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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忘了学校医务室也可以买药…… …… 联考的试卷果然很难,特别是数学卷。两天考试结束,成绩和排名很快出来,数学年段前五的分数才堪堪及格,不知道让多少人刷新了历史最低分。 刘静娴站在讲台上,按照惯例从排名的高低发试卷、报成绩。 沈苏保持着单科近满分,总分七百的令人咂舌的恐怖成绩。 刘静娴递给她试卷的时候,满脸笑意,对其毫不吝啬的大加赞赏一番。 第二个拿试卷的顾菲菲,分数刚及格,她接试卷的脸色不好看,满脸没考好的样子。心中实则悄悄松口气。刘静娴夸她考得还行。 “陆谦……” 下一个试卷上的名字分数和排名,让她古怪着说:“也不知道哪里抄的。” 众人哗然,当下七嘴八舌起来。 路之遥瞪着眼睛,拍拍陆谦,不敢相信地道:“我靠?哥!你说沈苏给你补课,这几天,还真他娘是忙着补课了?” 这话让他很没面子——因为都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陆谦横他一眼,恨不能立刻抬脚踹他:“别拿你的牛眼睛瞪我。” 他起身拿试卷的时候,教室里嗡嗡作响,笑闹声议论声什么都有。 刘静娴用力拍讲台,让他们闭嘴。 她拿起试卷飞快地看一遍,大致没有批阅错误,分数也没加错。于是捏着试卷,质问:“你哪儿抄的答案?” 陆谦冷笑笑,说道:“你说我抄谁的?” “是我在问你话呢。” 教室寂静,所有人都盯着讲台上的剑拔弩张。 班里众人心中也在猜测,陆谦抄的谁的,他又为什么要去抄呢?毕竟谁敢相信,每次都交白卷的年级大佬,会莫名其妙认真学习,自己考出个堂堂正正的第三名来。 特别是坐在第一排,为数不多认真学习的同学更是忐忑。 他们生怕陆谦是有什么情报,这场他们以为普普通通、已经糊掉了的考试其实非常重要。 刘静娴所头发都扎脑后,严肃的方下巴微挺,脸颊皱纹露出苍老又严厉的痕迹。 她的这种反应,陆谦其实是丝毫不惊讶的。 也就没什么所谓地勾勾唇。他从刘静娴手里硬抽走试卷,转过身,轻飘飘地道:“试卷还要一个个上来拿,拿我们当小学生?” 底下轻轻笑了起来。 陆谦走回座位,路过沈苏旁边的时候,她伸出手,轻声地道:“你的试卷给我看一下。” 他就顺手把试卷给她。 刚坐下来,被路之遥拽了拽,他义正言辞地对陆谦说:“我可不是牛眼。这叫铜铃眼,很受欢迎的。” 他一张脸上就属眼睛好看,又大又圆,还被女生夸过的。真的不是什么发黄牛眼。 陆谦无语地朝天白眼:“你小meimei啊?行行,铜铃眼,戚,真有你的……” 执教鞭十几年,刘静娴各色各样的学生早就遇到过,也都琢磨出应对办法。 只有这次,她真的想不出陆谦为什么要作弊。 所谓的联考,其实根本不是统考,甚至还没普通月考来得重要——月考好歹还记入平时成绩。跟附中的联考考完就结束,试卷都没必要讲评,因为差距太大。 刘静娴紧抿着唇,唇角崩成锋利的弧度,镜片下的目光稳定盯着陆谦,审视意味强烈。 想不出他为什么要作弊,不代表他没有作弊。 看着在底下嬉笑,扑面而来的不学无术。 刘静娴面无表情地把试卷重重一拍,睡觉的也被吓醒。 只有盯紧再盯紧,才能镇住这帮小小年纪没规矩的懒散败家子们。稍稍放松,就要被闹得人仰马翻。 她的目光更加严厉,口吻逼问般说:“陆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作弊,但你要知道,这次没被抓住,不代表次次不会被抓住,更不代表高考你也可以靠作弊拿高分。” “……” 陆谦抬眼,被她穷追猛打,脾气再好也要发飙。什么证据都没有,还敢张嘴就说他作弊。 他拧眉正欲发作。 背后,突然被沈苏扯了扯衣服。她捏着试卷,小声说:“你先别发火啊。”然后心中一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一边站起身说:“老师,我跟陆谦同个考场,也恰好坐在他周围。” 班里人安静下来,看戏的目光愈加热切几分。 陆谦怔愣了下。 知道她准备干什么,他一瞬觉得好笑,转眼看她,又立刻心软得不行。 既然沈苏乐意护着他,那他就也乐意一声不吭,好像真需要别人来替他出头。 陆谦忍了又忍,没有喜形于色。 刘静娴点头,期待地问:“他果然是抄的你的?” “老师,考试没有容易抄的选择题,”沈苏摇摇头,把试卷正面拿手里给刘静娴看,“而且我的填空题都没有写步骤,陆谦试卷上却有步骤和草稿。” 黑水笔写的字迹轻飘飘不端正,涂鸦似地写着计算步骤。 明明有草稿纸,偏偏不在意卷面整洁。 众人哗然—— “真是我谦哥自己写的试卷?” 喜欢陆谦的女生都沉默了会儿,开口说:“……不然谁会把别人的草稿也抄过去。” “我靠,”得出结论的女生眼里冒着星星,激动道,“我谦哥无敌了吧。真是四中陆不谦!” “……” “那只能说明他抄的不是你的,”刘静娴心中顿涌出股疲倦来,现在的沈苏简直比陆谦还让她头疼,不由声线不稳,“沈苏,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 沈苏垂下眼,把试卷传还给陆谦:“他和顾菲菲不同考场,其余同学的分数没有陆谦高。他如果没抄我的,就一定是自己写的。上次的话……我都记着。” 她顿了顿,用天生柔软的语气,说道:“老师,你应该也记得。” 目光平静温和,不带任何恶意挑衅。 刘静娴闻言怔了怔。 ——又是不轻不重一语双关的话。 沈苏在提醒她上次也是没有证据的胡乱怀疑陆谦。 刘静娴是习惯反思的人,很快反应过来:无论怎样,没证据乱说学生作弊确实不对。哪怕学生本人差得无药可救。 教师当久了确实容易古板自负。 毕竟不久前,她还觉得沈苏是标准优等生,安静斯文,连大声说话都不可能呢。 事实呢?两周不到,都第几次当堂顶她话了。 “你记得就好,”刘静娴叹口气,出乎意料地说,“陆谦,老师跟你道歉。” 班里诡异的沉默下来。 三年的班主任,他们早习惯她以学习的好坏区别对待学生,更看习惯她对成绩差的学生不屑的样子,但凡稍稍出挑就会被狠狠修理。也习惯她跟陆谦针锋相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