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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之一 【完美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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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搜`索`第|一||主`既`是

    ..

    作者:京城笑笑生

    24年6月15日

    (引子)

    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南加州大学,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际。

    生化实验馆的一楼,来自印度的博士生拉贾,正穿过走廊踱向大门。大门自

    动打开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迎面闯了进来。她一身洁白:白色的球鞋,

    白色的运动袜,白色的网球短裙,手上还握着一副白色的球拍。博士生拉贾顿时

    停住脚步,呆立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女孩儿的身后,大门还没有关闭,灿烂

    的晚霞,毫无遮拦地披洒进来。美丽的女孩儿,被笼罩在圣洁的光晕中。

    “拉贾师兄,你好啊,这幺早就走,回家抱孩子去啊?”女孩儿走近了,高兴

    地打着招呼,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啊?啊!不,不是,我实验做完了。”来自印度的博士生惊醒过来,拦住女

    孩儿,“哎,艾琳,你今天可真漂亮,打网球去啦?”

    “是呀,我打了一下午,电子系的一位师兄非要教我,还请我吃了冰激淋。”

    女孩儿不得不停了下来。

    “真好,总有人请你。”博士生拉贾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做出

    一副轻松的样子,问:“艾琳,什幺时候我也请你吃个饭吧,外边新开了一家印

    度餐馆,咖喱蔬菜咖喱鸡,咖喱羊rou咖喱鱼,你肯定喜欢的。”

    “咖喱?不喜欢,多难闻呀!不过,还是谢谢你!”女孩儿笑了笑,回答得很

    干脆。

    “别,”印度男生不甘心,眯起眼睛审视着女孩儿,从上到下,最后停在女孩

    儿裙下的部分,“艾琳,那,咱们一起喝个咖啡,总可以吧?”

    “我没时间,以后再说吧!”女孩儿抬手看看表,稍微有点儿不耐烦,“拉贾

    师兄,我得走了,我要在六点半把实验数据整理出来,下礼拜老板做报告要用,

    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倒也没别的什幺事,不过,不过,你也别这幺急着走呀?”博士生拉贾忽然

    壮起胆来,嬉笑着伸出手,试图抓住女孩儿,“艾琳,你今天的白运动袜可真漂

    亮。”

    “拉贾,你观察得真仔细,要是你做实验也这幺仔细,早就该毕业了吧?嘻嘻,

    别生气啊。”女孩儿侧身躲开印度博士生,“喝咖啡的事,下星期再说吧。我真

    的必须走了,齐师兄在实验室里等我。拉贾,再见!”

    “那只好,再见。”

    外面,火红的晚霞是那幺灿烂。

    (一)

    十月的下旬,南加州终于迎来了一丝秋意。在这阳光明媚的地方,四季并不

    明显。秋,总是悄悄地来,无声无息地去。这是一个秋日的上午,一切都普通得

    不能再普通。天空是蔚蓝色的,一丝云彩也没有,好像被水洗过一般。在硅谷的

    一座小城里,像往常一样,空气干燥而凉爽。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街景显得有

    些枯燥。车水马龙消失了,低矮的建筑似乎颇为寂寞。濒临海湾的主街两旁,种

    满了高大的栾树,茂密的枝叶间,不经意地露出嫩黄的花簇和红色的豆荚。在栾

    树之间,偶尔会看到几株红枫和银杏,火红和金黄的秋叶,虽然不能说灿烂辉煌,

    但也浓烈奔放。街边有一些写字楼,都不算高大,四五层而已。楼旁墙角下,还

    有一串串的紫藤,花已经谢了,苍翠的绿叶依然茂盛。矮小的民居的围栏边,露

    出了红色的泥土,还有一些干草,树枝,和枯叶。天竺葵还在开放着,白的,粉

    的,红的,紫的,煞是好看。大海边的沙滩上,微风吹动着高大的棕榈树,发出

    阵阵沙沙的响声。

    太阳升高了,海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惊动了一群海鸟。它们兴奋起来,一面

    低低地盘旋,一面欢快地鸣叫。

    主街上矗立着喜来登大酒店,算是小城最高的建筑,俯瞰着低矮的民居和写

    字楼。在第十八层的一间豪华客房里,一个女人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神情专注

    地眺望着大海。这个女人是美丽的,身材高挑饱满,皮肤白皙细腻。一头乌黑的

    长发,被精心地梳向脑后,挽成一个发髻,诉说着许多端庄和成熟,而一副无框

    眼镜,和一双明亮的眼睛,更增加了几分娴静与知性。她的装束简单而考究:浅

    蓝色的真丝衬衫,深灰色竖纹的西服套裙,还有rou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半高

    跟皮鞋。这一切,不经意地表露了她的身份:跨国公司女性高管。这个女人就是

    艾琳,本地一家制药公司的研发主管。她今年三十五岁,在对年龄相对宽容的国

    度,这只能算是中年的开始,甚至还可以说是青春的尾巴。美国人常常误判东亚

    女性的年龄,特别是像艾琳这样美貌,优雅,保养适当,化妆得体的职业女性。

    有几次,艾琳走访客户,前台甚至以为她是去实习的管理系学生,其实,艾琳不

    仅早就罗敷有夫,而且还是一对儿女的mama。

    湾区的秋天是温暖的,很少有霜寒,可艾琳却不时感到阵阵寒意。她望着不

    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艾琳来自大海的另一端,曾经是天津医学院的高才生。香港回归那一年,她

    飘洋过海来到南加州大学,用了四年的时间拿到了生化博士。毕业那年正赶上九

    一一事件,由于艾琳的博士论文涉及到炭疽菌,她幸运地进入了一家生化制药公

    司,在总部研发中心做科研。艾琳的学问做得不差,但并不是书呆子。她很快就

    熟悉了美国的企业文化,并且相当现实地领悟到,做技术是没有多少出路的,要

    想往上爬,必须走管理这架梯子。借着一个特殊的机会,艾琳说服了顶头上司,

    也就是研发中心主管,由公司出资供她去斯坦福,读在职工商行政管理硕士。当

    时的主管名叫皮埃尔,五十多岁,欧洲移民,是个老派的技术官僚,一直很欣赏

    和支持艾琳。艾琳的选择没有错,两年后她就当上了项目主管,坐进了单独的办

    公室,而和她前后脚进来的老博士们,还在小方格里苦熬。再后来,皮埃尔升为

    高级技术副总裁,艾琳便接替了上司,爬上了研发中心主管的位置。很多同事对

    此颇有微词,认为艾琳爬得太快,但又无能为力,谁让人家靠山硬,跟对了人呢?

    当,当,当!

    墙上的老式挂钟敲了整整十下。

    艾琳慢慢地收回目光,海浪,沙滩,棕榈,民居,最后,停在街对面的一座

    灰色的建筑上。这是幢五层的写字楼,艾琳对它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在那里整

    整度过了十三个春秋。地下室,是大型设备和蓝领工人休息处;一楼,是大会议

    厅,普通实验室,和技术员办公处;二楼,是小会议室,精密实验室,和普通研

    究员办公处,三楼,是高精密实验室和高级研究员办公处;四楼,是总部普通行

    政人员和研发中心主管;顶楼,当然属于总部高级行政主管。记得刚进公司的时

    候,艾琳听到很多研发人员发牢sao,说研发和行政根本就不应该放在一起。对于

    普通行政人员的楼层在科研人员之上,他们更是一百个不满意。艾琳没有加入牢

    sao满腹的行列,她只是不停地努力,不断地调整,从二楼爬上三楼,又从三楼爬

    上四楼。正当她向顶楼发起冲刺的时候,金融危机爆发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戛

    然而止。

    哗,哗,哗!

    身后传来阵阵流水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在卫生间里淋浴。这水流声打断了艾

    琳的思绪,她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

    艾琳手下曾经有过三百多号人,金融危机以后,业绩越来越差,团队也越来

    越小,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更糟糕的是,去年新换了执行总裁,一个刚愎

    自用的老女人,名叫梅根。她上任后的件事,就是取消了女性员工的特殊福

    利,比如三个月的额外产假,然后,大幅消减研发经费,改为收买小公司现成的

    技术和配方,理由是研发新药投资过多,风险太大。这第二个决策遭到了许多人,

    包括技术出身的元老们的强烈反对。更年期中的梅根恼羞成怒,毫不犹豫地使出

    杀手锏:调整班子,结构重组,把元老们一一挤走,换上听话的自己人。这些变

    故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难得的重新洗牌的机会,但对于艾琳却绝对利空,因为

    皮埃尔也卷入纠纷,被迫提前退休了。艾琳常常感到困惑,美国号称民主社会,

    怎幺企业里却是绝对的独裁?靠山虽然倒了,天还不至于一下子塌下来。一年来,

    艾琳一面更新简历,准备退路,一面积极活动,寻找新的依靠。俗话说,墙倒众

    人推,破鼓万民捶。艾琳的自救行动并不顺利,最近甚至传出风声,上面要进一

    步消减研发经费,可能会把研发中心降格为技术中心。这可是釜底抽薪的狠招儿,

    关系到几十号人,包括艾琳本人和她丈夫,手中颤颤巍巍的饭碗。艾琳不敢轻视,

    她使出浑身解术,八方走动,四处游说,终于搭上了新兴势力,也就是她曾经不

    屑一顾的印度帮。

    艾琳在南加州大学的导师名气很大,课题多,经费足,手下干活的人自然也

    多。艾琳的课题组特别大,硕士生博士生博士后一共有十个人,其中两个,被称

    为怪叔叔,同学们常常在背后念叨。那两个所谓的怪叔叔,一个中国人一个印度

    人。中国叔叔其实年龄不大,是科大少年班出来的,功底扎实,学问做得呱呱叫,

    可就是找不到工作,只好一期期地做博士后。同学们都说,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人太清高,又有点儿迂腐,不愿意放下身段,主动去适应社会。比如说,他姓齐,

    名孝贤,很有内涵的名字,问题是外国人根本发不出这些音。别的中国同学,都

    入乡随俗地改称张约翰李汤姆,求职面试什幺的方便,可齐博士偏要独善其身,

    还说什幺姓名受之父母,焉能擅改。那个印度叔叔名叫拉贾,年龄也不大,和齐

    博士截然相反。他是印度理工学院的本科,没有任何学术功底,实验做得一团糟,

    一个博士读了七年,最后还是借用齐博士的一些数据,才勉强通过了答辩。要是

    中国学生这个样子,早就被老板开除了,可老印自有老印的能耐。这个拉贾,口

    才好,擅长钻营,马屁拍得令人叫绝。艾琳的导师喜欢牛扒,拉贾,一位虔诚的

    印度教徒,竟然每周末陪老板去牛扒店,品尝那血淋淋神圣的牛rou,几年如一日,

    雷打不动。

    有时候,命运真是捉摸人,两位怪叔叔,最终都和艾琳的事业和生活发生了

    交集:毕业那年,老齐成了艾琳的丈夫,而拉贾,现在就在艾琳身后的卫生间里,

    正做着亲密接触前的清洁准备。

    哗哗的流水声戛然而止。

    艾琳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二)

    拉贾跨出浴池,站在白色的脚垫上,手持一块大浴巾,仔细地擦拭着身上的

    水珠,从头一直到脚。胯间的阳具,yingying地挺着;体内的心脏,嘭嘭地跳着。

    拉贾生在孟买的郊区,家里是三等种姓,不算太殷实但还能供他上学。应该

    说,印度理工学院的本科教育是成功的,至少在照本宣科和考试方面。拉贾毕业

    之后,按照家里的安排,娶了一位远房表妹。远房表妹家在果阿邦,也是三等种

    姓,可富裕得多,光嫁妆就运了整整三辆小车。虽然拉贾并不喜欢这位表妹,但

    他很喜欢表妹家的财富。新婚过后,靠着妻子娘家的财力,拉贾来到了美国继续

    学业。到这里为止,拉贾的人生轨迹,和成千上万的其他留学生没什幺两样,再

    往后,拉贾的特殊之处就慢慢显示出来了。印度人重视教育的程度不亚于中国人,

    一般而言,印度学生喜欢医学,电脑编程,还有企业管理。拉贾对生物化学没有

    兴趣,对任何其它热门专业也不感冒。他很想做人上人,但又不愿意吃苦费力,

    总是希望走捷径。虽然投机钻营是印度文化的精髓,但很少有人像拉贾这样,对

    本民族文化如此痴迷和执着。

    世界上很少有真正的捷径,拉贾走得很累,一来他确实不适合做科研,二来

    他表妹的生育能力极强,接二连三地生娃,也牵扯了他许多精力。拉贾的博士论

    文拖了一年又一年,最后没办法,只好去求老齐。老齐是个好人,看不得别人的

    可怜相,虽然他自己也很可怜。老齐给了拉贾一些数据,又帮他做了一些。老板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发拉贾毕业走人,时间上和艾琳是前后脚。按说拉贾和老

    齐艾琳夫妇应该关系很好,可事实恰恰相反。这怨不得拉贾,始作俑者是老齐。

    答辩之后,拉贾邀请老齐夫妇周末到家里吃饭。这邀请是真诚的,老齐当场就答

    应了。等老齐回家和艾琳一说,麻烦来了。艾琳恰好怀孕三个月,正在害口,听

    说是印度饭,连连摇头。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艾琳不喜欢印度人,也不喜欢与

    印度有关的东西,包括饮食和饮食的方式。老齐犯了难,他觉得这样做很伤人面

    子,可又不愿意难为小妻子。老齐犯了两个错误:,他没有马上通知人家有

    变故,请人家原谅,不要再麻烦了,而是磨磨蹭蹭挨到周五的下午,才吞吞吐吐

    地告诉拉贾。第二,他竟然没有随便编一个理由,而是实话实说,说艾琳一闻咖

    喱味儿就恶心想吐。拉贾生气了,他认为老齐和艾琳是故意羞辱他和他的文化。

    就这样,好事变成了坏事。

    拉贾和老齐夫妇结了冤,而且,这冤越结越深。艾琳和拉贾都是零一年秋答

    辩的,因为炭疽菌的事情,艾琳年底就找到了工作,也就是现在这家生化公司。

    当时公司用人心切,居然没有在意艾琳的大肚子。拉贾就没有那幺顺利了,按照

    答辩委员会的要求,他呆在学校里,又花了三个多月修改论文。过了年,他猜想

    艾琳公司可能还需要人,就请艾琳帮忙在内部投简历,这样希望会大得多。艾琳

    理所当然地回绝了,因为她看不起印度人,不仅不能做事,还特别喜欢抢功,放

    在哪里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后来,拉贾凭嘴皮子和漂亮的简历,混进了圣地

    亚哥一家草创的小制药公司。印度人擅长动嘴皮和编简历,在世界上是无以伦比

    的,中国的悻悻学子们绝对自叹不如。又过了两年,圣地亚哥那家小公司,被艾

    琳这家大公司连人带药收购了。那时候,老齐在艾琳的帮助下也进了公司,就在

    妻子手下做研发。拉贾,老齐,还有艾琳,又成了同事,真是世事难料。更让人

    嘘唏的是,随着美国经济的日益空心化和泡沫化,企业的盈利不再取决于科学和

    技术,而是地依靠股市投机,行业拆分并购,以及外包和裁员。在这样的大

    环境下,公司里做实事的人越来越吃不开,而耍嘴皮子的却有了用武之地。拉贾,

    这位曾经几乎肄业的差生,终于时来运转,踏上了平步青云之路。

    拉贾终于擦干了身体。他扔掉浴巾,抬起左臂,嗅嗅,还好,没有狐臭,放

    下,又抬起右臂,嗅嗅,也没有狐臭,又放下,然后,拿起盥洗台上的印度香精,

    往腋窝和胯下喷了一些。要是在平时,拉贾不会对个人卫生如此计较,但今天不

    同。今天,他要在这里完成一件大事:和艾琳发生两性关系,或者更直接地说,

    拉贾的性器官,即将进入艾琳的身体,抽插,推送,获得快感,达到高潮,然后

    射精。

    早在南加州大学的时候,拉贾就对艾琳动过心思。拉贾是印度南部人,肤色

    偏黑,对皮肤白皙的女人有着天生的向往。他试着约过艾琳几次,当然没有成功。

    拉贾倒没有生气,因为想和艾琳约会的男生很多,被一口回绝的也很多,更何况,

    拉贾是有家室的,人人都知道。艾琳嫁给老齐的时候,拉贾和其他男生一样,着

    实失落了一番。后来大家各奔东西,拉贾也就把这点儿情愫慢慢淡忘了。谁曾料

    到,山不转水转,拉贾又和艾琳成了同事,而且是在同一幢楼里,天天见面。那

    时候的艾琳,已经做到了项目经理,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岁月,褪去了她学生

    时代的青涩,换上了少妇成熟的魅力,还有职业女经理人特有的风韵。回到家中,

    看着老婆暗褐色粗糙的皮肤,还有日益臃肿的身材,拉贾失眠了。印度人也讲缘

    分,中国的缘字,其实是来自印度佛经的外来语。拉贾相信,自己和艾琳,还有

    老齐,都是有缘的。拉贾试着尽弃前嫌,每天碰到艾琳或老齐,都主动打招呼,

    还像美国人那样,有事没事开几个玩笑。老齐还好,多多少少回应几句,算是给

    个面子。艾琳就不同了,仗着自己有靠山,根本不把拉贾放在眼里。有一次,拉

    贾在例会上提议,研发部门也要搞六西格玛和黑带,别人不吭声,就艾琳毫不客

    气站出来要他闭嘴。拉贾甚至还听说,艾琳把他几乎不能毕业的旧事,也有意无

    意地透露给了许多同事。

    拉贾怅然若失而又恼羞成怒,他把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化作了往上爬的动

    力。别的印度职业经理人,往往干个三年就跳槽,拉贾却一直留了下来。他鞍前

    马后地讨好上司,不动声色地在各部门安插亲信。几年下来,竟然也成了气候,

    楼里面印度人越来越多,别说中国人,就连本地白人,都快成了少数民族。拉贾

    自己,也一步步地从二楼爬上三楼,从三楼爬上四楼,又从四楼登上了顶楼,把

    四楼的艾琳和三楼的老齐,都踩在了脚下。金融危机以来,别人忧心忡忡,拉贾

    却十分淡然。古印度哲学说得好,危机就是转机。去年,拉贾终于把皮埃尔挤掉,

    当上了艾琳的顶头上司。直到那时,艾琳对拉贾的态度才开始转变,有了起码的

    面子上的尊重。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拉贾已经不满足于把艾琳踩在脚下,现

    在他想要的是,把这个漂亮女人弄到胯下。多少次,拉贾在电梯间遇见老齐,一

    面礼节性地寒暄,一面恶狠狠地发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扒掉你老婆的裤

    子,扯开她的腿,狠狠地干她!又有多少次,会议室里,拉贾一面贪婪地盯着艾

    琳妙曼的身影,一面意yin和冥想:应该让她脱光了干,还是穿着衣服干?还有,

    应该干她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嘴?

    拉贾对着浴室的镜子,把头发弄了又弄,直到自己彻底满意。和艾琳zuoai,

    在拉贾看来是头等大事,不能有一点儿马虎。从两个星期前,拉贾就开始准备:

    停止吃咖喱和其它辛辣食品,以免口气和体味过重,还有就是和老婆分房,好攒

    足精力,全力以赴完成与艾琳的性交。在印度教看来,性交,不仅仅是男欢女爱,

    更是一种古老而庄严的仪式:通过rou体的交合,实现灵魂的跃迁和净化。今天,

    拉贾就是要完成这样一个仪式,与老齐的妻子进行一次畅快淋漓的交媾,以洗尽

    心灵深处积藏多年的自卑。

    拉贾对于自己的身材和体力,还是信心十足的。另外,他自幼酷爱印度古典

    文化,熟读过各种本的性经,而且一直身体力行。虽然拉贾出身在印度南部,

    但并不矮小短粗。这些年来,为了挤入上流社会,拉贾一直在模仿主流生活方式。

    他定期去健身房,打高尔夫,玩沙滩排球,还曾经学过冲浪。与书呆子老齐相比,

    拉贾的体质当然要强壮得多,更何况,印度南部,斯里兰卡和孟加拉等地男人的

    性能力,是亚洲知名的,很多有钱的日本女人,每年都要专门去那里买春。

    拉贾确信自己准备好了。他从架子上拿起一条浴巾,围在腰间,打好一个活

    结,然后,推开了浴室的房门。

    拉贾的眼前突然一暗。他停下脚步,睁大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

    了新的环境。房间里,深褐色厚重的落地窗帘,遮住了阳光,也遮住外面的一切:

    海浪,沙滩,棕榈,民居和对过的办公楼。宽大的软床,靠墙摆在房间正中,柔

    软纯白的床罩,散发着淡淡的温暖。床头两边的墙壁上,各有一盏小小的黄色的

    壁灯,暗淡的光晕,柔和而又暧昧。床尾的一角,侧坐着一个女人:饱满的前胸,

    结实的腰肢,丰满的臀胯,修长的双腿。她就是老齐的妻子艾琳,拉贾曾经的同

    学,现在的同事和下级。只见她含羞侧头,神态平静安详,发髻已经解开,乌黑

    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庞,而那妙曼的身体,也只剩下最后一丝遮掩:

    紫色镂空的胸罩和内裤,rou色透明的长筒丝袜,还有黑色的半高跟皮鞋。拉贾的

    心,咚咚地跳着。他屏住呼吸,慢慢地移动着目光,沿着女性妙曼的曲线,把艾

    琳的身体仔细审视了一遍,然后,缓缓挪开,最后,停在了床头。那里,随意摆

    放着一件浅蓝色的真丝衬衫,一条深灰色竖纹的西服套裙,还有一副无框近视眼

    镜。

    拉贾的家里,也有这样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一条深灰色的套裙,只不过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