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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僧西行记(41-45)

眼,然后稍稍一矮身,一道雪

    亮的酒线便如方才一般,从酒缸倾注入酒杯中。

    酒杯将满时,狮鼻巨汉举起双手,要把肩上的酒缸端正过来,便在此时,忽

    然听得他哎哟的失声一呼,那硕大的酒缸似乎在那护肩上打滑了一下,挟着呼呼

    风声,就向着玄奘的头上猛然砸了下来。

    在帷幕内一众异人或真或假的惊呼声中,玄奘皱了皱眉,他的右手正支在案

    几上,便抬起左手,伸出食中两指,似慢实快的向上一抵,那看起来声势猛恶砸

    下来的硕大铁皮酒缸,就那样被他伸出两根手指轻松的抵住了,停在了半空,纹

    丝不动。

    玄奘目光淡淡的看着狮鼻巨汉,缓缓说道:「这铁皮酒缸忒蠢笨了些,这位

    兄台还请小心把持好,若是砸坏了物件,或是砸坏了花花草草,便不美了。」他

    说着两指向上一挺,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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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作势,那酒缸被一股巨力托得向上弹跳而起,重

    新落在狮鼻巨汉的肩头上。

    狮鼻巨汉大惊之下忙举起双手,企图稳住肩头上摇摇晃晃的铁皮酒缸,然而

    酒缸颇沉重,里头的酒水又动荡不休,狮鼻巨汉一连踉跄了十数步,才勉强站稳

    了身形。此时酒缸中的酒水已然溅泼了小半,浇得他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如同一

    只落水的狗熊一般,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香。

    侍站在玄奘身后的辩机一个忍俊不住,便嬉笑了出来。

    那狮鼻巨汉脸上阵红阵黑,惊骇的目光从玄奘身上移开,转而怒视辩机,大

    声吼喝道:「兀那小和尚,你是在取笑某家幺?」

    辩机又自嬉笑了数声,才敛起脸上的笑意,瞧着他叹息说道:「正是。俺师

    傅乃神仙一样的人物,你们这等腌臜蠢笨的货色,居然也敢前来挑衅,这岂不是

    天大的笑话。」

    狮鼻巨汉被他这番话憋得一时出不了声,脸色紫黑一片,他扛着酒缸,八尺

    巨躯在微微颤抖。其它的一众异人也自沉默了起来,都注视着这边的情形。

    辩机又嘻嘻一笑,躬身对玄奘说道:「师父,这天气甚热,酒水都有些温了,

    喝起来不甚爽利,不若俺弄些冰块来,镇上一镇也好入口。」

    玄奘略一沉吟,便微笑说道:「如此也好,勿要伤人。」

    辩机便从玄奘身后走了出来,站到案几前。他的身子干瘦矮小,身穿一袭蓝

    灰色的僧衣,垂手侍立在一身月白僧衣、风仪过人的玄奘身后,丝毫不起眼,然

    而这般站了出来,却是有若渊渟岳峙,气度远超帷幕中的一众异人。

    那花十一娘、健壮老者等有些眼光的,瞧向玄奘和辩机的目光便变了。

    辩机一晃肩头,众人听得一声颤鸣,清冷冷的恍如响在耳边,接着便见得两

    口雪亮得炫目的剑光,冲破辩机身后背负着的裹布,闪电般在上空绕了几个圈子

    后,便宛如游龙一般,在辩机身周盘旋往复。

    「飞剑之术?」一时间,帷幕中的一众异人皆是脸上失色。

    他们虽自诩为异人,然而不过相对是普通人而言。他们身怀的技艺,不过是

    技击障眼一类的凡俗技艺,然眼前的这等飞剑之术,分明就是传说中瞬息千里,

    大军中轻取人头的仙家手段。他们的与之相比,便如萤火之光于皓月一般,完全

    不值一提,那是一众境界层次上的不同。

    辩机洒然一笑,也不去分辩这并非正宗的飞剑术。

    他捏着剑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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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两口雪特剑在帷幕上空纵横飞舞,如霹雳闪电一般,在剑

    光映照之下,一众异人皆是脸如土色。辩机演练了好一会剑术,心中甚觉畅快,

    便长啸一声,那两道剑光便如惊虹一般,在那呆若木鸡的狮鼻巨汉头上一掠而过,

    狮鼻巨汉忽然觉得冰寒之气袭体而至,他肩上的酒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凝结了

    一层白霜。

    狮鼻巨汉赤裸的上身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冻得格格发抖,肩上扛着的酒缸

    也不住的晃动,里面的酒液发出叮咚的清脆撞击声,分明是有冰块凝结在那酒液

    中。

    辩机举手一招,雪亮的剑光过处,两口雪特剑已是投入到他手中。

    辩机端详一下两口雪特剑,之间剑身明净幽寒,虽然掠过酒缸,却是没有沾

    上半星酒水,便满意的点点头,解下身后的裹布,将两口剑还鞘,复又包裹起来

    了,斜斜的背在肩上。

    此时,帷幕内的一众异人才回过神来,震骇的彼此对望着。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中,那花十一娘撩了撩耳边的鬓发,忽然高声娇笑了

    数声,击掌赞叹道:「此等仙家术法,妾身等有缘见之,实乃是福缘不浅。」其

    它的诸人方如梦初醒,也纷纷附和赞叹,场面倒是恢复了几分生气。

    花十一娘斟了一杯酒,起身袅袅婷婷的走到玄奘身前,深深一福,将酒杯双

    手奉上,眨动着一双水波荡漾的美眸,柔柔的说道:「妾身之前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禅师乃是陆地神仙,多有怠慢得罪之处,请禅师原谅则个,妾身等愿意受罚。」

    玄奘笑了笑,也不去分说,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酒杯,也不伸手去接。

    花十一娘正自忐忑之际,辩机便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女子好生没眼

    色,俺方才不是说了幺,这天气甚闷热,俺师父要喝冰镇过的酒,去一去暑气。」

    他说着,便劈手夺过酒杯,随手将杯中的酒液倾泻了,双足在地上一点,干

    瘦的身子便飘飞而起,在那格格发抖的巨汉头上掠过,轻巧巧的探手一抄,已是

    从那酒缸中,满满的舀了一杯带着碎冰的美酒。

    辩机捧着酒杯回来,献给玄奘,笑嘻嘻的说道:「师父,这酒冰得刚好,正

    合慢慢品鉴。」

    玄奘笑着点点头,接过冰酒慢慢啜喝着,辩机又自还站于他身后。

    花十一娘等见玄奘师徒二人脸色缓和,并无恼怒的迹象,心中稍定。

    花十一娘又另取了一只酒杯,示意那狮鼻巨汉将酒缸放在地上,她探身满满

    的舀了一杯混着碎冰的酒水,对玄奘深深一福后,缓缓折到辩机身前,又是深深

    的福了一礼,双手捧着酒杯轻声说道:「小师傅的飞剑之术,神妙无比,妾身等

    人有眼无珠,竟当小师傅是仆役之流,实在是罪过,小师傅大人大量,饶恕过妾

    身等罢。」

    与玄奘席位相邻的健壮老者,此时已是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几案撤到一边,

    配合着侍候的红衣童子,快手快脚的在空位上添加了一张几案,新布上了酒菜瓜

    果,正眼巴巴的看着辩机,只待他有暇便请他入座。

    辩机瞧着在身前垂首奉酒的花十一娘,又侧头瞧了瞧那新付添加的几案,嘻

    嘻一笑,伸手接过了酒杯,就那样侍站在玄奘身后,捧着杯子慢慢的啜喝起。

    花十一娘脸上的笑容依旧娇媚,纤美的身子却有些发僵,她立在原地,一时

    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帷幕内的其它人等,呆呆的看着慢慢啜喝冰酒的师徒二人,

    大气也不敢喘。

    玄奘喝完杯中的冰酒,将杯子置在几案上,站了起来,对花十一娘笑了笑,

    又向帷幕内的一众异人合十行礼,朗声说道:「贫僧师徒蒙花娘子及诸位招待,

    感激不尽,如今兴已尽,贫僧师徒就此别过了。」

    他说毕,也不管那一众不知所措的异人,领着辩机缓缓走出帷幕。

    看着玄奘师徒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帷幕的入口,那一众异人方如梦初醒,闹哄

    哄乱七八糟的说道:「恭送禅师。」「吾等多有得罪,禅师勿要见怪。」「禅师

    仙法惊人,我等万分仰慕……」

    玄奘师徒顺着狭道,出到九里亭,又自沿着官道上路。

    行走了一段路程,辩机忽然忍不住嗤笑了起来,对玄奘说道:「师父,徒儿

    在想,那花十一娘为何会请师父参加那劳什子集会?」

    玄奘笑笑说道:「为师接连看破了他们幻戏班子的两拨把戏,再加上咱们师

    徒一路上喝酒吃rou的,一付不守清规的酒rou和尚行径,多半是被他们认作是招摇

    撞骗之流。他们请为师参加集会,定是想看看是否意气相投,合适的话便请为师

    入伙。」

    辩机嘻嘻哈哈的笑了一会,说道:「这些人倒有些眼光,俺老孙就不说了,

    师父虽然年青,然而身具威仪,一望便知是有道高僧,他们这些江湖卖解耍把戏

    之流,居然也想要拉师父入伙,眼光虽然是好,却是不自量力,笑死个人了。」

    辩机笑过一回后,又自啧啧的说道:「那花娘子体态风流,韵味倒是十足,

    还有那对会轻身功夫的双胞胎姐妹,也是诱人得很,可惜师父就这样走掉了,若

    不然,那花十一娘为了招揽师父,说不定会以色相相诱。」

    秃的一声,玄奘举手往辩机的光头敲了一记爆栗,痛得他龇牙咧嘴,双手抚

    头,眼角挂着泪花,才摇头说道:「徒儿,你又自乱说话了,心性看来还待修炼

    也。」……

    43侍寝

    玄奘师徒二人一路行走,至日暮时分,来到了一处名为文乐的小镇。

    这文乐镇位于官道旁,占地不广却颇为繁荣,各式店铺林立,此时虽是天色

    近晚,街道上仍自有不少商旅行人来来往往,街道两侧的大部分店铺也犹在开门

    营业。师徒二人打望着这镇子,寻思找一家干净的客栈落脚。

    此时,一名在道旁等候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对着二人深深一揖,含笑

    说道:「小可见过两位禅师,可是玄奘禅师和高徒辩机禅师当面?小可已恭候多

    时了。」这中年男子留着三缕雅洁的长须,衣履华美,未语先笑,温文世故,他

    身后跟着一名十来岁的清秀小厮,小厮手里提着一只尚未点燃的灯笼。

    玄奘师徒对视了一眼,均有些疑惑,玄奘合十还了一礼,说道:「贫僧正是

    玄奘,后头的便是小徒辩机。不知尊驾如何称呼?为何在此等候贫僧师徒?」

    中年人男子说道:「小可姓范,乃是这文乐镇长春客栈的管事,此番是专程

    前来迎接两位禅师的。栈里已为两位禅师安排好了宿处和酒食,两位禅师请随小

    可前往。」

    玄奘稍稍一怔,皱眉说道:「贫僧师徒并未预定宿处,这等安排是何缘故?」

    那范管事对玄奘又是深深一揖,赔笑说道:「小可奉命前来迎接两位禅师,

    来之前栈里已经为两位禅师安排了最好宿处,备下了精美的酒食,并且钱财已是

    付讫。至于是何人所安排,小可不便分说,不过这一切的安排,只是让两位禅师

    能够更舒适的歇息,绝无任何歹意。」

    那范管事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说道:「小可来之前被告知,

    无论如何也要请到两位禅师来栈里落脚,否则就是办事不力,要受责罚的。小可

    如今是实话实说,万望两位禅师慈悲则个。」

    玄奘略一沉吟,点头说道:「即使如此,去看看也好。」说着就让那范管事

    前头带路,师徒两人缓缓跟随其后。

    长春客栈位于文乐镇的西侧,正对官道,背依一片森密的树林,店面颇见规

    模,八开的大门占了大半条街道,门前一字排开的站着七八名招呼顾客的店伙。

    宽大的店门之后,是一片占地亩余的前庭,供来往商旅的此停留上落货物之用,

    不过此时只有寥寥数名行商在卸载货物。

    穿颇开阔的前庭,便是客栈富丽堂皇的大堂,大堂上倒是人影憧憧,十分热

    闹。

    穿过客栈前庭后,范管事打发了小厮,又殷勤的引着玄奘师徒二人,也不走

    那大堂,而是顺着一条白石铺就的精致走道,绕到了客栈的后方,此处分布着数

    个华美舒适的院落,乃是专供达官贵人落脚歇息之用。

    范管事引着玄奘师徒来到其中一处院落。这院落不甚阔大,庭院中布置有假

    山水池,绿竹花木,环境清幽精雅,范管事将师徒二人引至院落的大厅,含笑说

    道:「此处便是为两位禅师安排的落脚之处,两位禅师看可合适?」

    玄奘打量厅中的布置,笑着问道:「此处的宿费不知几何?」

    范管事连忙作揖,赔笑说道:「禅师说笑了,一应的花销已是付讫,两位禅

    师放心享用便可,不必牵挂这等俗事。」他一面说着,一面从精美的红木圆桌拿

    过茶具,为玄奘师徒二人奉上热茶,又陪着说了一会话儿,才拱手说道:「两位

    禅师请稍坐片刻,酒食马上有人送上,小可先行告退了。」

    范管事离开后,辩机摊开双腿坐在一张铺有软垫的矮榻上,舒服的叹息了一

    声,笑嘻嘻的说道:「此处好生豪奢,师父,这莫非是崇拜你的金山寺善信所安

    排的?」

    玄奘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拿过一杯热茶啜喝,摇头说道:「这般藏头露尾

    的,非是信徒所为。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师徒就静静候着,到时便知分

    晓了。」

    辩机眨巴着眼睛,带着几分迟疑说道:「师父,若是那暗中安排之人心存不

    善,俺师徒岂不是自个走进了陷阱里头?」

    玄奘笑笑说道:「徒儿如今也审慎了。既然能预先为咱们师徒安排客栈住宿,

    也就是说,咱们师徒一路的行踪,已是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咱们住不住这客栈,

    区别其实不大。至于是否陷阱,为师倒是觉得,徒儿有些过虑了。」

    辩机讪然一笑,说道:「昨儿才听师父说起红尘中人心凶险,俺心里还没转

    过弯道来,顾虑就多了些。」他说着,反手大力拍了拍背上的两口雪特剑,说道:

    「不过,有师父的大力神通,和俺的两口护身宝剑,这红尘中大可行走得,也是

    没甚需要担心的。」

    玄奘笑了笑,还没有回答,就听得笃笃的几下轻响,院子外有人在轻轻敲门。

    这院落里并没有仆役,辩机便大步走了出去开门,却是一愣。

    院门之外,恭恭敬敬的立着四名白衣少年。前头两人手里端着铜盘,铜盘里

    盛着清水,后头两人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雪白的布巾、皂粉等物,瞧模样是来

    侍奉玄奘师徒洗洁手脸的。

    辩机回头看了看玄奘,便搔着脑袋,让他们进来。玄奘见了四名白衣少年,

    与辩机相视恍然一笑,师徒二人谈说了半天的暗中安排之人,看来就是那花十一

    娘了。师徒二人心中便大定,各自在白衣少年端来的铜盘中洗洁了手脸。

    接着又有七八名白衣少年安静的鱼贯而入,他们手中提着巨大的食盒、果盘

    等物,片刻就在厅中的大圆桌上,布好了一桌丰盛的宴席,然后又静穆无声的退

    了出去。

    玄奘和辩机坐到圆桌旁,也不着急吃食,轻松的闲聊着。

    又过了片刻,院子外忽然有丝竹声悠然响起,又有几下似有似无的娇媚笑声

    传来,紧接着,院门开处,三条穿着绚丽舞衣的纤细身影,以一种优美的姿态,

    旋动着舞蹈而入。

    当先一人的身姿柔美妙曼,脸孔艳丽娇媚,在淡粉色的贴身舞衣衬托下,有

    说不出的风情,正是那花十一娘。其后的另两名舞者,身姿极其轻盈纤巧,一人

    的贴身舞衣为杏黄色,另一人的贴身舞衣为艳紫色,从院门转到厅中,皆是在高

    速的胡旋,裙裾飞扬,灵动异常,正是之前踏帷幕如履平地的双胞姐妹,杜云姬

    和杜彩姬。

    三名女子随着渐渐高昂的乐声,蹁跹起舞,玉臂美腿挥动,酥胸翘臀摇荡,

    舞姿激烈妖娆,在那轻薄的舞衣间隙,不时现出大片令人目眩的雪白丰腻。

    约莫大半刻钟后,院外的乐声渐渐低沉下去,三名女子身姿摇摆,随着那乐

    声最后旋了几个圈子,盈盈的跪拜在地上,娇躯微微颤动起伏,喘息细细,香汗

    透体而出。

    花十一娘抬起娇媚的俏脸,喘息着轻笑说道:「妾身一众之前冒犯了两位禅

    师,妾身思之甚感不安,便领了两位meimei,特地赶来献舞以谢罪。蒲柳之姿,若

    能入两位禅师的法眼,便是妾身和两位meimei的福气。」

    玄奘笑笑说道:「舞姿甚美妙,只是花娘子实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花十一娘立起身子,盈盈的走至玄奘身侧,挽起舞衣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生

    生的小臂,提起酒壶为他斟酒,顺势坐到他身旁的凳子上,稍稍仰头用水波荡漾

    的眼眸瞧着玄奘,柔声说道:「妾身与两位meimei此番前来,是为赔罪,若是禅师

    能宽恕妾身等人之前的冒犯,妾身和两位meimei感激不尽,情愿尽心侍候两位禅师。」

    另一边,那对双胞胎姐妹,也已娇笑着凑到辩机身边。

    玄奘看了辩机那边几眼,缓缓说道:「花娘子言重了,贫僧和小徒不过是适

    逢其会,倒也谈不上什幺冒犯。反倒是蒙花娘子相邀,贫僧和小徒生受了一顿酒

    食。」

    花十一娘咬着嫩嫩的唇片说道:「禅师是神仙中人,气量自然甚大。禅师不

    与妾身这等混江湖的下苦人计较,不过妾身等,终归是怠慢和冒犯了禅师和贵徒,

    妾身心中惶恐,因而遣人作了安排,借此地为禅师和贵徒一洗路途的风尘,禅师

    莫要见怪。」

    玄奘笑笑说道:「花娘子客气,贫僧便又生受了。」

    花十一娘闻言,登时娇靥如花,一双雪白的素手捧了酒杯,凑到玄奘嘴边,

    说道:「既是使如此,妾身请禅师饮了此杯酒。」

    玄奘微微一笑,嗅了嗅酒杯,便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液。接下来,花十一娘

    眼波流动,言笑晏晏,在酒桌上忙不不停,一双柔荑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替他布

    菜斟酒,玄奘也任由她侍候。

    她在布菜时,有些酒菜放置得远了,她探着身子去夹取,那丰润柔软的胴体

    便在玄奘身上有些挨挤,一股幽幽的体香透鼻而来。

    玄奘笑笑,自管吃喝,也不多作理会。

    圆桌的另一边,却是热闹直接得多了。辩机拥着那对双胞姐妹,一面任由两

    女为他夹菜喂酒,服侍吃喝,一面伸出怪手左右上下摸索,引起了一串串的嬉笑

    和娇嗔。

    辩机在未拜师前,曾与玄奘把臂同游鲛人小岛,一同席天幕地的跟鲛女和蚌

    女胡天胡帝,因而此时当着玄奘的面,与双胞姐妹嘻戏玩乐,倒也不觉尴尬。

    辩机在拜师后,玄奘授他佛经理念,却不教他持守戒律,反是得空便与他去

    享用酒rou,肆意满足口腹之欲。辩机曾问玄奘,金山寺的僧人皆是持戒清心寡欲

    的修佛,师父为何却是教自己放纵内心欲望。玄奘当时笑了笑,缓缓说道:「为

    师的修佛之道,便是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不避酒rou。你既拜了贫僧为师,为师

    教你的,自然也是这些。」

    又吃喝了一阵,辩机霍的站起来,向玄奘合十说道:「师父,俺先去歇息了。」

    他说罢就拥了发乱钗横的双胞胎姐妹,急急向厢房走去。辩机随玄奘来到唐

    国后,一直呆在金山寺中,不曾与女子接触,这等rou体的欲望积储已久,此时被

    双胞胎姐妹一番撩拨,便有些熬不住了。

    花十一娘瞟了一眼三人匆匆离去的身影,水汪汪的眼眸瞧着玄奘,掩嘴轻笑

    说道:「禅师的这位高徒,可真是性情中人。」她说着,探手拿过玄奘面前的酒

    杯,借着斟酒之机,扭动香馥馥的娇躯,晕着脸儿,径直挤到玄奘怀中,骑坐在

    他的大腿上。

    她那翘挺柔嫩的臀儿,有意无意的扭动几下,蹭擦着玄奘胯下的不文之物,

    那不文之物便半软半硬了起来。

    玄奘微微一笑说道:「花娘子大可不必如此,贫僧和小徒赶赴长安,明日便

    离开,日后也不知有无机缘相见。花娘子的幻戏班子,只要不是干那伤天理的营

    生,贫僧师徒是不会干涉的,花娘子必忧心。」

    花十一娘咬着唇儿,将如花的娇靥埋在他的肩膊上,幽幽的说道:「禅师乃

    是神仙中人,妾身能够遇见禅师,乃是天大的福份。妾身甘愿侍候禅师,莫不是

    禅师嫌弃妾身蒲柳之姿?」

    玄奘又笑笑说道:「花娘子误会了,贫僧乃是无棣县金山寺僧人,非是汝口

    中的神仙之流……,呃,罢了,花娘子既是如此,贫僧也就从了。」

    原来他正说着话,那花十一娘却是侧过脸儿,探出一条粉红娇嫩的小舌头,

    轻轻舔弄噬咬着他丰厚的耳垂,酥麻麻酸痒痒,受用得紧。

    花十一娘听他如此一说,扑哧一笑,抬起玉臂搂着玄奘的颈脖,在他耳边吐

    气如兰的悄声说道:「妾身自幼孺慕神仙之道,