说,“最好给我一个可信服的理由,否则我就在你家吃晚饭。” 他下意识地朝房门看了一眼,像是在交代什么工作安排一样,淡淡地说:“这个事情,我们明天晚上聚会的时候再谈。” 秦无双不懂:“有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我只是要你讲一个理由,又不是讲长篇。” 梁谨言叹口气,他家的事,真的就是个长篇。 “总之现在不方便。” “梁谨言,你先是拒绝我一次,接着又耍我一次,我要是给你第三次机会,我就是傻子!”她说完,向外跑去。 “你等——” 梁谨言伸手抓了个空,他刚想追上去,屋里忽然一声响起清脆的声音,好像是什么被打碎了,他犹豫了一下,推门进了屋。 他快步走回客厅里,问:“妈,怎么了?” “越来越不中用了,”乔静淞不好意思地笑道,“水杯都拿不住。” 梁谨言将她扶到沙发上:“烫到了吗?” “你看你这个孩子,也太紧张了,那是喝到肚子里的水,怎么会烫。”乔静淞笑着拍拍他的手背,关心起别的事来,“外面那个女同学……跟你什么关系呀?” “妈,你怎么知道是女同学?” 乔静淞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佣人,笑道:“我猜的。” “红姨——”梁谨言看向佣人阿姨,“是你跟我妈说的?” “哎呦你干嘛要怪红姨啊?你都十八岁了,交女朋友很正常嘛,哪天带回来给mama看看?” “妈,我不是怪红姨,你看看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总cao心这cao心那的,不好好卧床休息,还下来偷听。”梁谨言帮她重新拿杯子倒水,“我不想因为我这些事影响你养病。” 秦无双跑了一阵,也不见人追上来,她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泪落了下来。 秦无双学校所在的城市,离泰城不算太远,只不过那些年没有高铁,坐普通火车要坐三四个小时,秦无双只有在长假和寒暑假才会回来。 大二那年寒假,高中同学聚会,秦无双喝了一杯又一杯,结束的时候,她走路都不稳了,晃晃悠悠的,一会儿往左跌一会儿往右撞,两个女生扶住她,梁谨言远远地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地挥手告别,有的一起去坐公交,有的顺路结伴坐地铁。 “梁谨言你怎么走?”有人问他。 梁谨言想了想,淡淡地“嗯”了一声,微微仰头示意一下秦无双那边,道:“先把女生送走吧。” 一个瘦高个男生接话:“我和无双顺路,我们打一辆车走就好。” 梁谨言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