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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仗着喝多了动手,就你那小身板老子要认真能把你按地下揍……卧槽还踹,诶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站都站不稳就别踹人了,一会儿你再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 听到这里已经不用童琪看清他们的脸,光这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就足以让她认清门外之人的身份。 这要是怎样的冤家路窄才能又撞上严穆和夏初,而且夏初身体健康就算了,严穆到底是有多嫌命长,距离她上次送他回家没多久吧,他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和频率不怕真把自己作死? 夏初可能确实是太久没进过家门,门碰和门扣试了一把没一个对的——当然对就怪了,这门是钥匙开的,上面疑似感应装置的东西是门铃。 其实童琪本可以就此回房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没听到,毕竟夏初和严穆闹腾归闹腾,又不是歹徒不会来撬她家的门。 可到厨房放下菜刀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栋楼不知是空调还是楼体结构的原因,走廊里常年又阴又冷。 她刚才在猫眼里清楚地看到严穆只穿了一件特别薄的衬衫,被汗一浸就会透的那种。他摘过一侧肺,万一冻病了走到肺炎能要了他的命。 门外把自己喝到半死的男人和曾经她花了整个青春暮恋的少年重合在一起,她还是叹了口气,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牛仔外套拉开门。 “那个是门铃,你找找身上有没有钥匙,没有就换个地方住,这门用钥匙开的。” 她站在走廊的另一侧平平静静地开口。 夏初没听出是童琪,立刻又在钱包里翻能插-进钥匙孔里去的钥匙:“好嘞,谢谢你哈,我找找……靠严穆你扯我干什么……嗯?” 许是他们僵持的时间有点久,声控灯闪了两下,熄灭。 黑暗中夏初看到严穆电光石火间凝在童琪身上的目光,似乎是被夜色和酒精点燃了欲念,可惜很快,这份欲念又伴随着她踏来的脚步和亮起的灯光尽数消散。 严穆动了动唇,他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装作若无其事,舌头却完全僵住了,满眼只有她睡衣裙下面晃动的纤细小腿,最终推到嘴边的只有喉咙里发紧的一声吞咽。 第11章 严穆平时就有贫血的毛病,沾了酒精更为严重。他想直起身不显得过于狼狈,结果体位稍有变动眼前就发黑,不等他够到夏初的肩膀站稳,童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伸出手在他最摇摇欲坠的时候扶了一把。 这一把扶得看似丝毫不带感情-色彩,严穆的身体却在她触碰到的瞬间绷紧,仿佛那一下子周围都不复存在,只剩下她手心的温度,在他好久没有知觉的右手臂上烙下痕迹。 然而那痕迹稍纵即逝,她很快又越过他,去夏初身边帮忙找钥匙。 钥匙串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引得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夏初说:“童童你说我最近怎么走哪都能遇上你,还每次都见你把自己捯饬得这么辣眼睛。” 童琪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您老要觉得总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就趁早找个寺庙烧香拜拜呗。” 听着他们两个熟稔的互怼,严穆有些莫名的恼怒和不解。 按道理讲,就算已经分手,他和夏初也都算她的高中同学。可凭什么他给她钱帮她点菜请她吃饭还被她删了,轮到夏初次次见面损她只给她吃垃圾食品,她反而能相处得这么和谐自然…… 想不通又好气,严大总裁暗暗下定决心,果然明天还是多折腾夏初出气好了。 好不容易找到钥匙打开门的夏初只觉背后一寒,可惜没待他想清楚寒意的来源,就叫屋内扑面而来的灰尘呛退了两步。 童琪就站在他身边,也扑了一脸的灰,然后她看夏初和严穆两个人的表情活像在看两个智障,显然搞不清楚这两位有钱人大晚上放着别墅豪宅不住,非跑到这种好多年没进人又小不啦唧的房子里干嘛。 对此夏初给了她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本来他们是来附近喝酒的,可是喝到一半他老婆给他打电话说夏宝贝醒了哭着要爸爸。 “他住那么偏,我把他弄家去来回少说得仨小时,他不是我亲爹宝贝可是我亲闺女,我能为了他放我闺女哭三个小时吗?正好我媳妇这边有处房子,那他只能委屈一宿了。” 说到这里夏初又冲严穆吆喝一声:“亲爹你在这里委屈一宿没问题吧?” 严穆能有什么问题,他好像醉得连从高中就有的洁癖都忘了,仰躺在沙发上没做声。 夏初理所当然把他的反馈当默认,转过头对童琪说:“我把钥匙放你这儿,你半夜睡不着过来看看他死了没,没死不用管,死了直接打电话叫火葬场拉走,我手机号不留给你了,省得出啥事你打给我再把我闺女吵醒。” 童琪:“……” 怎么办,她快被夏初和严穆之间诚挚的兄弟情感动哭了。 最后夏初当真把钥匙塞到她手里,还生怕她反悔似的溜得飞快。 童琪对着手心里钥匙和客厅里半死不活的男人简直想吐血,她真是没事找事啊,为什么要来管他们的闲事。 严穆今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非得被他的云老婆们拿着键盘和鼠标砸到天涯海角。 童琪还年轻,一点都不想自绝于人民,便秉承着一颗行善积德的心去看沙发上的严穆。 “你一个人可以吗?” 严穆没有作答。 童琪也没指望他会回应:“我的号码你知道,有哪里不舒服叫我,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这句话,她觉得自己也该仁至义尽了,却不成想严穆会突然睁开眼睛。 因为消瘦,他眼窝陷的很深,更显得眼神深邃,一个连喝醉了眼睛都能如此勾人的男人,童琪想,怪不得只要他一眼望过去别管是不是三分钟都能把定力不强的小姑娘哄得心甘情愿地脱衣服。 “你放心回去睡吧,我没事。” 可这双眼很快又闭了回去,之后任凭童琪又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也没有睁开。 童琪识趣地没再打扰他,回到自己家才想起夏初这套房子里几年没人住,她至少得给严穆送条毯子。 她抱着毯子去而复返,这一次还没进门,就在门口听见了一声巨响。 好像是什么东西倒塌砸在地上,声音响到隔着一层门板都听得一清二楚。 童琪一下子慌了,第一个念头是严穆起身去拿什么东西摔了,当即顾不上思考地破门而入,发现眼前的情况比她想象的好那么一点,不过也好不了多少。 严穆没摔,是沙发塌了。 可想而知夏初房里的家具有多么年久失修,连严穆这种比两袋大米重不了多少的男人都能给压到报废。 而这一塌似乎也彻底塌没了严穆的偶像包袱,倒在沙发残骸上的男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