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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栩眼巴巴的看着,萧重问:“你是江南容氏子弟?” “是是是。”容栩眼见转机,连忙说,把自己的履历报了一遍。 萧重听了,便点了点头:“既然只是一个误会,那就放了吧。” 容栩大喜:“王爷英明!” 方婉本来就是与萧重一个演红脸一个演白脸,便道:“这样就放了?” 虽然没有排练过,甚至在进来之前也没说过,只说了一句他很有用,偏两个人默契十足。 “容氏一族素来忠心。我是很知道的。”萧重负手而立,气派十足:“既然是容氏的公子,那自然也不会有二心,我既是微服,他不知道也是有的。” “这样啊,那就算了吧!”方婉温婉的笑道。 这样的笑容,落在容栩眼中,却是觉得,没想到原来牡丹花的刺也那么多。 容栩被放出去的时候还算客气,他的跟班们就比他惨的多了,有一两个见了黑骑卫的腰牌,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吓的鬼哭狼嚎的。 有稍微好一点的,也是惊魂未定,问容栩,他们到底撞上了什么硬茬子了,为什么只说了一句话,就被黑骑卫给按在地上了。 容栩当然觉得这是他这辈子以来,最倒霉的一天,比他去追江南专做茶叶的皇商秦家五姑娘的时候,被他十哥逮个正着拎回家的那天还倒霉些,他就是看到一个美人儿,只想和佳人说说话,看看月亮,喝杯茶罢了,又没想别的。闺阁女儿,他向来觉得这样足够了,何况,与佳人相伴,怎么样都是有趣的,又不是非要有床笫之欢。 就这样简单一个想法,竟然被黑骑卫那些冷酷没人性的家伙给按在了地上,还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容栩没好气的回答:“那是景王殿下和未来的景王妃!” “不能吧?”众人齐齐咋舌:“景王殿下和景王妃坐那样的破船?” 众人顿时觉得今天不那么冤枉了。 “那不是还没成景王妃吗!”容栩大约和方婉刚好相反,别的事都不着紧,在男女情爱上无人能出其右:“家世普通,身份不高,景王殿下这是委屈自己陪着进京,这样迟早得成景王妃。” 容栩悻悻的说,所以说倒霉呢,这样百年难遇的事情都让他碰见了。 方婉不谙男女之情,以为容栩那话是脱身之辞,并没有想到容栩是一眼看透。 也有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方婉就被按倒了,此时不由的道:“这样说来,这姑娘不知有多美。” 陪在容十二公子身边的人,那也都是脾性相投了,鼻青脸肿的就忍不住讨论起姑娘来了。 “不止是美,还厉害着呢!”容栩想到方婉的威胁,就没了胆气,不过这位姑娘虽是精明厉害,但似乎还没开窍,看她在景王殿下跟前,并没有那种娇羞甜美的模样,这样的事,他容十二少可是眼明心亮的! 要真是郎有情妾有意,谁也不会在自己情郎面前,表现的那么凶吧! 但她这样全心全意的为了景王殿下着想,难道还有别的缘故吗? 方婉还没觉得自己是全心全意为了萧重打算,甚至还扮了一回白脸,她回头还跟萧重笑道:“这位容十二公子是独子,家中十分宠爱,不过啊,就是怕他十哥,只要提出容十公子,自然就老实一点了。” 方婉赞叹的说:“您刚才真有气派!” 萧重立时觉得,方婉看着他的眼睛里,全是仰慕。 这样闹了一场,耽搁了一个时辰,方婉就有点懒得出门了,方柔也就跟着不出去,方婉靠在窗口,仰着头看了半天这客栈院子里的大树,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到摆着桌子吃晚饭的时候,方婉看到康南云很有精神的从外头进来了,身边跟着丫鬟,还有一个婆子,都拿了不少东西,显然康南云不像她这样受影响,照样出去逛这三江汇集,新奇东西很多的大渡去了。 方婉往她身后看,没有看见萧重的身影。 “萧公子不来用晚饭吗?”方婉问康南云。 康南云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 她也没当一回事,随口吩咐丫鬟:“谁去看看萧公子那边谁送饭呢?要是没送去就请萧公子过来用饭吧。” 方婉呆了一下:“也、也不用去请吧,我只是以为你们一起出去了才回来。” 康南云也呆了一下:“你还记着呢?” 啊? 康南云说:“先前,就是我打算出去逛逛,走到门口,碰到萧公子也要出去,萧公子说,那就一起去,这外头人杂,他跟的人多一点,也便宜一些。” “后来……”她也不用说后来了,他们被一打岔,方婉和萧重都回来了,她当然自己去逛了。 方婉:“……” 康南云:“……” 方婉生硬的转了个弯:“双儿meimei亲自下厨做了好几个菜,风味上佳。” 康南云也只好坐下默默吃饭了。 第二日方康两家清早启程离开清和渡口,容家那艘奢华的大船已经早就让开了航道,恭送这艘普通的在他们眼里寒碜的小船走前面,而且控制船速,完全不敢超过。 进京的船都是在通州停靠上岸,再坐马车进京,方康两家的船停了渡口,还在忙着结清船资,搬运行李,萧公子已经由一队青衣灰剑的侍卫护送离开了,但却留下了人等在码头上。 一时有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颇有官威的,上前去与方老爷等人说话,方婉远远的看着,等她回过头来,却见有个贵妇人已经含笑过来招呼她们这边女眷了。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富贵人家模样的太太,衣着打扮都颇为讲究,穿一件京城时兴的浅杏色苏缎对襟衫儿,八幅澜边海棠花裙子,带着赤金红宝石莲花华胜,长长的耳坠子快要落到肩头了,略微一动就前后乱摇。 那太太等着方家康家都下了船了,也搬下了东西,正打发人租马车进京城的时候,就笑着过来招呼:“这是方太太吧?” “一路可辛苦?知道贵府约莫是这两日到,我已经预备好车子了,伺候的人也是现成的。”那太太说话亲切,举动大方,见杜氏等人有些茫然和诧异,又笑道:“原来王爷没有交代?我夫家姓苏,是王爷吩咐我们来的。贵府新到京城,自不大熟,就是在京城本来有一两家认得的人家,也怕人家地方小了,住不开,且到底叨扰,大家也都不便,反是委屈。王爷在百花胡同有一处宅子本来空着,虽不甚大,只有五进,单住贵府的人勉强也还能住。” 苏太太一口一个王爷,听得一众人等都颇为茫然。 苏太太说话十分简利,一口官话,听起来又爽又脆,见方大太太客气的要推辞,又笑道:“我们爷说了,在锦城的时候,多得贵府照看,到了京城,就不要与他客气了,方太太若是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