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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顾无忌四人成为了罄竹难书的存在,恐怕在唐国数千年的历史上都属罕见。 当愤怒的民众想要将怒火发泄到四人家人身上时,却发现除了叶雨声外,其余人都没有父母亲戚。 而叶雨声的父母早在白露的安排下,躲到了即便国防部门一时都无法找到的地方。 于是乎四人很快被冠上了“孤儿”的骂名。 这段时间,全国上下全都是对于叛徒的声讨,要怎么难听怎么难听。 白露冷眼看着顾无忌等人被丑化的巨大海报被不断用瓜果皮、臭鸡蛋“蹂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以往几人有多么美好,多么被崇拜,现在在这些民众眼中就有多丑陋,恨不得食其rou,喝其血。 身在紫荆城的李羽儿白天佯装坚强,像是没事人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有夜晚才会在被子里流泪。 白露告诉过她,这个时候她要做的是冷静,只要人活着,就会有转机。 那头潜伏在地底的恶龙势力,在最近渐渐开始冒头,庞大得超过了白露的预计。 天空的乌云这段时间一直压在伽蓝城的上空,就像要将这座怨气滔天的城市摧毁一般。 白露孤独的站在那里,远远看去,就像天要塌在了她肩上。 ...... ...... 第2章秘密 伽蓝城,帝国军区大院的最深处有一方小院。 和军区其他棱角分明的建筑不同,这方小院显得柔和得多。 一小片紫竹林,一段小桥流水,然后就是一排瓦房和一方院子,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是哪个农家乐。 唐国当代最为传奇的一名将领王屋行就住在这里。 王屋行人长得挺和善,花白的胡子,刀刻般的皱纹,坐在一张椅子上,乍一看和普通退休老头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段时间过后,他将成为唐国最有权势的人,没有之一。 经过长城那一战之后,破星院算是差不多名存实亡了,而王家这么多年豢养的碎星者死士,很自然成为了唐国最为精锐,而且不得不依仗的战力。 加上南方与北方两大军区首脑的支持,整个帝国再也难以找到能抵抗他的力量。 这么多年来,王屋行无疑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他以不贪恋权势闻名,却在最后成为了最有权势的人。 今天,他在等一个人。 没过多久,军区大院外就响起了一阵靴子落地的声音。 一个身形高大的军人从竹林那边的小径走来,一脸肃穆。 王屋行要等的人就是他,他的二儿子王同光。 王屋行总共有三个儿子,最争气的不是王同光,但是能隐隐触碰到他秘密核心的,却只有王同光。 因为王同光不同于大儿子王啸虎,和三儿子王甫,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 他愿意为了达到一些目的,做出一些很过分的事情。 相对的,这种人反而比其他人更好控制。 这种人是权力与金钱的奴隶,不会有那些虚无缥缈的理想。 这个世界哪里还有什么理想,有的不过是残喘苟活而已。 人类根本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所以才不懂得什么是敬畏。 王同光走进了院落,看着自己的父亲,恭敬道:“父亲。” 两人这模样根本不像是一对父子,而是制度分明的上下级。 “我对你有些失望。”王屋行坐在那里,淡淡道。 王同光立马低下了头,看起来有些惶恐。 “你不该放他们走的,你比我想象的更要怕死。”王屋行道。 王同光低着头,直接道:“是。” 是的,他没有反驳,没有找借口,因为在他父亲面前,任何借口都是多余的。 “你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吗?”王屋行瞟了一眼桌上的照片。 那张照片上,夏妍伸展火红的羽翼,半边脸已经完全是黑色。 王同光皱了皱眉头,答道:“魔族?” 王屋行冷哼了一声,道:“魔族?你太小瞧她了。试问有哪个魔族,能让人起死回生?” 事后,王同光也了解过,叶雨声当时是被一刀穿心的,断然没有活命的可能。 可是在他看着顾无忌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发现叶雨声明显没有死。 “你知道你放走的是什么吗?”王屋行继续问道。 他依旧坐在那里,没有散发出一丝压人的气息,依旧如普通的退休老头,但是王同光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王屋行站了起来,道:“你只要知道,她是和太宗是一样的东西就行了。” 听见这个答案后,王同光呼吸都近乎顿止了。 “不用如此紧张,放在以往这种东西是个麻烦,但是她还太小,威胁不大。现在你要记住,日期已经越来越近了,我交待给你的事情,务必做好,别再让我失望了。不然王牙儿的结局,也许就是你的结局。”王屋行平静道。 王同光只觉得后脊发寒,忙道:“是!” 直到王同光离开之后,王屋行才往屋里走去。 瓦房并不深,看起来也很简朴,但是等到王屋行走进了一道黑暗的回廊,打开了一个通往地底的机关后,呈现在眼前的画面就完全变了画风。 那是一个约莫两百平米的地下室,墙上挂着油灯,将昏暗的环境照得明亮了一点。 地下室的正中央是四面都是阶梯的黑色平台,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古老的祭坛。 祭坛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等人高的木雕,雕刻得还算精细,只是头特别大。 这张雕塑的脸乍一看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但是仔细去看,却又不像。 因为他的五官并不是很清晰,四周挤满了一团团肥rou,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 它的耳朵很大,鼻子则又短又粗,眼睛细小,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嘴咧得大大的,下面挂着肥rou,仿佛永远也无法将嘴彻底闭上。 如果你仔细去看,会逐渐发现这张脸不属于人类,因为它脸上五官融入了不少猪的特征。 只是这些特性并不是特别突出,而是有一些保守,好像是把猪和人的长完美相融为了一体。 自从进入这里后,王屋行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变得直直的,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他缓缓向那祭坛上走去,模样看起来就像某种狂热的信徒。 木雕静静竖立在那里,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具尸体。 而在王屋行的眼中,这东西是“活”的。 一直活着。 五十年前,王屋行在西南地区的无名大山中曾带兵追杀数只山中的无名妖魔。 这几只妖魔时不时要袭击山脚的城镇,实力并不算强,但是却格外烦人,所以军区希望他能斩草除根。 没想到的是,这几只长得像猪一样的人形妖魔却在入山后实力大增,以至于王屋行的小队直接溃败,他只能往深谷中逃逸。 数天数夜的奔袭,那几只妖魔一直跟在他身后,让年轻的王屋行苦不堪言。 然后他渐渐发现,对方好像不是在追杀他,而是在赶着他去向某个地方,就像是牧人赶羊一般。 这无名大山中从来都不缺少耸人听闻的传说,年轻的王屋行只觉得很无助,身为军人的意志早就溃败了。 最终,他在入山后的第十天穿过了一条极其狭长的山缝,来到了一处山谷里。 而这山谷的最中央,就立着这样一尊木雕。 王屋行次见到这木雕时,就觉得它是活的。 他只是看了对方一眼,恐惧瞬间就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种恐惧是无法避免的,就像蟾蜍畏蛇,鸟雀惧鹰一般,是基因血脉里本来就存在的东西。 这木雕看起来很新,新得很诡异。 因为这山谷并不遮风挡雨,很潮湿。周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