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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过。 她穿过卧室,路过玄关,关门,走过回廊。 尽量不让自己注意有的没的,却在路过边经望紧闭的房门时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竟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然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四周安静极了。 手机忽然响了声,连续不断的音乐跳起来,时遇忽然回了神,见屏幕上闪着一串陌生的未知号码。她一个工作号一个私人号,私人号没多少人知道,所以陌生号一般都不会接。 呼了口气,想什么呢,赶紧下楼去买蛋糕。 保洁员推着清洁车咕噜咕噜的从一间空房里出来,路过楼梯间的时候偶然传来几句轻微的说话声,她侧了下眼,见楼梯拐角处隐隐露出半个身子,地面上却拉出两道影子。 那比她还要高出几公分的身影,苗条纤细。 不出意外,是嘉纹。 ☆、第九章 09 楼下保姆车还停在那儿。 时遇回剧组给吉婕送了暖宝宝后独自一人去了崔三三每次来时最喜欢吃的那家西餐厅订蛋糕。 坐在卡座上一边等着蛋糕一边低头刷着手机,等服务员来叫她取蛋糕,才后知后觉发现……刚才回去光想着拿暖宝宝竟然把钱包落在房间里了。 店员说可以用手机支付,然而这里一个八寸的榴莲千层就要几百块,她手机里的钱冲了次巨额话费后剩下这些还差了点。 问店员能不能剩下的一会儿微信转过来,店员很抱歉的说没有这种先例。 一来一回又要很长时间,为了先把蛋糕送回去…… “要不这样,我把手机放在这儿先把蛋糕拿回去,一会儿再过来行吗?” 她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忽然旁边有人叫她:“时遇?” 还不等她寻声回头,就看见年轻的店员脸上忽然由白转粉,再转红,最后紫红紫红的一双眼睛瞪的如葡萄仁大小,嘴巴张成了O型,手慢慢捂上嘴差点说不出话来。 能让店员姑娘忽然出现这种表情的……自然是,边经望。 她慢吞吞回头,在那双墨蓝色的瞳孔射来的一瞬间,像一束突来的闪光灯,几不可查的僵了下,之后很快恢复正常:“边老师。” 边经望点了下头。 往她手机上看了眼,再看她时了然于心:“没带够钱?” 见他开始翻手机,她有些不好意思:“钱包落在酒店了,三三就爱吃这家的榴莲千层。” 点了几下手机,边经望有些遗憾:“手机里的钱都被岳庭转走了,就剩了些零钱大概也不够。” 见到明星偶像一脸神懵的店员终于在店长到来后回过神来,最后店长出面时遇顺利赊账带走了蛋糕,要不是边经望执意给钱,就连他们手里的两杯热咖啡都要白送。 店员姑娘心满意足的收下一张签名,亲自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边经望开了公司送来的车,他今天没戏,导演就把去餐厅订包厢的活交给了他,时遇正好也要去放蛋糕就一并跟着去了餐厅。 上了车,坐在副驾上,时遇端着两杯热乎乎的咖啡还在勾唇浅笑。 边经望顺势望了眼她手里的咖啡杯:“想什么?” “我在想,”她顿了下,忍住笑才接着道:“刚才那个店员小姑娘肯定是个才来的新手。”见了偶像大驾光临恨不得当场膜拜。 他跟着笑了下,点头称是:“时间长了,见惯了明星也就没什么了,除了工作不同,还不是跟普通人一样。” 她心里叹了声,怎么会一样,她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明星跟普通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当明星唯一的好处就像刚才,买东西还能刷脸,哪像我们普通人总有种区别对待的意思。”她玩笑了句。 “那是因为不怕明星逃单。”他温和的声音尽是笑意,透着毫无隔阂的攀谈之意,“要是敢不交钱,祖宗八代都能轻易扒出来,所以对警察来说最容易抓的就是明星。” 时遇喝了口咖啡,差点呛到嗓子眼里。 近距离接触之后,头一次觉得,他还那么幽默。 订了包厢,两人顺便在餐厅吃了顿饭,下午也没什么事时遇又跟着他的专车一起去探加西的班。 加西就在隔壁剧组客串新戏,因为他是外国人,纵然长得也帅,身材也好,但在中国拍戏戏路比较局限,当不了主角,只能偶尔客串客串外国角色。 不像边经望,虽然是混血,但容貌大多随了母亲,乌黑的头发脸部轮廓也没那么深邃,除了一双墨蓝色的眼睛很难看的出还有西方血统,但眼睛也不是欧洲人那种几近透明的碧蓝色,而是近乎于黑却又藏着蓝。 她第一次在网上看他的时候,除了他的音乐和手里的一把电吉他,最吸引她的就是那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觉得亲切却又透着距离感。 隔壁剧组在拍民国戏,整天轰隆轰隆的“炸鬼子”,有时候他们这边在拍戏那边一个炸弹,现场音都收不起来,只得到收工之后再由录音师给演员后期补音。 这部民国剧的俞导很有名,边经望的上部电影就是他拍的,拍的剧收视率都很有保障,以前和时遇合作过几次,对她年纪轻轻的才华大为中意,经常隔三差五就想把她拉进剧组,奈何本人一直不愿意跑剧组,委婉拒绝了好几次。 远处现场拍得正当时,后场工作人员一看边经望过来立刻匆匆让道,忙不迭收拾出坐的地方给他,连带着时遇也享受了一把“贵宾级”待遇。 “边老师,这是今天最后一场,拍完就能收工。”有在剧组相熟的人过来解释了句,边经望点头说了声没什么事不急。 之后周围没有敢再凑上来的,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时遇看拍戏看得入神。 远远地,一大溜穿着土黄色“鬼子装”的群众演员一字排开,戴着头盔,抱着长枪加刺刀在听导演助理说戏。 大概演得不好,NG了两次,没多会儿,俞导粗犷的嗓音隔空传了过来:“我说前头,前头那几个人不就一点烟雾弹你躲什么躲,脚下迈开步,都给我一次走齐了,眼不要往两边看,那是谁的头盔都快给我掉下来了,刺刀都给拿好了摆正,直着往前走过镜头就收工了。” 听着熟悉的趾高气昂的调调,她没忍住感慨了声:“俞导拍戏果然还是一贯得理不饶人。” “以前跟过他的戏?”他忽然问。 她嗯了声,眼望着现场:“何止一次,不过像他这么严厉的导演跟一次就印象深刻。” 他笑,点点头:“我还以为你顶多跟过一次就再不愿跟了,俞导较真在行业里是出了名的,拍的时候,一个镜头不过就连着拍好几天,最后超出预算他自己掏腰包也要拍完。” “俞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